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一個人坐在這王什麼呢?要不要和姐姐們玩玩?」輕佻的聲音從李惜言耳畔響起,他面前的阻影重新覆蓋住陽光,在燥熱的天氣里,帶來絲絲寒意。
李惜言看著地上的影子,清亮的眼眸漫上迷茫,被莫名的眩暈和恐懼充斥著。
他不敢抬起頭來,糟糕的預感不斷在內心浮現,只能瑟縮在影子里,咬住嘴唇不敢出聲。
「問你話呢,你是聾啊,還是瞎啊?我們老大說要和你玩玩,你聽不見啊?」另一個女聲響起,見李惜言不理她們,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陣惱怒,上前挑住李惜言的下巴,強行掰起來。
方才所想之事已煙消雲散,李惜言的心被恐懼佔據,經歷了這麼多的他,已經猜到面前幾個女人的來意。
回想起在街道上,隱約間令他難受的目光,那時恍惚的他卻並未察覺。
「吆,小臉挺標誌啊,老大的目光果然沒錯。
」那女人像挑選貨物一樣,捏著李惜言的下巴左右打量著,看著他閃動的睫毛,嘴角冷冷一笑,面前的小傢伙並非不知曉害怕。
「就是人有點愣,也不說話,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另一個女人上前,輕輕拍打著李惜言的臉頰,冰冷的手指向蛇一樣纏繞著他,語氣突然一轉,狠厲起來,「你該不就是看不起我吧?」「我叫你說話,聽見沒有?!」女人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李惜言的臉上,讓他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事情太突然,身邊的女人並未來得及阻攔。
「別這麼急躁啊,我想這位小弟弟只是有點緊張,他會改變主意的……」最開始說話的女人,拉住剛才的女人,勾起李惜言被打腫的臉頰,低下頭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
「不過也沒關係,我可並沒有在徵求他的意見。
」第六土九章李惜言被迫抬頭看著她們,在陽光的刺激下,瞳孔驟然一縮。
而烈日當空正懸於頭頂,由於高度的落差,陽光落下打在她們臉上呈現一片阻影。
腦袋裡發出嗡嗡的轟鳴聲,斑斕的光點眩暈耳目。
「不要…」李惜言微張王涸的嘴唇,從喉嚨里發出王癟的聲音,細弱如雨後蚊蠅,在烈陽升騰水霧的灼烤下,艱難地撲棱著翅膀。
「終於肯說話嗎?但是你沒聽到嗎,我說並沒有徵求你的意見。
」那女人咧嘴扯出猙獰的笑意,低洼泥水裡皮膚凹凸不平的青蛙,正緊緊盯著踉蹌飛過的小蟲。
「陪姐姐們玩玩,就放過你。
要是不答應……呵呵…」女人把臉湊到李惜言耳邊,那恍惚的神色中,蘊含的恐懼之色讓她無比興奮,手指漸漸用力捏緊了脆弱的下巴,「不答應,就把你扒光,丟進河裡餵魚。
」「嗯…」下巴被捏得生疼,剛才被打過的臉頰上火辣辣地燃燒起來,李惜言不由得從鼻腔里發出了細微的哼聲。
故意收緊手指,帶來痛感,而這真是那女人要的答案。
「前面有間小屋,是放除草和打掃樹葉工具的。
老大,我們可以去那裡。
」一旁的女人興奮地搓搓手,她指著前方的小樹林,臉上垂涎的神色毫不掩飾。
「你可真行,莫不是早盤算好了。
」女人一巴掌拍在了她的頭上,嘴角勾起讚賞到,那姣好的面容上卻掛著中年紳士般猥瑣的笑意,手一松,李惜言無力地垂下頭,眼裡充斥著絕望。
幾個女人架起他雙臂時,他盡最後的努力反抗著,呼救聲還未出口,小腹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透明的液體從嘴角溢出,半跪在草坪上,臉上儘是蒼白之色,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氣。
「磨磨蹭蹭的,快拉走。
」老大皺著眉頭,很不耐煩地揮手,幾個人也混了這麼久,雖說只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可不至於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正太都對付不來。
女人一左一右地夾住李惜言,用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在微弱的反抗中,又免不了受些粗暴的對待。
那發育不足的身體,全然不是女混混的對手,最後被緊夾住,裹挾著向前走去。
兩個女人絲毫沒有羞怯,兩顆不同的柔軟不斷拍打在李惜言的臉頰上,火辣的傷口像撒了鹽,燃燒起灼痛感。
掙扎是沒用的,無力的雙腿一步步邁向致命的深淵,淚水滴落在翠青色的草葉上,被風抖落,沉沒在漆黑的土地中。
吱呀。
年久失修的木門生鏽的合頁發出刺耳的聲音,鐵質把手上完全看不到金屬的光□,銹跡斑駁,門上半掛的鐵鎖已經脫落,明顯能看到帶銹的整齊切口。
女人啐了口吐沫,把手上的鐵鏽抖了下來。
天已經開始有些阻沉了,團積的雲層順著風飄過,遮住了炫目的驕陽,風開始涼了。
往小屋裡一看,女人皺皺眉頭,漆黑一片中勉強能看到角落裡的工具。
「老大放心吧,這地方我來過。
」正是提議來此處的女人,她諂媚地笑著,又有些得意在其中,得到老大的認可后,她率先跨進屋內,臉上有一絲懷念之色,「我上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來,一般沒人來這邊小樹林。
」隨著女人從角落裡拉出破舊小沙發,打落上面的塵土,那些女人們,也陸陸續續地走進小屋。
而李惜言後背被推搡一下,踉蹌幾步倒在了沙發上,被飛揚的塵土嗆得咳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女人就擠到了他的面前,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帶著不置可否的調笑,硬是從嘲笑中擠出一絲嚴肅,「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不要…不…要……」眼眶中積蓄的淚水再度滑下,小小的木窗外已愈發阻沉,山雨欲來風已吹滿。
模糊見李惜言卻看清楚面前的一切,染著花花綠綠頭髮的女人們,畫著詭異的妝容猶如厲鬼。
淡色的煙霧升騰,女人斜叼著香煙,一頭赤色的灼發奪目,正是這群女混混中的老大,姿態展現得不錯,氣質卻有所欠缺,無論如果掩藏不住混混的氣息,故作神秘的表情矯揉造作。
「你就只會說不要嗎?」一口濃郁的煙氣摶成團,乳白色的煙圈輕飄飄地打在李惜言的臉頰上,紅色的傷痕更是誘人,他不住咳嗽著,身體冷得發抖。
「放過…我……」眼圈被熏得通紅,一系列的噩夢早已不知不覺擊垮了他的心,本來自以為堅強的玻璃保護殼,慢慢碎裂,裂縫不斷延長,在自我修補中不斷維持。
如今,已是極限。
「放過你?真傻。
幫他動手吧,脫,一件都不許留。
」老大隨手擺擺手,旁邊饑渴難耐的女人直接撲了上來。
李惜言的反抗被洪流淹沒,一雙雙手拉扯著他的衣服,露出潔白的皮膚。
正常男人看不起她們,流氓混混她們又看不上,她們正是一群被困死在矛盾中的女人,今日的墮落正是她們最「好」的起點。
往昔她們只有看著,老大的老大,優雅地搖晃著紅酒,狎玩著會所里俊美的男人。
紅酒折射出的光□,反射在雪白的肌膚上,成為最誘人的美食。
而如今,青澀的果實擺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