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像是英雄般的歡送,畢竟因為有他,大夥今晚免單,簡直太爽了,同時也譏笑四劍客終於踢到鐵板。不要每次看到漂亮的omega,就上前調戲。
而老管家則是對落花改觀,他完全沒料到落花能力那麼強。想來每天看他跑整個山區也不是跑假的。
落花則是一臉平靜。他感覺腦海里的拼圖,正在一個個拼上去。
與同伴的征戰,在亞地海的經歷,在收容所的一切,正一一浮上眼前。
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有點後悔來靶場,不應該再去找熟悉的東西了,他應該接觸新的東西,什麼都好……
他和司機老管家一同來到停車場。才剛觸碰車的把手,就感到異樣,正要轉身,就被槍抵住。
「落花,你退步了。」
落花觀看司機和老管家,他們也被傑明指著,不敢動彈。而身後的人,雖然看不到,但猜得出來,應該是熟悉自己的人。
「你們留下來,我跟我們的殿下講幾句話。當然你們可以報警,可是我不敢保證他的安危。」
「阿飛,你別嚇他們。」落花嘆口氣,對著司機跟老管家說:「你們先坐車回去,我給你們報公賬。」
「這、這……」老管家猶豫了。但落花也沒有給他們考慮的時間,便讓傑明開車,他和阿飛坐在後車廂。
傑明也明快的啟動,將車子駛離停車場,留下錯愕的兩人。
「沒想到你們會找過來。」
「調查你並不難,況且依你的秉性,來來回回就那幾樣了。」
阿飛得意的很。
「我知道你們來的用意。我……我不想回亞斯特。」
傑明和阿飛兩個人愣住了。阿飛有些不解,「你這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我、我想要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回想過去的事。」
「所以綠茉莉的死,光頭的死,你都不在乎了?」
綠茉莉……這個名字,突然之間好沉重……
心裡被狠狠揪了一下,有著喘不過氣的鈍痛。
此時的他,正在承受兩方的拉扯,他想著勤有翊,不想恢復記憶,但失落的記憶中,還存在著綠茉莉的慘死。
不管選擇那一個,都讓他痛徹心扉。
「莫依,你有沒有想過,讓亞斯特的百姓過好的生活,至少,不要再打仗了。」
落花臉色蒼白的看著阿飛。
阿飛接著說,「大瑪格麗士目前收編了華西政府的士兵,現在正攻打格林軍,格林軍撐不了多久,亞斯特千萬不能讓在大瑪格麗士統治,她是有名的瘋子,我們永遠不知道她會幹什麼事。」
「你太高估我了,多我一個,改變不了什麼。」
「你不想恢復撒瓦多的榮耀嗎?那本來就是你父親的政府!只要你點頭用掉對我的願望,亞地海叢林軍會為你效忠!」
「我們也是。」傑明接著說,「大瑪格麗士殺了我們不少兄弟,我們這個仇是吞不下了,只要你願意,五千名傭兵也會跟你效忠。」
落花的腦海想著勤有翊的身影,痛苦的單手捂住臉,沉重的說,「讓我想想。」
阿飛急了,「你到底還要想什麼?再想,我就把那個東方人給殺了!」
「阿飛!」傑明叱責他的不當言論。他心知落花不是會猶豫的人,一定是他真的難以抉擇,如果要他跟摯情的人分開,他也會捨不得。但這場戰役確實沒有落花是不行的,要擁立新的政府,自然要有新的信仰,落花是撒瓦多唯一的後裔,他就是信仰。
不然老百姓也覺得,他們跟那些軍閥也沒什麼兩樣。
「要不然,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傳個簡訊給我們,我們在索多倫等你。」
「三天!」阿飛猴急的等不了,「三天也太久了吧!」
「吵死了,心急是吃不到好果子的,三天,落花你可以嗎?」
落花沉默許久。
傑明又進一步勸說,「我們是希望不久的將來,亞斯特的人民不用再逃難了。」
傑明的話觸動了落花,他想起前些日子跟他一起逃難的婦人。
但他還是沉默了。
沒多久,他們開到落花的豪宅,阿飛下車時,被豪華別墅給震驚到,他知道東方人很有錢,卻沒想到有錢到這種地步。
果然勤有翊這個alpha也不能小看。
傑明對著落拍拍肩膀,「我們都是為了亞斯特,請你務必要好好認真想想。」
語畢,兩人就往街道的盡頭走去,埋沒在漆黑的夜裡。
落花愣怔出神。
勤有翊回來,見落花若有所思,心事重重。他從後面環抱著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怎麼了?」
落花回吻,「沒事。」
勤有翊怔怔的看著他。可事實上老管家把所有的事全跟他說了,除了另外一個他沒有影響外,那個又高又跩的年輕人他到是知道是誰。
他們能通過層層的關卡來到華國,只為了見落花一面,一定跟亞斯特有關。
怎麼辦?
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內心極度掙扎。
「落花……」他本來要落花無論如何要留下來,他不想離開他,但話到嘴邊就開不了口,堂哥的話猶言在耳──要讓落花自己決定。
他想要大度,但他很慌啊!
「落花,我們先休息,有什麼煩惱,明天再去想。」
「好。」落花深情的凝睇勤有翊,捧著他的臉龐親吻。
勤有翊將他橫抱起來,直接往床上移動。
放到床上后,一張大手就朝落花性器探去,輕揉幾下之後,感受附近的穴口富有彈性水潤濕滑之後,就進入落花的兩腿之下,將自己的性器擠了進去。
落花「呃」了一聲,抑起頭來,勤有翊在律動的同時,埋頭在落花的頸窩邊,小聲低喃的說:「落花,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落花茫然看著移動的天花板,感受一次又一次一衝撞,卻什麼也話講不出話來。
一早
陽光灑落,樹枝搖曳,算是晴朗好天氣,只是遠方白雲逐漸聚集,不知是否會下一場雨。
沒有透過alpha壓抑的落花,天微亮就晨跑,回來時,勤有翊剛醒來。
勤有翊根本不想離開,但父命難違,畢竟自己還有十多家店要忙,總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他又是大股東之一,也得出面。
他滿臉無奈,親吻著落花的臉頰,落花順勢的回吻。
他們一同吃了早餐,落花愜意的夾了火腿餵勤有翊。
勤有翊微笑,不用特別說話就能感到空氣一絲絲的甜蜜。
吃完后,梳整一下,勤有翊就準備上班,「我下午就會回來,到時看你要去哪裡,我陪你。」
「好。」
落花送到他門口,揮揮手目送勤有翊離開,就請老管家幫他一個忙。
「幫我買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棒,越多越好。」
「老管家瞧一眼,這個公司就有在賣,請問要直接跟先生拿嗎?」
「不用,我現在要。」
這不是多難事,只是過個街就能辦到的。
所以很快的,落花要的巧克力棒,在圓桌上堆高,大約二十來盒。
他不知道有沒有效,也不知道想起來會有什麼後果,他必須有所覺悟,當知道所有一切之後,能承受多少,他才能下決定。
他望著窗外風吹,僕人悠然的清理草地,他便咬巧克力棒,一根又一根吃著……
這個甜……他從來沒喜歡過,只是這個味道,會喚醒死亡的氣息。
無論是六歲那年,他親眼見到爸爸的屍體蓋上白布被人抬走,露出一截象徵撒瓦多的袖口徽章,沾滿了血。
又或者幾次瀕臨死亡的同時,被光頭救出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