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乳(純百 小媽) - 你是媽媽的驕傲

何之遠練字用的字帖是楚鳶寫的。
真自戀啊。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這樣吐槽了,但她不能不承認楚鳶寫字是真的好看。
楚鳶這號人應該是把金玉其外發揮得淋漓盡致的人物。光從外表上看誰能忍住不讚歎她一句,不僅是外貌,何之遠知道楚鳶的談吐儀態都曾特地培訓過,她把自己能展現出來的那一面裝飾到了極致。有什麼用呢,明明就是個喜歡看爛俗電視劇的人,追求什麼連吃飯的咀嚼次數都要固定的優雅呢,想想就覺得很累。
“在練字嗎?”楚鳶從身後攬過來,把下巴放在她腦袋上,說話的聲音悶悶地通過骨頭傳進腦子裡,聽起來怪怪的。“畫得倒是很像。”楚鳶評價到,“但寫字不是畫畫啊,該用力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用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水平不怎麼樣。”
我能把字畫出來就不錯了,何之遠默默想著。在她的認知中新手練字應該從楷書練起,專門為新手設計的字帖市面上一抓一大把。楚鳶的字體介於行書和楷書之間,是練了很久后自成一派的風格,不適合這輩子都沒怎麼仔細寫過字的何之遠練習。這麼基礎的知識楚鳶不會不知道,她從一開始可能就沒想讓何之遠把字寫好。
何之遠算是看出她到底什麼目的了。只要她沒把字寫好楚鳶就要藉機懲罰她,倒不再用戒尺了,只是懲罰著懲罰著最終都會滾到床上去。就算她觀察了好幾天記住了楚鳶字體的大體走勢,靠著模仿能力復刻出來,楚鳶不照樣挑挑揀揀。
怪不得突然對練字這件事這麼上心,連電視劇更新了都沒吸引走她的注意,何之遠覺得楚鳶應該只想搞一些奇怪的play。
比如今天突然逼她換上高中校服。
“幹嘛啊,我已經畢業了。”
何之遠理解不了這種情趣,她覺得高中校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挺丑的,像一個黑白相間的麻袋。
“可我沒見過你穿高中校服嘛,錯過了好可惜。”楚鳶合起雙掌像是在求她,可何之遠知道,她再拒絕下去的話楚鳶就要直接扒她衣服了。
她答應說:“就穿一次。”
高中校服穿著仍然合身,但因為是特地穿上給楚鳶看的,何之遠怎麼也無法避免尷尬。她不斷地摸著自己的后脖子:“看到了嗎,可以脫了吧?”
“先別脫。”楚鳶走過來,捏著她頸邊的一縷頭髮碾了碾,然後綰起頭髮最末端的一截說:“你搬出公寓的時候,頭髮只有這麼長。”
手一松,細碎的頭髮又落了下來。“轉眼之間,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長了這麼多。”
何之遠忽然覺得胸口堵得難受,似是有什麼情緒鬱結其中。
楚鳶在感懷什麼呢,不想見面的人明明是她才對吧,自己放假的時候還是會回到那間小公寓,是楚鳶永遠都不在。而且……她們關係很好嗎?不見就不見,又沒有特別需要見面的理由。
何之遠低下了頭。被楚鳶綰在手裡的頭髮彷彿長出了神經,把剛才略帶癢意的觸碰從發尾一路傳到了心頭。她不由得自己伸手捏起一撮頭髮,來確定這的確是一縷沒有感覺細胞組成的皮膚附屬物。
還沒等她從這奇怪的心緒中脫離,門鈴聲讓楚鳶推開了何之遠:“看來是打掃衛生的阿姨來了,我去叮囑下注意事項,別把衣服換回來哦。”
那股古怪的氣氛隨著這一推消散,空氣恢復了它本該有的質量,不再壓得人喘不過氣。
何之遠退了兩步才站住,拍了拍被推的地方,心想這一下力氣也太大了。
坐回書桌前,桌上攤開的是楚鳶寫的字帖。何之遠照著模樣沒寫幾個字楚鳶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開始指指點點。
“你起來。”楚鳶把她拉起來后坐在了椅子上,“我給你示範一下。”
“就算你再怎麼示範我也不可能幾天就寫出來這樣的字。”何之遠忍不住說。
楚鳶覺得有理,她放下筆,拍拍自己的腿:“來,我帶你體驗下什麼叫運筆。”
何之遠愣愣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哎呀,你站著不動幹什麼?”楚鳶一把把她扯過來按在懷裡坐著,握著她的手拿住了筆,“來,我帶著你寫。”
楚鳶的嘴就貼在耳後,一說話口中的溫度正好能沾染上敏感的耳朵。何之遠猛地一顫,如果不是被圈著腰一定會跳起來。“亂動什麼。”楚鳶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地掀起校服摸上她的腰。
何之遠在她懷裡扭來扭去,雖然腰上的那隻手沒有到處摸來摸去,但就是普通地貼在皮膚上也很難讓人忍受。
“別動。”楚鳶說,“今晚何問心會來老宅子,你乖乖的,我幫你說幾句話讓她答應見你怎麼樣?”
何之遠的動作一滯,她記得楚鳶之前說過下周何問心會回來,就是今天嗎?她成日呆在老宅子里不出門,對時間的概念都變得模糊。
其實她已經差不多放棄和母親修復關係了。何之遠已經過了愛妄想的年紀,曾經她只能靠惹禍來短暫地出現在母親的視野中,那轉瞬即逝的目光都讓她覺得感動。可如今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疲憊,母親冷漠的目光讓她憤怒。
又非我自願來到這個世上,你有什麼資格不愛我?
但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又忍不住地心動。何之遠不指望能跟何問心像尋常母女一般相處,她只是想告訴母親自己考上了哪所大學,她怕何問心不知道這些。
上的是哪所學校?
老街口那個。
在那上學啊,不錯,是個好學校。
何之遠期盼的只是這樣的對話而已。再不濟,問問她為什麼還留在老宅子里沒去上學呢。她會說因為做了個手術。一個小小的手術何之遠愣是辦了休學在家呆到現在,就是期盼著何問心能關心她一句病情。她一個人去做了手術,禁食禁水,仰卧著等待醫生往腰上打了麻醉。針刺感穿透皮膚時,她在想是不是沒人知道她病了。
只要能得到一句回應,“很嚴重嗎”“還沒休息好嗎”,哪怕是“什麼時候的事”都可以。只要能得到一句關心她就能原諒何問心這麼多年的不管不顧,因為她是母親。
她還是想見何問心。
在她愣神的期間,楚鳶握著何之遠的手,在新翻開的一頁紙上寫下了何之遠自己的名字。一撇一捺都相當有韻味。
楚鳶鬆了手,她突然攬著何之遠的腰往上一抬,何之遠的身體不受控地往前趴倒,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書桌上。楚鳶順勢站了起來,因為她的動作桌上的本子和筆都被掃落在地,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我的寶貝,為何你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這樣聽話?”
何之遠想要回頭,但被按著腦袋動不了,堅硬的書桌硌得她很難受。
“我的寶貝,憑什麼你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變得聽話?”楚鳶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爽,“還不如一直不乖,我還能當你叛逆。”
“小沒良心的。媽媽就在這裡啊,還想去找誰?”
何之遠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可辯解。但是,但是……
不管楚鳶嘴上再怎麼說她都不是自己的媽媽,她是母親的愛人,是母親愛的人,是一個即便沒有血緣關係母親也願意去愛的人,是與她這徒有女兒名義的人形成鮮明對比的角色。
她怎麼可能對這樣一個人喜歡的來呢?
楚鳶的手伸進她校服的下擺,慢慢向上解開了內衣的搭扣。何之遠知道她想做什麼,心底反而突然鬆了一口氣。她想楚鳶應該也沒有生氣,畢竟做她媽媽又沒什麼好處,何之遠唯一能想到的解釋是楚鳶就愛玩些背德的play。
“你知道嗎,我去參加家長會的時候,所有老師都在說何之遠是個好學生。”
何之遠懵懵的,據她所知從來沒人給她參加過高中的家長會。
“家長會結束后,很多家長圍在媽媽身邊。她們說何之遠媽媽加個聯繫方式吧,想知道您平時是怎麼教的孩子。”
何之遠漸漸明白過來,她這是在玩角色扮演。
楚鳶幾句話構建出一個場景,就好像她真的來參加了會議。可是現實並非如此,因為從來沒有人參加過家長會,老師們都知道她的家庭可能出了什麼事,心照不宣地避免在何之遠面前提起“家長”這兩個字。
“我親愛的,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麼為你自豪嗎?”
楚鳶正在舔吻著她的脖子,眼下分明是色情的場景,何之遠也清楚無論楚鳶說了什麼都是情趣中的一環,她還是差點為了這句話落淚。
“你是媽媽的驕傲。”
這樣說著的人,正在把手伸進她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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