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睡夢h) - 採花賊(11) ⋎αοɡǔοsнǔ.Ⅽοм (2/2)

李易知依舊覺得她很遙遠。
賀卿兵權被分,同行將軍與他意見不合,常有爭端。打仗最忌將領不和,南境的處境越來越不好,從前戰無不勝個的賀卿,也吃了幾次敗,傳到京內,李易知便命人瞞著葉容七。
於是葉容七聽到的都是捷報。
漸漸得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主將原先與賀卿不合,怎麼近日來兩人如此契合。
她攔住了剛從御書房出來的賈少卿,威脅道:“你若是不同我老實交代南境發生了什麼,我便說您輕薄於我。”
她說著已然開始脫起了衣服。
皇上近日甚寵葉容七,滿朝無人不知,若真被她用輕薄之名咬了,無論真假,皇上都不會饒過他。
賈少卿嚇得當即下跪:“娘娘饒命啊,南境吃了幾次敗戰,連失三座城池,主帥為守城池死於沙場,這是滿朝都知道的,娘娘想要了解什麼,但問無妨,莫要折騰下官。”
李易知只同後宮伺候的人交代,並不曾想葉容七會繞過後宮宮門,去找文官問話。
“那賀卿呢?”
“賀將軍,賀將軍大約是不行了。”
葉容七心中一緊:“什麼不行?你說清楚點。”
“昨日南境傳入消息,賀將軍率領一支先鋒隊入敵營探查被發現,中了敵人數刀,刀入胸口,軍醫說無葯可醫,怕是,怕是聽天命了。”
說著聽天命,大家也都清楚,賀卿撐不過幾日。
葉容七跌跌撞撞得跑回寢宮,找出師父給她留的小玉瓶,放出了千里香。
她想著師父定是連提都不讓師姐們提起她,大師姐大約也只會偷偷得前來見面,卻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師父。
葉容七收起感懷的心,跪在葉媚面前:“懇請師父帶小七出城。”
葉媚向來嚴厲,見到葉容七的時候,眼裡的鋒芒卻盡數收斂,摸著她的頭道:“怎的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葉容七繼續磕頭:“懇請師父帶小七出城。”
她是一刻都等不了。
葉媚收了手:“你就算現在趕過去,以賀卿的身體狀況,你也不太可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原來師父一直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得關心著她的狀況。
她完全知道自己的心裡所想。
葉容七涕然:“賀卿從前謀划的時候,也傳過裝病的假消息,或許,或許這次也是假的。退一萬步講,我進宮也是為了他,若他真出了事,我留在宮中也沒了意義。”
“所以如果見到他的屍首,你也會隨他去了?”
隨不隨他去有什麼區別,她本身就活不久了。
葉容七沉重道:“師父的養育之恩,小七隻能來世再報了。”
她養的好徒兒,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不要了。
“世人總喜歡說什麼來世,不過是今生不想負責罷了。”葉媚俯身將葉容七扶起:“現今你沒有任何武功護體,模樣又如此勾人,莫說出城之後皇帝會滿天下找你,南境路途遙遠,你在路上遇到點歹人,如何能自保?”
葉容七咬了咬唇:“既然這容貌只會給我帶來不幸,那我便不要了。”
她拔下頭上的髮釵,用力往臉上劃過。
髮釵三根不同長短的尖端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迹,葉容七決心甚篤,下手不留餘地,鮮血轉瞬便覆滿了側邊臉,遮住了側臉的皮開肉綻。
從前的葉容七輕功卓越,都是葉媚手把手教的,徒弟尚且如此,師父達第十境,輕功已然出神入化,將葉容七帶走並不怎麼留痕迹,守城將士發現宮殿頂端有動靜,卻也怎麼都追不上。
宮人發現葉容七失蹤的時候,寢宮裡只留下了一攤血跡。

“你們聽說了沒?聖上嬌寵的葉才人在皇宮裡離奇失蹤半月,至今沒找到人。邪門了。”
葉容七坐在沿途的茶攤上吃著東西,忽而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傳言,不由得將頭髮往自己的側邊面頰遮了遮,加快了喝水吃東西的速度。
“這事怎麼能不知道,告示都貼到風城來了,葉才人的模樣長得,難怪聖上會花那麼大心思找了。”
“說起這葉才人,從前似乎是賀將軍府上的,同賀卿有過一段情緣,結果才人看不上將軍,要嫁皇上,真是目光短淺,賀小將軍何等英武……”
“英武有什麼用,結果還不是戰死沙場……”
兩人正討論得熱烈,旁邊忽而倒了張椅子,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葉容七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他們跟前:“你剛剛說什麼?”
走進了一看,她面前的傷疤從垂下的頭髮露出,顯得有些猙獰,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坐遠了些道:“就,就說葉才人目光短淺……”
“不是這句,賀卿,賀小將軍怎麼了?”
“戰死沙場……外面都這樣傳的……”
葉容七路都走不穩了,一步一崴得走向馬車。
傳言肯定都是假的。
一定是他放出的假消息混淆視聽。
她日日祈求他平安,他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姑娘,還沒給錢呢!”
她有些迷糊,忙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店家,不等店家找零,又匆忙回到了馬車上:“快些出發。”
車夫趕了一天路也才吃了一點,連他都覺得很是疲憊,這姑娘倒是能忍耐,方才,她不過吃了點饅頭而已吧。
馬車敦敦起駕,身後卻尾隨了兩個不速之客。
同在茶攤用食,卻看到她出手如此大方,一張百兩銀票,夠尋常人家兩年吃食,她竟一頓飯食隨手就用掉了。
結果剛尾隨到一半,忽有個白衣女子飛身擋在他們面前,女子眉目如畫風姿綽約,出口卻含了刀子:“不想死的話便速速離去。”
兩男子又起了色意:“既然美人送上門來,不如從了我們。”
沈玲悄悄得護送了葉容七一路,自是無心取陽精之事,她不想浪費時間,衝過去一人一掌,兩人便癱倒在地,無任何力氣抵抗。
望著前方的馬車,沈玲又嘆了口氣。
葉容七沒日沒夜得趕路,哪個車夫都吃不消,她每到一座城便換一個車夫,讓車夫也跟著她一起熬。
所幸她還知道自己身體不好要吃點熱的東西。
但是經過了這個茶攤,她似乎再不熱衷下車來吃點熱食,乾糧都在車上草草解決,愈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好不容易到了南境,可是營地方圓五十里禁止民眾馬車通行,大路被封,葉容七便選了一條未被開闢的山路,半爬半走得朝向營地。
她想,她就要見到賀卿了。
篤定著這個信念,她可以跋山涉水,越過所有的困難險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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