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睡夢h) - 採花賊(結):來娶你了(劇情) (1/2)

葉容七醒來的時候懵了很久。
昨天夜裡,是夢嗎?
可是床單那麼濕,難道是她一個人流的水?
她掩了掩面,回想起昨天夢裡的賀卿對自己說的話。
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最後一句。
什麼叫如果他不在了?
那時候她正處於高度快感之中,都沒來得及反駁他這句話,似乎就昏睡過去了。
他才不會不在。
看著外面的時辰,這個時候賀卿該去練兵了才是,葉容七才敢出帳篷。
“早小七。”
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見到賀飛。
葉容七抬了抬爪子:“早。”
“今天面色看過去好多了,看來軍營也不一定不適合養傷。”
他這麼一說,葉容七還真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都比昨天好了許多。
奇奇怪怪的。
“將軍他又去練兵了?”
“沒有。”賀飛靠近她小聲道:“還在睡呢,昨日試了幾個精兵的身手,估計累到了。我是很少見到他睡到這麼晚的。”
葉容七蹙了蹙眉:“試身手?他不是武功盡失了嗎?怎麼試?”
賀飛又小心翼翼得查看了下四周,將聲音壓得更低:“什麼武功盡失,沒有的事,那是騙騙李……”賀飛剛出口又覺得不合適,立馬改口道:“騙皇上的,他哪有那麼容易就失去武功。”
不對啊。
葉容七理不順思緒:“他不是中毒了嗎?我聽說軟骨散的毒會讓人筋骨失去韌性,一輩子都不能再習武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有眼線,皇帝在信中下毒的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將軍早早就在口中藏了趨毒丸。”
葉容七腦子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擊,獃獃道:“所以,他沒有中過毒,也從來都沒有失去過武功?”
賀飛沒有察覺到葉容七神色的不對勁,還在為他們的部署洋洋得意:“當然,只有這樣,皇帝才能放過將軍,放過賀家。”
葉容七忽而拋下賀飛,往賀卿的帳篷里跑去。
“小七!小七你去哪兒?”
賀卿的帳篷離得很近,所以賀飛還沒來得及追上葉容七,她便已經闖進了賀卿的帳篷里。
賀卿被動靜吵醒,轉過頭看到了葉容七,眯了眯眼起身。
“怎麼了?”
賀飛連忙拱手賠禮:“對不起將軍,我沒看好小七。”
葉容七一手甩開拉住自己的賀飛,衝到賀卿面前,質問道:“那天在牢里,你的功力還在,對嗎?”
賀卿沉默得看著她。
葉容七深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努力讓自己說出讓人聽得懂的話:“你明明有能力,卻還是眼睜睜得看著,是嗎?”
他就這麼看著,她被李易知羞辱,被強暴到奄奄一息,直到鬼門關里走一遭,他都無動於衷。
她是李易知的妃嬪沒錯,賀卿為了賀家一步都不能走錯更沒錯。
但葉容七就是不能接受,他明明能救下自己的情況下,選擇了演戲旁觀。
她將胸口藏著的平安符取出,狠狠得甩在了地上:“賀卿,你好演技。”
她轉身跑出營帳,離開軍營。
五十里的路程,她能翻山越嶺得過來,自然能從大路回去。
只是剛出軍營,一輛馬車便停在那處,沈玲朝著她伸手:“等你多時了。”
“師姐?”葉容七已經顧及不了沈玲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反正花朝門的人想做什麼似乎都能做到,她哭哭啼啼得跑向沈玲,拽著她的袖子擦拭自己的鼻涕眼淚。
“師姐…
沈玲摸摸她的頭:“小七,我們回家。”

葉容七來時緊張,路上走了二十多天,回去的時候已然沒了趕路的心態,乖巧得聽著沈玲的話。
她說:“像賀卿這種人,不是為國,便是為家,女子在他手裡無足輕重,該犧牲的時候絕不手軟。你現在看清楚也不晚,免得白白將自己搭進去,不值當。”
葉容七靠著馬車,獃獃得看著手裡的兵符。
明明過來的路上如此漫長,回去的時候,彷彿一眨眼就到了一樣。
三十多天,她每天都過得一樣,沒什麼思緒,大部分時間都在放空。
她為了賀卿判出師門,賀卿又不要她,即使到了京城裡也無家可歸。
沈玲借口花朝吃穿用度短缺,讓葉容七開了個鋪子,專門賣些果核零嘴,她整日忙著曬果理賬,自是沒時間胡思亂想。
只是接觸了市井,漸漸得聽到了些關於朝廷的風言碎語。
從前賀家謀逆叛國的案子被傳到至今,已經完全形成了一個公認的說法,皇帝為剷除先皇心腹,不考慮國之運勢,與佞臣裡應外合,冤枉功臣,賀家長子自殺自證清白,可謂忠烈。
而這件事像是起勢的苗子,點燃民眾之火,越燒越旺,但凡皇帝有些許落人話柄的事情,都會被誇大糟粕,那樁樁件件的明舉,反而被一語提過,堆積至今,南邊水患一發,難民涌京,百姓怨聲四起,全都歸結於皇帝身上。
相比之下,一方默默救災的楚陵王李易謹深得百姓讚頌,開始挖掘從前的功績。
這些事情在京城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逐漸深入到民心當中的,局內人自然難以察覺,可葉容七一下子全都接收了這些消息,總覺得有些不對。
她手裡握著兵符,時間一長,越發覺得應該歸還。
可她還沒下決心的時候,一個老熟人來到了店裡,忽而叫了聲:“小七。”
賀霖的未亡人林萱,為人總是和和氣氣,待下人沒有架子,待婆婆恭恭敬敬,葉容七從前在賀府的時候,受過她多次的照顧。
只是沒想到她今日會來店裡,一下便將葉容七認出。
葉容七雖戴著面紗,卻還是下意識得低了低頭掩蓋側臉:“夫人,您認錯人了。”
林萱哼笑一聲:“小七,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的語氣,怎會變得如此冷硬?
葉容七整理著架上的油紙,依舊否認:“若夫人不買小店的東西,便請離去。”
林萱顯然沒把葉容七的話聽進去,自問自答道:“今日,是我家夫君的忌日……”她頓了頓:“也將是賀卿,還有賀家所有人的忌日。”
葉容七手中的油紙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她終於抬起頭來正視林萱:“大嫂何意?”
“楚陵王謀划已久,今日逼宮,用的可都是賀家的兵。這個時候,賀卿與賀驍恐怕已經將刀劍指向那個狗皇帝了。”
她口中的每個字,都顯得虛幻飄渺。
“不可能,賀家怎麼會造反……”
“帝王之爭,向來都要拼個你死我活,賀家支持的是楚陵王,結果李易知上位了,若不是戰事吃緊,賀家兵權在手,李易知早已剷除了賀家。一年前的謀逆案,就是要削賀家的勢。賀家要自保,賀卿便去北疆……親手殺了我夫君。”
“不可能的……不可能……”
賀霖是賀卿的兄長,賀卿如何能做出弒兄之事?
“葉容七,如果一年前你沒有在刑場上救下賀卿,死的就是他,戰事需要賀家,只要他死了,賀家勢力大減,李易知便不會為難賀家,更不會為難我夫君!”
“可刑場上是賀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
“他們不會死!楚陵王知道皇帝懼怕賀家的力量,所以捨棄的旗子就是賀卿,賀卿一去,楚陵王就會救下所有人命,皇帝便不會那麼咄咄逼人。賀卿自己也知道,所以甘赴刑場一死……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
葉容七心中一怔。
她只看到賀家陷入危難,卻不知曉背後的種種。
林萱雙目通紅:“你救下他以後,他不想死了,交出兵權,假意被廢武功,向皇帝示弱,好讓皇帝不再針對他。他還去殺了我夫君……”她忽而眼含憎意,掐住葉容七的脖子:“你一個人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最後卻還能置身事外,憑什麼?你也該死!”
將軍世家的兒媳,武力果然都不是蓋的,葉容七從未想過,原來林萱的力氣也如此之大。
葉容七被掐得面紅,怎麼也拉不開林萱的手,卻還在艱難得吐字:“賀卿絕不會……為了自己……自己活著……就去弒兄……”
“無論如何,他就是殺了我夫君!他和楚陵王策劃謀反一事,早已敗露,現在皇帝只等他親自送上門去。他活該!”
葉容七氣都快喘不上來,卻還是指著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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