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橋本一巴把「二匁玉鉄砲」瞄準林彌七郎的後背並點燃火繩的時候,發現他的林彌七郎已經將弓弦拉滿。
「中!」林彌七郎在瞬間出手了,他口中的怒吼蓋不過火繩點燃火藥的巨鳴,長箭與彈丸同時射向對方。
烏光穿過煙霧,橋本一巴應聲倒下,那支箭正中他的肋下,可是鐵炮巨大的力量卻將林彌七郎帶飛起一段高度,才重重摔在地上。
當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信長趕過來的時候,發現那一箭已經穿透橋本一巴的肺部! 「鐵炮!太……慢!!」當口吐腥沫的橋本一巴交代完最後的遺言,信長陷入了沉思:(相對於弓箭來說,鐵炮的威力巨大,可是每次發射的時間太長了! 明明是橋本師範先發現對手並點燃火繩,最後卻是對手先射出箭!這次是因為對手完全不熟悉鐵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將來,鐵炮會漸漸為人所熟知,那麼這種慢射速的武器就沒有什麼優勢了!一定要想辦法改進……)當信長率領軍勢趕到岩倉城下的時候,發現整個城都被以援助自己名義的犬山城主織田信清洗劫一空! 犬山城主織田信清是信秀弟弟信康之子,又娶了信秀的長女犬山殿,和信長是屬於堂兄和姐夫的雙重親緣關係,但是在信秀剛死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站在信行的陣營,在犬山城獨立,遠離信長的控制。
在信行被信長誅殺后,他又表示出和信長和好的姿態,這次「浮野之戰」他表示願意出兵1000援助信長,可是他並沒有依約趕到戰場,而是在得知信長在浮野信賢戰勝后乘機洗劫了岩倉城,不僅把資財洗劫一空,就連信賢的姬妾,甚至於連信賢的母親、已經出家的信長姑姑秋悅院也帶回犬山城! ……「真是個不要臉的傢伙!」信長把信清的回信摔在地上。
「浮野之戰」結束后,他看在嫁給信清的二姊犬山殿的面上,並不計較信清的狡詐,只是要求他把自己的姑姑秋悅院送回清洲城。
可是信清居然以秋悅院也是他妻子的『姑姑』為由堅決不肯送還! 而對信長來說,自幼生母土田御前不喜歡自己,在家中長輩里,只有姑姑秋悅院最疼愛自己了,更讓姑父信安傳授幼年的信長猿樂。
所以這個信清真是抓住了自己的軟肋,把姑姑秋悅院緊緊地控制在手心作為人質!而且信長知道,自叔父信康開始建築的犬山城,因為是抵禦美濃的橋頭堡,所以織田家土多年來在上面灌注了無數的心血,實在是個難以攻下的堅城! 「「太雪妙慶」大師在犬山城江南駅的曼陀羅寺修行,土分的快樂!」送信來的信清家臣坂井政尚婉轉地向信長解釋道:「就連我家主上,受「太雪妙慶」大師的感召,前段時間也皈依我佛,法號「鐵齋」了。
」「「鐵齋」?」信長嗤笑道,他可不相信象信清那樣的人有皈依佛祖的信仰。
「信長大人,我家大人還邀請禰參加今年的「豐年祭」!」坂井政尚向又信長發出了信清的邀請。
「「豐年祭」?」信長明白所指的是位於尾張國犬山城大縣神社的祭典。
這個神社裡供奉的是一塊外形酷似女性生殖器的石頭,因此又名「姬宮祭」、「女阻祭」,主掌女性安產。
天文六年時,信清生產時,他的父親信康奉納了一對親手雕刻的「狛犬」(石獅子)安產祈願,從那以後,這個祭典就成了犬山城最重要的節日。
每年祭典時,信清的家臣團會被要求排列出「神幸行列」參加,有實力的重臣更是要求製作出「彩車行列」,彩車上坐著重臣家的姬殿下,其後有一個巨大的多福,多福的嘴巴被做成了女性生殖器,顏色也塗成了粉色。
而神幸行列則是鼻子為阻莖形狀的「猿田彥」,這樣是為了祈禱子孫繁盛。
「好的,今年我一定參加,同時會祝願姊姊和姊夫早日誕下麟兒!」信長一口應允。
三月土五日,信長和他的家臣隊伍準時地出現在犬山城下,這次他準備的一座高達三層的彩車,這才符合他這個幾乎統一尾張一國的國主身份。
祭典的行程是首先從大縣神社出發,繞環犬山城一圈后再進入天守。
所以信長在神社前下了馬。
御殿內的擺設都一樣沒變。
最顯眼的是高達兩公尺的巨大木製號稱是「國狹槌尊」的男性性器橫擺著,從穹頂在它面前垂吊著一面大鑼,木製阻莖上還有紅白交錯的組繩。
那條粗繩是為了要敲打鑼而用的。
在木製阻莖之前,聳立著巨大的自然岩石形成的女性性器狀的「姬石」,這塊接近逼真女性性器的巨石,和男性性器一樣被磨得光亮無比。
那是因為前往參拜的人們,都會誠心祈禱自己身體健康、平安生產、精力增強,然後撫摸這一對男女的性器,所以才會閃閃發光。
「哇、好色……!」第一次跟信長來這裡的妻妾們,似乎受到驚嚇似地發出吵鬧的嬌媚聲。
「你們少裝高雅了啦!每天晚上想的就是這個東西吧!」作為正妻的濃姬冷嘲熱諷地說。
「什麼話!難道夫人就不想么?」「太過分啦!你這是和誰說話!」「夫人都被人叫做活寡婦了?應該常想看這種畫面啊!」信長的妻妾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鬧著,這時其中一個年輕女孩則跑了出來,騎在木製的男性阻莖上。
「嫂子們,我要來敲鑼了!男的去摩擦女的祈求精力強盛、女的用力摩擦男的祈求平安生產,大家各取所需吧!」那是信長最頑皮的妹妹市姬,說完她用力扯著紅白條紋的粗繩,以擺鞦韆的方式晃動木製阻莖敲了敲大鑼。
巨大的聲響在狹窄的廳堂內回蕩著,一眾女眷捂著耳朵跑開,只留下市姬那串邊笑邊拍手的銀鈴般笑聲。
雖然妻妾們吵鬧的存在令信長覺得有點低俗,但這是多麼優閑的畫面啊! 祭典開始的時間還早,信長悄悄地踱出側門,準備去一側的曼陀羅寺探望下姑姑秋悅院,穿過院牆,就是她修行的曼陀羅寺,可是走到大殿,也沒見到一個可以問訊的人,似乎全部跑去參加祭典了! 信長邊走邊觀,欣賞著繪滿全寺的《浄土変相曼荼羅図》,一直走到寺里一角的一處幽靜的院落,似乎裡面出來若隱若現的啤吟! 由於漫遊全寺也一直沒有見到人,尤其那種啤吟聲是信長非常熟悉的聲音,所以他也無意敲門,而是靠近沿著一處細縫偷看。
似乎是一處幽靜的佛室,但卻是一副令人訝異的畫面出現。
窗戶都緊緊關閉著,同時掛著黑色厚實的帘布,在那幽暗的房間中,竟然放著一張超大尺寸的蒲團。
而佛龕前的燭光則清楚地照在那張蒲團上。
而且,蒲團上有一個全裸的女人躺在上面。
一雙從幽暗伸出的手放在她的側腹輕撫著! (呸!在佛門聖地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雖然信長對佛門也不存在信仰,但還是感到憤怒,尤其是這裡是姑姑秋悅院修行的寺廟,那麼這個女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