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如何殺人?
就科學辦案來講不可能。
天府建設在地產及建築業界叱吒多年,商業競爭下,得罪的人自然不少。經過警方調查,楚董剛冒六十,大權還在握,公司重大決策仍由他操盤。儘管在先前股東會議里,楚幽已被宣告為接班人,至今在重大開發案里仍只是個執行者,一切還是要聽從楚董命令。若有仇家挾怨報復,楚幽不該是頭號目標。
為了多了解楚幽的私生活概況,專案警官和我談了很多。
從他口中,我得知多數企業人士,報復上會採取商場上的手段,這類人身攻擊不多,就算有,也很少毫無預警直接幹掉,那樣沒有利益。近日天府建設手中,有件關於都更的案子正在和地方人士談判,然而楚董並沒接獲任何恐嚇威脅訊息,在此情況下,對楚幽下死手,實在說不通。
至於楚幽的精神狀態,警方在詢問楚幽的秘書及下屬后,認定表面上「與平日無異」。
隨著調查進度不斷推進,僅剩的疑點也被解決-楚董不相信兒子會自殺,要警方進行解剖。勘驗后,發現除了身軀曾受二度撞擊這點較為可疑外,他體內沒有任何藥物殘留,只有些許酒精。
對此疑點,警方將墜地前那次撞擊,歸因為三樓陽台外的採光罩。
隨著案子落幕,jannet的屍體也回到家人手中,將擇日重新舉行葬禮。
聽聞jannet將再次下葬,我請求警官告訴我葬禮時間和地點,表示想去送送她,卻被他婉拒,說她家屬希望低調行事。
我和jannet非親非故,jannet家人不讓我參加也在情理之中。
楚幽自殺,我又進入待業狀態。瘋狂想念jannet,對於找新工作,我意興闌珊,只在家裡胡思亂想,一下思念jannet,回憶和她屍身親狎的點點滴滴,一下思索該如何找出jannet下葬的地點。
大台北的公墓,我稍微有點概念,但若jannet並不葬在台北,那總不可能尋訪全台每個公墓?這就是愛屍體的缺點,對她生前可以一無所知,連她是哪人都不知道。
案子落幕已經一個多禮拜,我盯著列印下來的各縣市公墓地址,胸口陣陣鬱悶。
我想要佔有jannet。這樣的極品,這輩子再難遇到,而且我對普通的女屍似乎失去興趣。
「jannet,你究竟躺在哪?」灌了半瓶高梁,腦袋昏昏沉沉,眼前熟悉的房間有些迷濛,放任沉重的眼皮遮去這一切,我暫時什麼都不想想。
烈酒帶來的口渴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伸長手摸索床頭的冷水壺。
沒在老位置摸到東西,我不得不將眼皮撐開一點點,瞬間,燦亮的陽光鑽入瞳孔,讓我陡然清醒過來。
天亮了嗎?明明剛才眼皮外還一片昏暗?滿心困惑,我看了看四周,身下是柔軟草皮,一望無際蔥鬱草原延伸到天際。頭上希臘式天穹藍的讓人目眩,不知名鳥兒成群飛過,強風拂過臉頰,將我睡衣吹得獵獵作響,陽光燦亮耀眼,溫暖而不炎熱。迎著爽颯的風,我虛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