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已受傷極重,特別是腿上手上,梅嬈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她發狠地刺向破殺者,一四六號被一劍轉移注意力,改向主攻梅嬈。
幾招之後,一劍穿透肩胛,她被踢地橫飛出去。
繼而驚天一劍斬來,梅饒驚得汗如雨下,危在旦夕!
林卿橫劍卷出,擋住來勢,由於角度刁鑽,難以化力為攻,便又被割了一劍,深可見骨。她提氣縱身,在空中一翻,捲起卧倒在地的梅嬈急急後退。
梅嬈一眼見身側的林卿,見她美目流轉,紅唇輕抿,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心裡一突,問話已出口:“林卿你要做什麼。”
未待回答,等她被林卿往後遠遠甩去,摔到地上才猛然驚醒,她紅著眼尖叫:“混蛋,我不用你救!”
林卿執劍前沖,破殺者劍尖一挑,冷酷一笑,勝券在握。
到了這個距離!
她嘴角勾起,猛收住劍,在破殺者表情凝固的剎那,把奪靈爆裂符甩在了他身上。
奪靈爆裂符,號稱能一擊擊殺築基後期修士!
出人意料時,效果更佳!
轟轟隆隆,十幾萬靈石的符籙在夜間爆裂,剎那間地動山搖、火光衝天。在符籙爆炸的一剎,不停飛撤的林卿,在爆炸完前一剎,又飛速地衝進滾滾濃煙。
她可不相信這所謂的一擊擊殺築基修士,真能一招要了築基修士的命。築基修士家底豐厚,自是有一些保命的手段,例如防禦性法器,這些符籙號稱的能一技擊殺,僅僅指“裸炸”而已,所謂裸炸即沒有做防禦的被炸。
不過如沒有多層的防禦,這符籙能讓築基修士受傷才是真的。
黑霧中,破殺一四六號,身受重傷,果然如林卿所料,並未徹底被殺,他剛想趁著濃煙緩口氣,咬著后槽牙想過會就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好看,只見濃煙滾滾中,那青衣的小丫頭又沖了過來,未等他回神,朝他當頭又是一枚小震雷和幾時張爆裂符。
趁你病,要你命,小震雷還未炸完,林卿又不要命地衝進煙霧,不給裡面之人一絲喘息之機。執劍在手,耳彌紫光暴漲,帶著最強烈的劍勢,身形飛卷,刺向黑暗。
梅嬈被林卿遠遠摔出,還沒站起,就見遠處硝煙滾滾。
她心裡如被灌了一團泥巴,糊的難受。
轉瞬間,見一個小不點飛出,又竄了進去,不一會兒又響起了叮叮噹噹的擊劍之聲,她悄悄鬆了口氣,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也沖入濃煙。
煙霧濃密中,兩道身影若隱若現,激烈的交戰。另一身影也加入,二對一,原本那個強勢的一,在意外的轟炸之下,節節後退。
煙霧終散去,林卿與梅嬈氣喘吁吁,另一側,一四六口噴鮮血,終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
身為破殺者,且為劍修,進攻是最好的防禦,真正防禦之物甚少,想不到被一記符籙炸成重傷,可恨!
見人已被重傷,林卿與梅嬈相視一眼,迅速提劍再上,纏著一四六打近身戰,不消片刻,兩人又齊齊甩出了一堆符籙,如天女散花一般飛向破殺者。
煙塵過後,破殺者被炸成了個血葫蘆,劍立身前,沒剩幾口氣,退意萌生林卿又豈能放過此人,破殺者,一旦接單,不死不休,如果此人不死,以後出一步太華都是危險。
破殺者,正準備要逃,就見那青衣丫頭原地消失,再出現已與他擦身而過,而他的腰腹猛然一痛,他雙目突出獃獃往下看,一道帶著青色氣勁的拳頭已穿過丹田穿透他整個身軀。
肋骨血肉齊斷,一口血霧噴出,他眼珠鼓著,抽搐著臉,不可思議的轉頭:“你、你……居然不是劍修!”
林卿淡淡:“誰告訴你,我是劍修!”
“嘭”一聲響,一四六號破殺者,眼帶血色轟然倒地,氣絕!
林卿背脊挺直站在屍體旁,清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撩動她的青衣。
這次,她終於親手殺人了。
但這次,她的眼神很鎮定,她的劍很穩,拳頭也很穩。
她收回拳勢,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為了殺人之事自責得日夜難寐的自己了。
她不再害怕,不再懷疑,不再猶豫。
火靈術起,煙霧繚繞,眼看著破殺者的屍體化為灰燼。
梅嬈怔怔無法回神,仍不敢相信:“我們真殺了個築基後期?”
林卿點頭:“嗯,屍體,剛被我們燒了;儲物袋,現在我手裡。”
山高,月小。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就要迎來新的一天。
山頂處,坐著兩個小小的點。
望著遠處昏暗中翻騰的雲海,林卿更加想通了一些事情,她轉頭微笑:“新的一天了,還要比劍么。”
看看狼狽的兩人,梅嬈搖頭:“不用了……我仍不是你的對手。”
良久。
“林卿,你是怎麼練劍的?”
林卿張揚一笑,很是欠扁:“我亦無他,惟手熟爾!”這是課本里的“賣油翁”教給她的。
梅嬈胸口一噎,忍不住爆粗口:“屁!我十歲拿劍,十歲修鍊,年年來,起早貪黑,寒天不休,暑期不輟,練的劍能比你林卿少?!”
取出一壺酒,林卿狠狠灌了一口,聳聳肩:“吶,是你逼我說實話的。事實就是……我比你有天分!”
梅嬈氣絕!指著酒壺,氣急敗壞地吼:“給我也來一壺!”
林卿挖挖耳朵,遞給了她一瓶。
梅嬈接過,喝了一口,嫌棄道:“什麼破酒,便宜貨,膩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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