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領著路,小獵犬盧克走在最前頭,加德跟安格斯各自牽著驢和馬在後頭跟著走。
對於加德而言多一個和哥哥同年紀的旅伴他是相當開心,知道安格斯不會說話,加德對他b手划腳,還加入許多表情來更好表達自己的意思。
安格斯也覺得有趣。過去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模仿並誇張他的動作,一直以為這種舉止相當冒犯,沒想到加德做起來卻一點也不讓人反感。
他以前不會刻意放大自己的手勢,一來他的家教不允許他粗俗地像猴子胡亂揮舞,二來,不管他b了什麽,旁人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啞巴。
浮誇的肢t語言逗得安格斯發笑,即使幾乎一大半都看不懂意思,兩個人還是j同鴨講的愉快溝通。
聽到安格斯特殊的氣音與急促呼吸,迪恩知道他笑得正開心。
壓下心中煩躁,迪恩除了在岔路時會停下提醒加德認路,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
安格斯到底知道多少?關於有人透過他家領地走私販賣兒童,他也認為自己有嫌疑嗎?
就算是有嫌疑,但好歹也該通知一下這裡的居民有人口販子出沒,這裡沒有竊案,說不定只是還沒偷到這裡而已。
迪恩聽到消息,也是馬上想到自己家孩子的安危,他理所當然不能接受菲利克斯這種辦案優先,為了不打草驚蛇不給當地居民一點警告的做法。
雖然他也著急,也想趕緊將歹徒繩之以法,但是他還帶著加德,也沒人能跟家裡通報一聲讓他們注意陌生人。還有,菲利克斯說的那些有見到走私者的獵人他也很在意。
說不定,並不是跟他完全無關。
走私行為在他們這樣的邊境太常見了,像莫茵郡在國家邊陲地帶,不可能什麽物資都仰賴自己國土出產,光運輸成本就是個大問題。
當初去相熟的其他領地拜訪時,他特地去了解同樣都是鄉下貴族對方是怎麽經營,朋友也沒見外,直接大方承認他們靠走私生活,不但可以減少居民生活的成本,還能提成。
「很簡單的,你只要提供一條隱蔽的路線,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就會定時給你錢,因為沒有簽任何契約,所以真的出事了推說不知道就好了。」
見他猶豫不決,朋友繼續說,「這也是沒辦法,其他貴族有固定的補貼,我們雖然有領地,但是不賺錢就又有什麽用?」
朋友想替他安排門路,但是迪恩那個時後沒有好好休息,肚子格外難受,只好跟朋友約定等小孩出生之後在好好打算。
或許當初應該要再向他多了解一點。
或許是心不在焉,迪恩踩到青苔腳一滑,照他的反應通常很快就重新站穩,只是顧慮到跟在後面的安格斯和加德,猶豫一下反應慢了半拍整個人滑下邊坡。
「哥哥!」
「沒事,我沒事。」
迪恩滑下去的山坡雖抖卻不深,人沒受傷卻因為都是濕滑的泥土爬不回去。
因為怕自己也滑下去,安格斯只能站在不好施力的位置上一手死抓著樹g,彎下腰用另一隻手y把迪恩拉上來。
「你還好吧?」迪恩問,他有看見安格斯的手掌被粗糙樹皮磨出血。
翻過安格斯的手,除了一條條傷口,食指指甲也被掀開,加德再旁邊看著都痛了。
安格斯拿出手帕隨意擦拭,卻又吃痛地縮回手。
「我來吧。」迪恩抽走帕子,握著他的手仔細端詳,手掌上的傷口都是輕微擦傷,只是有一些木屑扎進肉里不好處理。
「這裡不方便,再前面一點比較平坦,到那裡我再幫你挑出來。」
加德知道安格斯是因為哥哥受傷,他急匆匆的先到地方向野餐一樣鋪好墊子,再把乾糧拿出來擺好攤開,還自告奮勇去摘剛剛路上見到的野果。
迪恩取下外衣上裝飾的x針,一點一點挑起木屑。
平常扎到一根就夠麻煩了,現在那麽多根,但是再急也只能慢慢小心挑出。
怕安格斯掙扎,迪恩用了點巧勁讓安格斯不痛但也不好掙脫。他頭也不抬:「你可以先拿點東西吃,不用管我。」
如果面前的是自家隨從安格斯當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人服侍,現在坐在他前面的人是迪恩,再怎麽樣也不該隨便。
迪恩沒有管他想什麽,他專註地低著頭,刺挑的並不順利,他額頭微微出汗,如果有夾子會方便一點,或縫紉用的針也可以,x針的針不夠尖但是也沒有其他代替品。
見不到對方表情,安格斯能看到的僅有那頭n油色澤的短髮,與他弟弟偏紅的褐發不同,看上去更柔軟溫和,連味道都有一點甜味。
剛認識迪恩時安格斯覺得迪恩的個性很符合他的發色,後來才發現他也是挺有脾氣的,明明可以藉機跟他們要求賠償及毀婚的費用,卻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走。
確認刺都挑乾凈了,迪恩接下來處理安格斯的指甲。整片指甲都掀開,只留底部一點皮肉連著,看上去相當凄慘。
略微抬頭,迪恩剛好與注視著自己的安格斯對望。
與一年前相b,安格斯身形樣貌都加成熟,完全褪去最後一點年少的稚氣。
以前迪恩覺得安格斯沒辦法說話,但他那雙富含情緒的眼睛彌補了這部分缺陷,似乎看著他的眼睛就能感受他的內心,後來迪恩才知道這種眼睛就叫桃花眼,看著你就像對著你笑,讓人自作多情。
迪恩直起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會痛嗎?」
肯定是會痛的,只是想講些什麽來打破剛剛的奇怪氣氛。
安格斯用嘴型說還好。
逞強,迪恩在心裡暗想。這個細皮嫩肉的手一看就知道被家裡人養得多嬌貴。這位小少爺肯定痛的要死。
被迪恩握住的安格斯卻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溫熱的掌心,貼著安格斯微涼的肌膚,體溫持續傳遞過來。
「安格斯……」迪恩輕輕說,「你忍耐一下。」
「嘶……」
安格斯倒抽一口氣,他痛的全身蜷縮,剛剛迪恩幾乎沒有給他反應時間,拔掉了指甲。
這種痛完全可以銷毀剛剛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
在這一段時間內只要迪恩前傾著身對他耳語,他肯定只會想到剛剛那種椎心之痛。qūyūZんAíщū.có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