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蘇蘇,刻苦努力也得挑時間吧,這都什麼時候,你怎麼還學呢!”
褚棠急吼吼地把物理參考書從蘇怡正在書寫的筆下抽出來,翻扣在桌上,拽著蘇怡的胳膊就往外走。
“'吃飯不積極,腦殼有問題'!我早都餓得頭暈眼花了,您抬頭瞧一眼,這班裡可都空了,就連那個八成有厭食症的整容怪都去了。”
褚棠說的是戚墨,比起晚宴時候,現在的戚墨瘦了兩圈都不止,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已經瘦到了皮包骨頭的程度,看不到一點脂肪,戴在手腕上用來遮擋傷疤的護腕都有些松垮。
蘇怡扭身看向戚墨的位置,確實是空的,她鬼使神差地從教學樓之間的廊橋望出去,剛好看到戚墨不合群地從擁擠如潮湧的人群里孤零零地斜出來,一個人快步穿過操場朝校門走去。
而此刻校門口拐角的陰影處,正停著一輛異常扎眼的勞斯萊斯幻影。
車門剛打開一條縫,濃烈的酒氣就撞了出來,戚墨掛在臉上的甜媚笑意分毫未減,她輕輕歪頭看向已經爛醉如泥的莫琮,小心地調整著角度,以確保莫琮眼中的她跟姜妍儘可能得相似。
這個很重要,能讓她少受點罪。
半癱在後座上的莫琮,脖子像是被大力折斷了,低垂在胸前,他右手邊半歪斜地躺著一瓶剛開的威士忌,金黃色的酒液跟金線一樣從瓶口向下蔓延,然後消失在地毯中。
“這個混蛋終於死於酒精中毒了嗎?”
這個哪怕只是想一想就已經讓戚墨狂喜的念頭,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鑽進了她的腦袋。
願望當然還是落空了,戚墨近乎絕望地看到莫琮蒼白的手指突然抽動了一下,然後抓住了酒瓶,搖搖晃晃地抬頭看向自己。
“主人。”戚墨笑得更甜了,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眼前這個比清醒時更難伺候的混蛋。
她一隻腳剛邁進車廂,莫琮卻以醉酒的人完全不應該擁有的精準薅住了她的頭髮,把她直接拖到了自己腳下,戚墨的膝蓋直接砸了一個空酒瓶上,令人牙酸的撞擊聲之後是深入骨髓的劇痛,戚墨甚至覺得膝蓋都碎了。
“我剛選了一批酒,你也嘗嘗?”莫琮語氣溫柔,表情卻十分猙獰,他掐著戚墨的臉頰,把那瓶還剩下大半的威士忌直接塞進她嘴裡,硬生生灌了下去。
戚墨沒有呻吟,也沒有尖叫,更沒有掙扎,臉上甚至都沒有多少痛苦,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她被教訓得很“完美”,當然是莫琮眼裡的“完美”。
空掉的威士忌瓶被扔到地毯上,莫琮心滿意足地鬆開戚墨,戚墨狼狽地趴伏在地上,痛苦地嗆咳著,嗓子像是被放了一把火,從胃裡一直燒到了嘴裡,整個喉管里的皮肉都被燒開了,疼得她想要打滾、想要尖叫,可她卻只是繼續忍耐著,只有眼淚替她無聲的哀嚎。
她恍惚中聽到了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她又被扯著頭髮拽了起來,莫琮半硬的雞巴胡亂頂著她的嘴,戚墨終於崩不住了,慌亂出現在她的臉上,莫琮興緻來了,一般都要折磨她起碼兩個小時,午間休息時間根本來不及!
“……主人,我下午還要上課的……”她諂媚地笑著,用手擼動著那根粗短的陰莖,她手法老道,莫琮很快在她手裡硬透了,“…晚上,晚上我再好好伺……”
莫琮用一記狠辣的耳光打斷了戚墨的討價還價。
他到底還是喝醉了,失了準頭,手掌直接扇在了戚墨的耳朵上,嘈雜混亂的尖銳噪音跟耳蝸深處被針狠狠刺穿的疼痛同時襲來,有那麼一瞬間,戚墨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行。”
她聽不到,卻看清了莫琮的口型,他甚至還對自己笑了笑,可那笑容讓戚墨而言就像是死神揮舞的鐮刀,只讓她覺得不寒而慄、毛骨悚然,她本來一直在擼動莫琮陰莖的手都僵住了。
“你他媽在想什麼?”莫琮耐心全無,他反手又給了戚墨一記耳光,“還是說你真把自己當姜妍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她,也只能……”
莫琮的咒罵突然停了下來,戚墨依稀聽到手指叩擊車窗玻璃的聲音。
“艹,誰他媽不知死活,居然敢來打……”莫琮愣在了那裡,他獃獃地看著車窗外那個美艷驚人的女孩。
“戚墨,戚墨你在嗎?”是蘇怡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在大風大雨里隔著老遠呼喊。
戚墨條件反射地把頭埋得更低了,她不想要蘇怡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莫琮明顯被蘇怡的臉迷住了,隔著車窗欣賞顯然已經不夠了,他降下車窗,眼神露骨地審視著蘇怡。“你是?”他喝醉了,本就不靈光的嗅覺更無用了,根本沒意識到眼前這個美艷驚人的女孩是個A。
“我找戚墨,我是她的同學。”蘇怡看著莫琮,彷彿根本沒有聞到他身上濃得彷彿有實體的酒氣。
“沒有。”他毫不猶豫地否認,醉眼朦朧地看著蘇怡,把胯間的戚墨給忘了個安靜。
“你可真漂亮。”他像是被蠱惑一般地伸手去摸蘇怡的臉,蘇怡裝作害怕地往後躲了一下,不過依然讓莫琮碰觸到自己,莫琮收回自己的手,當著蘇怡的面把碰到她的那兩根手指塞進嘴裡吮吸,嘖嘖有聲。
蘇怡漠然地看著他的醜態,彷彿是一隻公狗在自己面前發情,她慢慢釋放信息素,對著莫琮施壓,剛剛好讓他心甘情願服從的程度。
“你沒看到戚墨,”她點了點頭,“那你認識姜妍嗎?”
“我當然認識,我還見過她呢,嘿嘿,”他含糊地笑著,神秘兮兮地沖著蘇怡勾了勾手指,“我總是夢見她,她總在我的夢裡打轉。在夢裡,我總是在肏她、一直在肏她……我用一把漂亮的牛排刀切開她的皮膚,她一直在尖叫,哈,她的血嘗起來很甜……”
他又想起了戚墨,扯著她的頭髮把她拽了起來,還對著蘇怡搖晃了兩下,又嫌棄地鬆開手,“比她這個冒牌貨強一萬倍,就是…就是在夢裡她看起來有點老,不過沒關係,肏起來過癮就……”
莫琮突然倒下了,就像是被狠狠敲了一悶棍,可戚墨看得一清二楚,蘇怡根本沒動手,只是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甘酸的冰酒氣息。
她知道這是蘇怡信息素的味道。
蘇怡用信息素攻擊了莫琮,戚墨知道這個理論上可行,莫琮說過無數次,他一直想要有這個能力,可對他那個弱A來說,不啻於天方夜譚。
這是戚墨第一次意識到蘇怡到底有多麼強,如果她當時沒有推開自己…戚墨總是忍不住想這個,一遍又一遍,根本無法控制。
“我送你去醫務室,”蘇怡打開車門,朝戚墨伸出手,“我背你過去。”
戚墨無視了蘇怡的手,還有她的幫助。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她扯著校服袖子小心地擦拭著臉上的淚,唯恐弄花了其實已經一塌糊塗的妝容,“我是在賺錢,賺錢不丟人,跟你一樣!”
“……那你好好休息,我會幫你跟老師請假。”
戚墨看著蘇怡轉身離開的背影,失落跟羞恥一塊兒涌了上來,不過很快都變成了憤怒,憤怒於蘇怡的出現,更憤怒於她的離開。
她扭頭看著躺在車座上人事不知的莫琮,現在是個好機會,戚墨意識到。她拿起一個空酒瓶,高高地舉過頭頂。
可還是沒有落下,她的手一直在顫抖,肯定會被查出來的,莫家的獨子死於非命,就算是挖地叄尺個會找到兇手,她只會死的很慘。
“好死不如賴活著。”戚墨自嘲地把酒瓶跟自己一塊扔回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