“我們換個地方。”
小美人向姜妍示意走廊盡頭的第二個房間，那裡距離導醫台非常近。
換個說法就是，那裡的人流更大，被看到的風險自然也增加了數十倍。
“跟在我身後。”蘇怡說完就朝那個房間走去，沒有給姜妍反駁甚至是思考的時間，姜妍只好快速跟上。
這事兒好像沒那麼難，因為她的運氣實在是不錯，姜妍在距離那個房間還有不到10米的時候開始沾沾自喜，可這喜悅還沒從她眼角蹦到嘴角，姜妍就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飛快靠近自己。
她立刻就慌了，“有人要來了。”
姜妍壓抑著聲音尖叫，畏縮著身體，努力把自己往蘇怡身後藏，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慌，那個房間已經近在眼前了，她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推開小美人就妄想先一步衝進去，小美人卻從背後抓住了她的手。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開口。”
蘇怡單手抓著姜妍的手腕，她的力量拿捏得過於精準了，剛好在那個可以阻止姜妍衝進房間卻又不弄疼她的區間。
這不算什麼，姜妍在看到她眼神里的失望時，那失望濃稠到姜妍根本沒辦法自欺欺人地假裝沒看到，她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沒那麼在乎會不會被人看到，比起這個，她更擔心小美人對自己失望
“你打破了我們約定好的規則，所以你會得到一個懲罰。”
“進去懲罰我好不好，小美人？姐姐知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好……”
姜妍可憐兮兮地往蘇怡身上蹭，她刻意扇動睫毛，乳房顫抖著擠壓上小美人的身體，然後用她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力道來回搓弄著。
小美人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漲紅了臉，眼瞼也跟著低垂顫抖起來，痴迷地掃過她已經被擠壓變形的乳肉，姜妍還眼尖地注意到她裙擺被頂起了一個微妙的小鼓包。
要贏了！
姜妍在心裡提前呼喚慶祝，至於那點微妙的失望……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它們就像是稀薄的灰塵一樣容易被忽略。
“你需要一個人在這裡站足五分鐘，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移動一下。”
情勢卻毫無掙扎地急轉直下，小美人面無表情地對她“宣判”，剛才一瞬間的沉淪就像是幻覺。
姜妍下意識地就要張嘴反駁，可她嘴巴張到一半她就想起自己現在不被允許開口。
她立刻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美人看著她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一下，冰涼的眼神也在一瞬間消融，那裡面讚許的光讓姜妍的身體內里立刻湧起一股暖流，她甚至為此而顫抖不已。
姜妍驚訝於自己身體的反應，那不過是一個微笑還有一個眼神呀。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個人站在走廊里？絕對不行！剛才的腳步聲是她搞錯了，可是下次呢？好運氣不會一直跟著她。
姜妍抓著小美人的手無聲地哀求，她甚至努力想要擠出兩滴眼淚，可小美人沒有理睬她的“表演”繼續說下去。
“我不會反鎖，你隨時可以推門進來。”
小美人甚至鬆開了對姜妍的束縛，她的語氣居然還有幾分鼓勵的意味在，就像是在鼓勵一個完全不夠格的登山者放棄攀登珠穆朗瑪峰，“說出你的安全詞，你就能停止這一切……”
她特意停頓了一下，信息素像是絲滑綿密的蟲繭般包裹在姜妍赤露顫抖的身體，姜妍幾乎為此呻吟出聲。
小美人那雙總是含著春水柔情的眼睛也深深地看進姜妍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有什麼複雜的情感宛如濃稠燒灼的瀝青在翻騰，同時狠狠地攥了一把姜妍的心臟，“……或者堅持下來。”
蘇怡說完就徑直轉身進了房間，沒有多看姜妍一眼，她甚至沒關上門，門板誘惑似的虛掩著，只要推一下。
姜妍死死盯著那條縫隙，面朝門板一絲不掛地戰慄著，屈辱跟膽怯沉重地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忍不住佝僂起身體，她能聽到離她最多五米外的嘈雜人聲還有腳步聲，她想要立刻衝進去結束此刻荒誕的一切。
什麼狗屁SM，根本行不通的！
可她的腳卻動不了，小美人讓她堅持下來……她的眼神、她的信息素、她的聲音……所有的一切編織成一條從懸崖頂端垂落的繩子，看起來纖細到無用，可對腳下石塊泥土馬上就要崩塌的姜妍來說，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時間過去多久了？
姜妍不知道，複雜又混亂的情緒讓她失去了對時間的精準感知，每一秒都極長卻也極短。
她腦子裡亂鬨哄的，耳朵也像是塞滿了棉花，姜妍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了了，會在下一秒頹然崩潰，然後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成為眾人眼中的瘋子。
一個執拗地拒絕被標記的O最終註定會成為的。
是小美人特意留在她鼻前的一縷信息素讓她勉能夠站穩。
於是她繼續堅持，她咬著舌尖堅持，芒刺在背地堅持著，心上又厚又硬的結痂自發破碎流出腥臭的膿血也依然堅持著……她會堅持下去，五分鐘、五十分鐘……就算是五天她也會堅持下去，她不會讓小美人失望的。
當門被從裡面拉開的那一刻，姜妍甚至還有些恍惚，直到小美人那甘酸的信息素再次包裹住她，她才顫抖著意識到，她真的堅持下來了。
“你做的很好。”小美人的聲音像是厚重的天絨，也像是熬化的純黑巧克力，她抱住了自己，溫暖乾燥又堅定的手掌鎮定地貼上姜妍翻滾著戰慄的汗濕後背，堅定如磐石。
那完美的聲音里充滿了驕傲跟肯定，是給她的，姜妍混亂的大腦抓住了重點，她的吸氣聲突然變得尖銳，身體也痙攣般地收緊，空氣在她的肺里停留了許久，才被顫抖地呼出來，連同眼淚。
她竟然就這麼崩潰了？姜妍自己都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歪倒在小美人的懷裡，眼淚洶湧，咬著嘴唇無聲地痛苦著，眼淚很快弄濕了小美人的前襟，還有鼻涕什麼的。
她有點羞恥地想要把臉埋起來，她明明贏得了肯定，應該高揚著下巴，而不是在小美人的懷裡哭成狗，不是嗎？
“想休息一會兒嗎？”小美人小心地把她引導到房間中間，淚眼婆娑的姜妍者才注意到那裡有一把椅子。
姜妍意識到小美人想要引導自己坐下，她先是點頭然後又飛快地搖頭，她迫切地想要說話，而蘇怡注意到了。
“你想說什麼？”她溫柔地在她耳邊詢問。
“我能跪下嗎？”
姜妍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內心既悲哀又歡快地意識到小美人猜的大概沒錯。
她確實是個M，懲罰讓她精神崩潰卻也讓她精神跟著放鬆下來，她能感覺到自己腦子裡那根繃緊到暴躁的弦慢慢開始變回鬆軟有彈性的過往模樣。
“可以。”姜妍不知道小美人對此是不是感到意外，就算是意外，她也沒有表現出來，她平靜地接受了，沒有任何評判的意圖，她坐在那把簡陋的椅子上，仰頭看著姜妍。
姜妍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她有點太急切了，膝蓋狠狠撞上粗糙低劣的人造纖維地毯，發出巨大的聲響，尖銳的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可她沒去管也許已經淤青的膝蓋，而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臉貼上小美人的裙子，緊繃的身體瞬間就放鬆下來，她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嗚咽地用臉頰蹭著小美人的大腿根小腹，貪婪地呼吸著她的氣味，直到小美人的手掌再次落到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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