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鈺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醫院開了點葯,是那種要衝著白開水喝的葯。
“比涼茶還苦還難喝。”甄鈺嫌葯苦,舌頭捲起,牙關咬緊不肯喝。葯不喝如何起疾,顧微庭捏住她的下巴,用碗沿撬開她的唇齒往裡頭灌。
甄鈺總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兒,眼睛瞪得和樹上的葡萄一樣圓,眼珠子里藏著一股怨氣,病未瘥但恢復了往日生氣,顧微庭笑道:“這不是毒藥。”
“它比毒藥還難喝。”甄鈺甚病,懶懶回道,“比毒藥還折磨人。”
顧微庭端起碗飲一口,確實有些苦,葯入喉里還有辣辣的感覺,後來他口袋裡備了幾顆糖,有糖吃,甄鈺也不覺得葯苦了。
顧微庭從不提甄鈺吃水銀避孕的事情,他以巴兒狗需要人照顧為理由,不讓甄鈺離開自己的小洋樓。
甄鈺氣不過,反抗不過,就在心裡給巴兒狗取了個名字——顧微庭。
暗罵顧微庭是只狗。
顧微庭天黑之前會回來,一回來就別無正事似的,抱著甄鈺到床上去,把雲雨繆綢之事看得重。他從洋人哪兒買來了一堆新生產的盲腸制的避孕套,新產的避孕套質比前先的薄、柔軟,他不玩那Coitus interruptus,戴上避孕套,心甘情願將自己困在一張死皮下。
性器上多了一張死皮,抽插時少了摩擦的快感,少了快感,顧微庭持續的時間也久了,時間長了甄鈺受不住性器在裡頭左沖右撞,渾身酸溜溜的,每到緊要關頭蹬腿催促他快些結束。做熟了后,甄鈺也不大熱情,顧微庭心生新花樣,不知打哪兒找來西門慶淫器包兒里的硫磺圈,消毒后套在性器上。
硫磺圈有彈性,帶有不傷皮肉的小齒,甄鈺被這硫磺圈弄得桃腮添朱,芳心轉焰,仰在床上,呻吟之聲一聲比一聲嬌。硫磺圈對顧微庭無別的感覺,但甄鈺在他身下有強烈的反應,穴口收緊夾得性器好爽非常,他心頭有快感騰起,陽氣盈然,抱著僵硬的玉體親吻,運動性器,盡興猛插。
不知打什麼時候起,顧微庭喜歡后入這個女性絕對被動的姿勢,甄鈺榻腰抬臀,雙膝跪到床沿上,酥軟似湯圓的身體不意放出萬千騷態。
白嫩有肉的臀部高抬,顧微庭情興飛揚,下半身挨上去,撫著小細腰更深層次進入,乒乒乓乓大弄,一隻手從腋下趁到胸前蹂躪乳兒。姿勢非常對勁,底下的春水兒流得可憐,顧微庭喜得滿心亂癢,盡沒至根。
壓在身後的力量過於沉重,甄鈺鶯聲款掉,體態惺松,雙膝一軟,直接趴到床上去了。這一趴,性器從裡頭脫出來。
顧微庭摸去性器上多餘的水,跨坐甄鈺大腿上,在她小肚子下墊了兩個枕頭,摁著自然抬起腮臀抽插,插到酣邊,低下頭到她耳邊竊竊私語:“寶寶,喊我的名字。”
甄鈺兩頰赤熱,嘴角淌出香唾,顫篤篤的將腰股亂擺,香喉里各式叫喚:“顧、顧老師!”
“我的名字。”顧微庭並不滿意,靠著臉兒與她呼氣。
甄鈺嚙唇,腹內沉吟,最後挑眉笑開,喊道:“顧哥哥。”
……
顧微庭換著姿勢和甄鈺做愛,他做一次用一個套,不曾重複使用一個套,有一回他做累了,將套往地上一丟,擁著甄鈺入眠。
盲腸避孕套用一回沒破的話洗一洗還能繼續用,第二日甄鈺醒來,拾起套要去洗凈晾乾,顧微庭眼角一跳:“洗不幹凈的,扔了。”
質薄的盲腸避孕套易破,價格貴,不如那橡膠制的避孕套,堅實又便宜,甄鈺回:“這東西不也挺貴的,我看到價格了,我拿半個月的茶資來買都買不起一個。”
“嗯,但還是扔了。”顧微庭說,“反正你洗了我也是用新的。”
“哦。”甄鈺乖乖扔了避孕套。
甄鈺沒和呂江年提分手,他做出了這種迫淫人的事情來,甄鈺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奇怪的是呂江年再也沒有來找過她,人突然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呂江年都沒有在上海灘里出現。
甄鈺想問顧微庭,提一個字,顧微庭就冷冷盯著她:“怎麼?你想他了?”嚇得她做聲不出,索性不問了。
顧微庭把甄鈺關在洋樓里近一個月,一個月里,甄鈺只見過顧微庭這個活人。
七月底的某一天,他天色將向晨時才回來,身上發出一股淡淡的女式香水味,有點鮮花的甜味。顧微庭脫了外面的馬甲就要來抱她,挨近一武,味道更濃,甄鈺聞著不舒服,兩下里有些氣蠱,男人果真是心腸易變,眨眼就拋閃了舊愛尋新歡了,她搽開五指推開顧微庭,冷下臉,和衣上床,捂住鼻子,但鼻腔里哼一哼,假作鼾聲,沒了往日洽浹的模樣。
甄鈺吃酣,顧微庭微哂一哂,樂得攢一攢眉兒,把甄鈺的尖鬆鬆的縴手握住,輕啄她的口輔,解釋:“是我舅媽來了,幫她拿了行李,香味是那個時候留下的。”聽了解釋,甄鈺勉強相信,眉頭略略鬆開。
顧微庭脫下衣服,他今日在色上十分吃緊,波波急急地掇起兩腿,性器尚未硬實便要插入,灼熱的龜頭觸在軟肉上,甄鈺兜頭一陣沉悶,戰慄不迎。
過了幾日,顧微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局票,局票上赫然寫著八個字:四馬路 藍橋 顧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