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住吧……小姐走前就說過,他跟樓家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沒必要累的人家跟著擔心一場。
老大發了話,他也只能照辦。
……
唐曉煜面無表情地聽他幾個字敷衍完了自己,想了想,拿起手機,對他說道:
“你猜我現在給樓清顏她爸打電話問起這個事兒,他會不會跟我說實話?”
保鏢:“……”
想了想他勸了一句:“煜少,這事兒太危險了,我們這邊已經在想辦法了,您等消息就行。”
唐曉煜一抬眼,問他:“樓清顏到底跑哪兒去了?”
他現在想到電話里那聲彷彿遭受酷刑一樣的虐待聲音就慎得慌。
那人為難半晌,說了個國家名字。
唐曉煜一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你們就讓她跑那麼危險的地方?前兩天這國家不還內亂???”
那人不再說話了,很顯然,他們是勸了,但沒勸住。
想了想,他嘆了一口氣,認真道:“如果這次小姐能平安回來,我也拜託您,幫我們勸勸她吧……”
別三天兩頭找刺激了,別說是樓老大,他們這心臟也受不了啊。
果然還是小時候跟他們這群人混久了,給帶歪了。沒繼承公司以前不知道多乖巧,頂多在靶場玩玩槍,結果現在,那是哪裡風險大就接哪裡的單,勸都勸不住。
想到這裡,他對一起跟去的那些弟兄也開始擔心了起來,又擔心又埋怨。
明明每次跟僱主出門之前都看過路線,避開了危險的地方起碼百里。跟當地也找了人,憑藉他們的經驗,哪怕周圍有點不同的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發現撤退,最差大不了生意不做,人走就行,怎麼就栽這一回?
還是樓清顏也跟單的這一回。
……
被拜託的唐曉煜失眠了一整個晚上。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沒睡。
任誰突然聽到自己認識的人身陷囹圄這種消息,也睡不著。
他坐在床邊,房間里的燈大亮,指間的煙頭光亮明明滅滅,一夜之後床腳下落了十多支。
然而猛抽了一頓煙的唐曉煜想了一晚,總算有了點收穫。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打開房門,出去和那個已經換了班的保鏢說道:
“你們這邊出人過去了吧?帶我一個。”
那人詫異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明白他提的事情。
有些為難地抓了抓頭髮:“這個……不是我不讓你去……”
“我就在當地機場等著也不行嗎?”唐曉煜認真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問題,煜少。”
緊接著繼續說道:“小姐剛剛到國內機場。之前失聯是當地有人用了大規模的信息屏蔽,他們走的及時,半小時之後就恢復了聯繫。”
唐曉煜:“……”
他面無表情地跟眼前這人對視。
用了半分鐘的時間反省自己昨晚為什麼不睡覺,跑去擔心那麼個幺蛾子之後,他木著臉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那人茫然地看著他:我又不知道你知道這個事情,怪我咯?
想了想,乾巴巴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昨天新招的臨時工。”
唐曉煜:“……”
……
樓清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借著鏡子,撕開上面的一片紗布,蘸著藥水又消了一遍毒之後,拿過一片創可貼比了比。
結果創可貼太小了,遮不住那片擦傷。
漂亮的女生吐出句髒話,鬱悶地把那片創可貼扔回梳妝台上。
“給我整破相了,這他媽讓我怎麼見人?”樓清顏有點生氣地回憶了一下那仇人的樣子,結果想了半天,舒服了。
只記得人家血濺三尺的樣子。
於是她開始折騰紗布,力圖比著脖子上那道傷口定製出一塊剛剛好大小的紗布。
可愛的女僕把剛煲的湯給她端了上來,她逮著人問了一句:
“有什麼脖子上用的遮暇可以給我推薦一下嗎?”
這要給她留疤了,她還得思考一下怎麼擋擋,否則以後的換裝人生得失去很多樂趣。
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小女生軟軟地開口說了幾個牌子,看她比著紗布的樣子,以為她是自己不好上藥,便提議主動幫她。
樓清顏對著鏡子確實也挺麻煩,便將紗布遞給她,跟她說比著自己的傷口程度,剪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管家在門口通知了一聲:“小姐,唐曉煜過來了。”
樓清顏搭著女生的肩膀,側著腦袋,讓她湊近了比劃,聞言懶洋洋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