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是我一個部門的同事……跟她有什麼關係……」「我剛才見過季斯蘭了,唉,她可比你識趣多了。
」「跟我有啥關係……我問你惠香怎麼沒來?不是家屬探望嗎?惠香出什麼事兒了?」「惠香好好的,在家照顧你兒子呢,高三畢業班,身邊離不開人。
不過話說回來,季斯蘭跟你確定沒關係么?」淑娟仰著下巴示意老林坐到沙發對面的床上,從包里掏出一個iPad,點開屏幕按了幾下,把iPad放到茶几上對著老林。
「老林,我都說了,剛才我見過季斯蘭了。
她跟你有沒有關係,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老林湊過來看到iPad上正在播放一段監控視頻,黑白色調的畫面沒有聲音,但拍攝效果卻很清晰。
視頻里的屋內陳設非常熟悉,鏡頭對著的就是材料庫主任值班室裡屋的單人床。
畫面里兩個赤裸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正在做人類最原始的交媾。
壓在男人身下的正是季斯蘭那張風情萬種的瓜子臉,而那個男人的背影,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老林身上的冷汗瞬時就下來了,腿彎發軟,手掌用力撐著茶几才沒跪坐到地上。
「還想看嗎,後面可有你的特寫呢……嘻嘻,老林沒想到你這個歲數,身體還不錯哦,這視頻全長三土多分鐘呢,有沒有興趣看完吶?」淑娟叉著雙手,看著老林的狼狽相,打心底里覺得痛快。
惠香要是能在場看看就更有意思了,可惜這事就怕她臨時心軟,才沒讓她同來,還是先把離婚條件敲定為好。
「這……你……你是從哪裡搞來的……」「老林,這可怪不得我。
季斯蘭出國前跟我同學的老公有點瓜葛,我是為了查她,才托我表哥找人私下安的監控。
只是沒想到,那個男的是你啊~」淑娟起身從房間的小吧台上面拿過來一瓶礦泉水遞給老林。
老林接過來扭開蓋子灌了兩口,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走神,最後一大口水反倒把自己嗆的直咳嗽。
「惠香是我妹子,這事兒我查到了,自然不能瞞著她,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兩個見面也肯定沒好話,所以我攔著沒讓她來。
我聽表哥說,你合同又續簽到2024年?他對你的私事不是很在意,男人嘛,在外面這麼久,這種事也是難免。
說句不好聽的,省建的這些老總,誰還沒個風流韻事?」「惠香……惠香是什麼意思?」老林握著礦泉水瓶子的手都有點抖,惠香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外柔內剛的脾氣,平時很少發火,可是這種事情被抓住了實錘的把柄,一時半會兒難以取得原諒,最好還是能見面解釋一下,不然被陳淑娟攛掇著,怕是難以好戲收場。
「你就不問問季斯蘭是怎麼說的?嘖嘖,男人真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了……」「啊……我可沒……是她主動的……我是沒經住誘惑,我……」「呵呵……季斯蘭也是這麼說的,她說你是個好人,是她主動的。
還讓我放你一馬。
唉,可惜啊……這她要是知道你把髒水都往她身上潑,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啊?!我……」「別我我的了。
你個大男人這麼沒擔當!季斯蘭這次回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她家老人手術,回來照顧吧……」「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淑娟把手機掏出來,在相冊裡面翻了張照片,轉過來給老林看了一眼。
看上去好像是血液檢測單,沒太看清,手機就被收走了。
「這是你們回國體檢報告的翻拍,我留了個心眼,託人額外給季斯蘭多做了個檢查項目。
」淑娟看老林一臉懵逼的樣子,也不想多廢話了,「她回來是要做人流的。
我問過她,在那邊她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覺得她肚子里的種是不是你的?」「啊,這……我不知道……不不……我不知道她回來是為這個……是……應該是……可我……」「說實話,之前我是想抓季斯蘭的,沒想到你也被卷進來了。
我剛才跟她聊了,她不想為這事拖累你,也算是有情有義。
不過惠香現在全知道了。
她那邊我勸過,但是惠香的脾氣你也知道,要不是為了怕影響亦軍高考,她過來可是要收拾你和季斯蘭。
」淑娟停頓了一下,感覺效果比預期的要好,只是這事兒就不能讓老林多尋思,最好趁熱打鐵。
「你想啊,她在家一個人伺候高三學生,老公在外面吃野食,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擱誰都不能忍啊。
可惠香要是來杭州這麼一鬧,你這副主任怕是就不能當下去了吧,不然到時候她該怪我不幫他了。
惠香在公司可是財務主管,我還要靠著她發財呢。
我這還有同學的委託,夾在裡面我也難做……」「淑、淑娟,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老林如今徹底亂了陣腳,想起許處長說的,以前的那個副主任還在被審查。
這要只是當不上副主任還好,可真要查起來,連瓜帶蔓的,自己還不是要被當替罪羊了?季斯蘭那邊的狀況,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從來沒聽她漏過一點兒。
之前防護措施基本沒做,國外那段時間也不方便出去買避孕藥,每次做愛就算著日子,遇到危險期就體外射精,真保不齊中招了。
「我跟你講,惠香那邊我好不容易攔住了沒讓來公司鬧的,但是她堅決要提離婚。
我看這種情況下,你要還想著不離怕是難。
這麼跟你說吧,我之前打算是跟我表哥打招呼,合同就別續了,讓你老實回家跟惠香重新過日子,錢掙多掙少的夠花就行唄。
不過沒想到季斯蘭那邊出了這種事兒。
我上午跟惠香通過電話,她想起訴離婚。
」「起訴我?」老林簡直有點難以置信,七月份通視頻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回國這幾天真是天上地下,如墜深淵。
「我給攔下了,起訴離婚又不是讓你坐牢,你怕什麼……現在這些證據,法院判離,土拿九穩的。
我看還是好聚好散吧,鬧的大了,你家小軍大學還考不考了。
更別說你這剛開始的大好前程還要不要了呢?我問過表哥,你一年工資雖說才二土萬,可油水三倍不止吧?不然季斯蘭這麼容易就跟你了?她也不傻。
」「那季斯蘭那邊……怎麼辦?」「離婚後你是自由身,你怎麼選擇別人也管不了,這肚子里的孩子,想留著就讓她生下來,不想留就打掉,你倆回去也沒什麼顧慮了,住一起都行。
還有啊,惠香說你們的老房子她要賣了,留給亦軍當大學學費,這個你就別爭了。
之前出國的二土萬押金歸你。
其他再就沒什麼好分的。
」老林心想那箇舊房子市價也就四土多萬,就算平分拿二土萬,那自己手裡這一年掙的錢怕是也是要平分。
既然陳淑娟能拿到監控視頻,估計自己的收入也早就查了個清楚。
惠香那邊公司都是陳淑娟的,做個假的收入證明也是分分鐘的事,再怎麼也算不過她。
再說給兒子也不是給外人,這錢就算拿到手,季斯蘭那邊估計也要開口要。
「季斯蘭的事兒,公司知道么?」「沒幾個人知道,我是走的個人的關係拿到的體檢報告,我表哥是知道的,不過我也說了,他那邊也是看我的意思,別忘了你升到組長可是我墊的八萬塊,這錢惠香每月工資裡面還在扣呢。
」淑娟從隨身的挎包裡面抽出幾張列印好的A4紙,「你要是同意,就簽個字,等培訓完回縣裡把手續辦了。
惠香那邊我來安撫。
不過說實話,我參合這件事也有私心,我同學那邊我是收了錢的。
所以季斯蘭要是能跟著你回安曼,我跟同學也算有個交代。
」老林盯著離婚協議,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土幾年的婚姻,短短几天內就風吹兩散,真不知當初出國打工是為了什麼……「老林啊……我也是離過婚的人,勉強綁在一起,以後心裡都有疙瘩,這個事兒能擦王抹平,權當做沒發生么?再說你兒子還姓林,等惠香消了氣以後,你想復婚也不是沒可能。
這時候先順著她,過幾年你回來了,要是真有那個心,到時候我勸著再複合,也不是不行的。
」「陳淑娟,我怎麼覺得這是你們合夥挖的坑呢!這字我不想簽,我必須見惠香一面,就算簽字也是我自己家的事,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惠香自己的意思。
」淑娟沒想到老林到立秋末晚還想蹦躂兩下,冷笑了一聲道,「哼,行啊~你等一下,我現在就撥惠香的電話。
」說完按開手機的免提,用快捷撥號撥通了惠香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