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寧遠醒過來時,有些頭疼,視線無意觸及到了旁邊一絲不掛的裸體時打了個激靈,上面留著青紫的痕迹,還有密密麻麻的吻痕,昨天的記憶碎片一點點入腦,寧遠捏了捏眉心,似是在回憶。
昨日似是從皇額娘那裡回來,接著應該是和一個女子……
記憶一點點回潮,寧遠心裡有隱隱激動,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真正臨幸一個女子。
寧遠往那昏睡的女子身上扯了扯被子,卻在觸及到那女子的面容時如遭雷劈,臉色瞬間風起雲湧。
這張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個女人果真是詭計多端,自己將其貶到教坊司她竟然還這般手段!
“皇上,該上朝了。”
寧遠拿眼神剜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當即跪地請罪,寧遠忍著怒意照著他心口窩那裡踹了一腳,李公公直接躺在地上,又不敢“哎呦”,連忙跪好。
“即刻賜此女白綾,至於你,朕回來再找你算賬。”
“奴才遵旨。”
宮人給寧遠穿戴完畢后,他穿著朝服大步邁了出去,留下原地的李公公又是百般為難,胸口呼撩呼撩地痛,李公公倒吸著氣說。
“小喜子,去,找太後娘娘過來,就說皇上要賜死昨夜那位姑娘。”
“是。”
太后那邊剛剛起身,便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遂讓身邊的姑姑問問這是怎麼了,姑姑回來時原話傳了,這太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連忙扶著姑姑的手就往乾清宮趕。
那邊顧沅才悠悠轉醒,竟不知道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睜開分外疲憊的眼睛,顧沅只覺得自己身上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一般,渾身都疼,下體也是格外不舒服,又疼又酸還黏黏的。
“這是哪兒啊?”
乾裂的唇瓣盯著正上方的龍紋木雕便開始自言自語。
顧沅掙扎了一番想要坐起來,豈料一動彈下體就是撕裂的劇痛,顧沅痛得不斷“嘶”倒吸著氣來緩解疼痛。
扯掉了身上的明黃色的棉被,果真是看見自己雪白的胸脯上一個個青紫的痕迹,不是要調教一個月後才開始接客嗎?
怎麼如今才十餘日自己這副身子已經任人蹂躪了?
房門被打開,顧沅連忙把自己裹住。
見來人是清風這才送了口氣,對方卻是抿了抿唇似是有什麼想說但是不能說的。
清風掀開她的被褥給她稍稍擦拭了一番,然後就拿過她在教坊司穿的那件薄紗給顧沅穿上,又在外面披了一件披風,脖頸處系了一個蝴蝶結,隨後便領著她去了正殿。
一開門看了看外面的景,顧沅便知道這是哪了,一陣陣的頭疼襲來,皇上最是不待見她,昨天夜裡雖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一定不會是寧遠,恐怕這會子他又是要打要殺的。
邁開步子,下體撕裂的感覺卻又是傳來了,顧沅痛得齜牙咧嘴的,清風不斷催促著,她也只得往外慢慢走著。
到了乾清宮主殿,遠遠看著有一個分外華貴的婦人坐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稍稍年輕些的,顧沅有些怔愣,皇后她是認識的,但是太后不是被她賜死了嗎?此刻不應該是在皇陵里陪著那色令智昏的先帝嗎?
清風拽了拽顧沅,她才回神,腿一軟直接栽了下去。
那邊太后和皇后也是有些愣愣地,這女子長得真像那個誰啊!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皇后像想到什麼一樣,隨即貼到太后耳邊竊竊私語幾句。
“母后,莫非此女是那奸臣顧沅之妹?”
太后皺著眉頭有些不信任地看著她,隨即想想又覺得確實是有些道理。
“母后,應該是了,不然怎麼會被皇上貶為女奴呢?一定是受牽連!”
“是這個道理了。”
兩人正在那裡嘀咕著,只見寧遠一臉怒氣地回來了,見了太后,還是略微收斂起來一些怒氣。
“兒臣參見母后。”
“臣妾參見皇上。”
方才在回來的路上,寧遠基本想明白了什麼事情,那日皇後來進言,昨天母后又安排了好一場晚膳,怕不就是為了晚上那一出。
太后和皇后他動不了,但是一肚子的氣總得撒了不成,視線瞥到了跪在地上甚是嬌小可憐的人,寧遠便覺得心中的怒火直接翻了一番,似是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賤奴,竟敢妖言惑眾迷惑太后。”
寧遠大喝一聲,想起自己臨走時的命令,又開始興師問罪起來。
“李超,朕命你賜死這賤奴,你幹什麼吃的?”
說著又照著李公公屁股狠踹了一腳。
“哎呦,皇上饒命—”
“皇上,是哀家阻攔了李超,你是不是也要賜死哀家?”
太後娘娘站起身子,也是拔高了音調,頗有氣勢。
寧遠自是先低頭。
“兒臣不敢,只是這賤奴詭計多端、心術不正,皇額娘難免被蒙蔽。”
太後娘娘使了個眼色,命人把顧沅帶下去,隨後平復了一下心情,又重新開口。
“哀家不管這女奴人如何,但是她的身子卻是與你極為相符的,哀家本來想著,要是你喜歡就赦免了她的身份,賜個答應常在什麼的,既然你不喜歡,那就這般養在身邊讓她給你生幾個兒女即可。”
“母后—”
“皇帝,你不為自己考慮,能不能為江山社稷考慮考慮?”
太後娘娘拔高了音量,隱隱又有些怒氣。
“一代君王無後,必定後患無窮。就當是為了江山社稷,暫留她在身邊幾年。”
寧遠心裡卻是連連冷笑,想不到他的母后竟然這麼維護一個當初要她殉葬的賤奴,真是好手段啊。
皇后董氏裝作空氣一般沉默了許久,看看兩頭的怒氣都這般地大,一時忍不住了。
“皇上,臣妾等人無福,不能為皇上誕下子嗣,只是如今母后終於費盡艱難地尋了一個女子,陛下切記不要辜負母后的一番苦心啊。”
寧遠凌厲的眼神直接射向董嫣。
“皇后,你果真是大方得體啊!”
“若是那女子詭計多端、心術不正,只需嚴加看管,不讓其興風作浪即可。皇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小女子又怎麼會在天子腳下作祟呢?”
寧遠實在忍不住冷笑出聲,一個小女子?就是這個女子差點毀了大寧的基業!
顧沅啊,顧沅,你當真是好手段啊。
既如此,那便就留下吧,朕原本是想讓你在教坊司了此殘生,既然是你主動找上門的,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
“來人,將那賤奴關入密室,無旨不得踏出半步。”
“奴才遵旨。”
太后著實是鬆了口氣,又百般囑咐寧遠一切以皇嗣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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