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一瞬而過,林卿裝做惶恐的樣子,麻溜地撤出阿梨的卧室,走進外面侍女住的小房間。
那梳頭侍女見林卿進來,扶著面頰一臉兇巴巴:“喂,新來的,明早你伺候那女人梳頭。”
居然還是個欺軟怕硬的。
林卿挑了張小榻坐下,輕輕一笑:“阿梨小姐可沒讓我幫她梳頭,不過看你被打成這樣,我也覺得你挺可憐,要不明早你先教教我,從明晚開始你就早點休息,我來伺候小姐就寢?”
侍女心中嗤笑:這新來的還是小看了阿梨毒婦的陰狠,明晚就輪到你挨打!
兩人一夜無話,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阿梨的帶領下,全穀人目送藥婆帶著幾個金丹惡修離開藥毒谷。
林卿與侍女還有兩個護衛全程跟在阿梨身後,她暗暗將阿梨的行為舉止觀察在眼裡。
介於對藥婆所制丹藥的強大信心,不論是金丹惡修,還是阿梨,對身邊的兩個侍女都非常放心。
一早上時間,阿梨像個公主似的帶著人在谷中逛了一圈,中午由侍女服侍著睡下。林卿則號稱去練習梳頭手藝隱去身形,趴在遠處聽門口的兩個金丹惡修聊天。
“你覺得這次藥婆去黃泉峰,要去幾日?”阿梨的另一個金丹保鏢長相看著十分兇惡,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他的臉上鬍鬚橫生,頭髮蓬起,肌肉十分發達,有點像體修的路子,遠遠看著好似一尊肉疙瘩山。
金丹老者摸了摸他的灰白短須,一臉精明:“聽說這次要商量去中原的大事,恐怕要有幾日。”
“那屏障只有在月圓之夜,方才稍稍不穩,能出去也不過幾息時間,若不徹底破除,根本無法大舉進擊中原。”
老者神秘一笑:“既然商議這事,想必上頭已經想出法子。”
“那敢情好,窩在這荒蕪之地,還他媽保護個沒用的女娃,老子早就不耐煩了。還不如到時出去殺個痛快。”自從被藥婆安排來保護阿梨,他幾乎寸步難行,早知道當初自告奮勇去抓藥人還好些。
兩人就中原一事閑扯了很多。
林卿聽后心中稍安,怪不得許多半島後段的惡修湧入中原,原來他們已經摸索出了屏障禁制不穩的規律。
不知碧月宗修補陣法的人會否發現,可千萬得等她出去之後再說啊!
午覺過後,阿梨醒來,開始了一項讓林卿目瞪口呆的行為。
金丹壯年面無表情地守在一旁。她取出一個儲物袋對金丹老者說:“你把它打開,按我說的,將東西一件一件取出來。”
金丹修士顯然做過這事,熟門熟路將裡面的各種奇珍依次取出。
她又點了點林卿和侍女:“你們兩個給我一件件擦乾淨,若碰壞一件,仔細你們的皮!”
接下來整整一下午時間,林卿就剩眼睛發直的拿著塊帕子觀摩阿梨的家當,其中有無數毒丹、毒草,還有數不盡的珍奇玩意。
而阿梨則用手撫摸著其中某些擦過的珍寶,一臉陶醉的滿足樣子,口中喃喃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修鍊,必將擁有更多寶貝。”
林卿暗中撇嘴:能不能修鍊跟有沒有寶貝沒直接相關,還是抱緊你姥姥的大腿吧。
天,終於漸漸暗下來。
很快到了阿梨就寢的時間,金丹護衛守在洞府門口,最里的卧室中僅剩阿梨和兩個侍女。
解完頭髮后,阿梨想起昨天被扯掉了一根頭髮,指著林卿道:“小倩,你過來給我順頭髮。”
林卿乖巧地道了聲:“是。”同時轉身對另一個侍女道:“姐姐今日辛苦了,接下來就全部交給我吧。”
侍女心中冷笑:哼,想拍阿梨小姐的馬屁,等著吃苦頭吧!她面上裝做為難地樣子看向阿梨。
阿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另一侍女才出了卧室。
阿梨在梳妝台前坐定,罵道:“你還楞著做什麼?”
“哦。”林卿走上前,拿起了梳子。
林卿梳頭的業務水平顯然比之前的侍女更差,才順了一下,就已經扯下兩根頭髮,阿梨想不到這個看著聽話乖巧的丫環這麼沒用。
看著落在地上的頭髮,她當即火冒三丈,一個巴掌就甩過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挨到侍女的臉,就被緊緊抓在了半空中。
阿梨一愣,瞪大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你膽敢抵抗?你這個下賤胚子!”
同時,另一巴掌又想甩過去。
“我不但敢抵抗,還敢殺了你!”
“你!”
下一瞬她就被蒙住了嘴,她驚悚的瞳孔中倒影出一張金丹老者的臉,同時,刀鋒閃過,照亮兇手充滿摺子的眉眼,她的脖子一涼,就陷入黑暗,再也無法醒來。
林卿迅速變回原樣,將阿梨身上的儲物袋和令牌等統統搜刮乾淨,然後將她的屍體裝入一個小儲物袋。
她若無其事地關上門,緩緩走到洞府口,對門口的金丹修士道:“小姐睡了,不過讓我去摘些格梧花明天用。”
格梧花夜間開放,花期不過一日,內谷就有,兩個金丹修士不疑有它。
林卿大搖大擺走出阿梨的洞府,迅速隱身向外飛去。
時間緊迫,她飛到外谷四處放出黃煙,並用靈力催著黃煙加速,黃煙所過,毒草全部被毀壞。
不過這次和紫原不同,葯毒谷的修士也住在陣法內,外谷的毒草被毀,蔓延到內谷時,很快引起修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