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想到不能在熱鬧的酒會上，背著所有人在休息間里偷偷地對你這樣那樣，就覺得非常遺憾。”
蕭總那句‘算了’在唇齒間慢了半拍，沒來得及出口。
唐曉染狡黠地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口頭調戲蕭時歆總是讓她樂此不疲。
正當她以為蕭總要冒出一句‘閉嘴’，又或者是惱羞成怒地瞪她，或者是低頭假裝沒聽到的時候。
蕭時歆那雙純黑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
而後，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句：
“到時候你能不能在酒店房間里對我這樣那樣，我不太確定——不過我很肯定，等會兒我能就讓你在旁邊的休息室里後悔說出這句話。”
唐曉染臉上的笑容驟然收起。
甚至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兩步，好像自己面對的不是溫柔體貼的小情人，而是瞬間化身成餓狼的對象。
受驚地睜大了眼睛。
之後又快速地眨了眨。
總感覺自己讓蕭總釋放的天性點，點歪了。
我們洗掉這個技能樹重新點一次行不行？
摸了摸鼻子，她坐回座位上，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低頭看文件。
然而嘟囔的詞語卻暴露了她的本性：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不務正業……”
蕭時歆簽名的力道劃得狠了些，鋼筆差點劃破薄薄的A4紙，最後那一捺拉出去老長。
她目光涼涼地看了過去，唐曉染閉嘴了。
世界清靜了幾分鐘。
女生再次張口想說點什麼，蕭總警告的視線瞟了過去。
“說正事說正事。”唐曉染緊了緊臉色，表示自己現在嚴肅的很，申請蕭總解禁自己的封口令。
蕭時歆不報什麼希望地等著。
“現在周家成了我們高晟的第五大股東，你給我分析一下他們這行為背後的意圖唄？”唐曉染平時就忙自己手頭的客戶、訂單，公司的會議經常地有聽沒有懂，所以這會兒突然要拔高自己的高度，對心裡的一些猜測還不是太確定。
“我只能想到一個，就是哪天我家要是得罪他們了，他們可以直接拋售手頭的股票，引起股民的恐慌，是一件短期內不太好處理的事情。”
其實這對周家來說好處並不大，畢竟在她看來，這樣的報復性行為很沒意義，那邊獲利的也不多。
而且高晟這邊的公關要是做的足夠好，甚至可以平穩度過這件事。
蕭時歆卻不再看自己手頭的文件，認真地抬起目光看向她，半晌后淡淡地說了一句：
“周家和高晟的產業結構基本相同，你們應該注意一點——行業內併購。”
唐曉染認真想了半天，有些困惑地撓了撓下巴，“不是我自大，可我現在真的不覺得他們有實力能夠收購我們啊。”
而且就以高晟目前的情況來看，唐曉璋也不是什麼無能的人，不說犯致命的大錯誤，以目前的經濟背景，和高晟大部分市場都在國內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集團的實力還是擺在那裡的。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你應該注意一下他們的股份收購過程。”
“你就算了，唐曉璋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除非他們煙霧彈放得正好。”
蕭時歆說完，隨意地掃過自己底下文件的內容，發覺是較為麻煩的那類，便打算等會兒再看，於是富又抬眸看回旁邊的女生。
看到唐曉染滿臉的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剛說了什麼？
蕭時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每次看到唐曉染傻乎乎的樣子，她就覺得特別可愛。
甩了甩腦袋，唐曉染把自己前幾天有看沒有懂的，生硬塞進腦子裡的那些經濟知識甩了出去，誠懇地看著蕭時歆：
“……歆姐，說人話。”
蕭時歆正在思考周家的事情，在旁邊的電腦上順手搜索了一下他們的公司，聞言稍稍挑了下好看的眉頭。
唐曉染有求於對象，從善如流地改了表達：“說點我這個智商能聽懂的話。”
“簡單點來說，你家在南方這邊佔了大部分的市場，而周家作為行業內的後起之秀，並且近幾年的發展勢頭顯然很強——”
“我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他們放棄爭奪你們手裡的市場。”
蕭時歆看了看明顯比高晟要多的，顯示在周家的資料頁面上的專利數量，語氣平靜地做了個總結。
唐曉染聽的一愣一愣的。
下意識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所以他們的真實目的不是聯姻咯？就是單純的想併購我們，對吧？”湊過去瞄了一眼蕭時歆打開的資料頁面，唐曉染又坐回原位，托著下巴看著蕭總側臉的盛世美顏，開口問道。
聯姻？？？？
蕭時歆突然想起來某人的前一段戀情對象了。
想起那時候在校慶上看到的，周昊然依然對唐曉染窮追猛打的場面，她抿了抿唇，深黑色的眼睛里不知閃過什麼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她也不是很確定，對方到底是想要和氣生財，還是真放出煙霧，真實目的只是沖著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