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饒有興緻地聽獵人們聊著這時節山裡出沒的動物,以及他們在山上的所見所聞。
一直暗地裡注意著迪恩的菲利克斯見兩人離開並沒有出聲阻止,他只是將玻璃酒杯往前推示意不必再續。
獵人們互相分享各種山上的趣事,也不免向菲利克斯打聽各種消息,尤其是毛皮與的價格,現在都市流行什麽樣的皮草等等,雖然毛皮肉類都可以由領主收購,但是怕自己吃虧也是人之常情。
「雖然我不是很了解,如果價格不好你們還有其他地方賣嗎?」
一個看似老練的獵人搖頭,「這附近領地的收購價格都差不多,毛皮商有時也會來,不過不知道外面行情也很難議價。」
「這裡跟鄰國交易應該很方便,你們可以跟鄰國人打聽價格。」
似乎是話題有些敏感,獵人們互看幾眼,沒有接話。
「你們沒有碰過鄰國人嗎?在山裡難免會見到幾次吧?」菲利克斯繼續問。
「誒,自從建設了軍防區就沒怎麽聽說鄰國人的事,我們自己也不往邊境那去了,省得麻煩。」那獵人平淡地回復,像這個話題對他沒半點興趣。
以前邊境管制鬆散的時候,獵人們為了追獵物可是不會在乎跨越國界,何況當時沒有限制,商人們也會互相走訪,薩姆提領地的居民與鄰國的互動b本國首都要來的多。
後來設立軍防區後也禁止商業活動,不過人民自己交易少量農作物或獵物是可以的,只是如果遇上了巡邏的士兵就會多花點時間被盤查,少數品x不良的士兵還會特意刁難,久了也沒人願意靠近國界了。
不動聲色地記下這些人的反應,菲利克斯抿著唇,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直至深夜菲利克斯兩人才離開,酒館里只剩下醉到站不起來的幾個村人。
「難得你還記得正事沒有喝醉。」菲利克斯點起菸,對沙菲調侃道。
沙菲不太舒服似地扭扭脖子,「我也想早點回家去啊。怎麽,有問到什麽訊息嗎?」
「對上司尊重點,新上任的副官先生。應該是你要先對我報告才是。」
「呿,可要靠你這上司好好g,別讓我一下又被降職。」沙菲卸下人前對菲利克斯的客套模樣,菲利克斯跟他認識有段時間了,兩人關係不能稱得上好。
他們兩個是軍校同學,但一個是貴族一個是平民,身分地差別讓學校也分成裂成貴族和平民兩大派別。
兩人沒有爭鋒相對互相競爭,甚至沒說幾句話過,這就是當時貴族對帶平民的方式,視若無睹。不過這都學生時代的事了,在軍中兩方工作上需要經常互相接觸甚至共事,也就維持著即使看不上眼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的相處之道。
菲利克斯不知道走了什麽運,由於他祖父那代有貴族血統本身又有功勳就被受封為貴族,緊接著之後就是新的人事調動命令,菲利克斯接管西陸軍防區,沙菲被調到他下位做副官。
這點讓身為金貴族的沙菲難以釋懷。國家在貴族的制度上劃分詳細,不只用爵位階級制度來區分,還有以血統來分化。爵位是貴族的實際權利地位,血統則是以金銀銅來代表,金色是從開國以來就有的世家,其血派都源自王室,銀色是幾百年前為國效力而受封的貴族血統,銅則是近代才受封的貴族。
而血統也不代表後代全是貴族,旁系第三代以後就只能算平民,菲利克斯的祖父就是家中最後一代貴族,菲利克斯與他爸爸則是已平民的身分出生。
除此之外最近國家更積極控制貴族人數,好幾個混入不少平民血統的家族因此被收回貴族頭銜,這風頭當下菲利克斯卻能受封,足以顯示國王對他的態度。
菲利克斯收封後態度也沒什麽變化,也從未改口自稱是貴族,一副寵辱不經地淡然模樣。
「彼此彼此,希望我優秀的副官能幫上點忙。那麽副官打聽到什麽了嗎?」
兩人不再鬥嘴,邊騎馬邊談論公事。
「跟村民八卦了幾句,他們現在最有興趣的話題是關於他們的領主迪恩薩姆提。」儘管路上根本看不到人沙菲還是壓低了聲音,「薩姆提家之前辦了個小型慶祝會,雖然低調沒有刻意張揚但是村裡人都知道他有了個孩子,表面上說是他的,不過私底下也有人覺得是他撿來的,孩子出生前他幾乎都不在領地,再加上之前一直以蒼x身分生活的迪恩突然有了孩子,連我也有點懷疑呢。」
「如果不是他的,他又有什麽理由去養別人的孩子?」
「他們不是財務困難嗎?假設地說,只是假設,如果他是想利用孩子來獲得扶養金呢?對象是貴族的話為了名聲一定會支付一筆不小的錢吧?」
菲利克斯思索腦海的記憶,「這有點遷強,對象會是誰?他之前的婚姻也不是很順利,聽說跟安格斯關係也沒有很好。」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畢竟這時機太剛好了。」聳聳肩,沙菲只是提了個可能x,不論是真是假最後都會被一一揭曉。
「是不是要先跟安格斯提醒一下嗎?」
沙菲先是訝異,隨即搖頭回應,「你覺得對像是他?但是他跟安格斯幾乎沒有一起露面吧?記得是伯爵的介入下才會找上迪恩,而且你也見過迪恩,看不出有那麽大魅力吧?」沙菲說完又補上一句,「不過這種事不是當事人誰也不能確定,還是先觀察看看。」
菲利克斯斜眼看著沙菲:「最好不要出什麽差錯,當初可是你跟我說安格斯可以混淆迪恩薩姆提的注意我才答應你一起行動,如果弄巧成拙這責任你就自己擔吧!」
沙菲尷尬地笑,因為心虛他沒能像剛剛那樣強硬回嘴,其實他會讓安格斯來主要是消除自己內心的愧疚。
安格斯與他在小時候是很親近的,但是自從意外發生後兩個人漸漸沒了聯繫,畢竟跟不能說話的孩子玩總少了點樂趣,直到大了沙菲才發現以前的作為有多殘忍。
他只是冷落了一個朋友,而安格斯面對的卻是所有玩伴都棄他而去。雖然心懷愧疚,但過了那麽久,也不知道該怎麽道歉了。
直到最近著手處理孩子失蹤的案件,才與暫時收留孩子的公爵一家有接觸,兩人這才又重新來往。對當年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只是沙菲一直惦記著要從哪裡補償安格斯。
當案件慢慢查到薩姆提領地沙菲自然而想到與迪恩薩姆提扯上關係的安格斯,先不管兩人關係好不好,至少安格斯對迪恩有一定的熟識,可以幫助他們對迪恩的了解,此外,他也抱著讓安格斯出來走走的心態。
自從意外過後公爵夫人對安格斯的保護更嚴密,基本上很少有離開首都的機會,他也跟安格斯提了這件事,安格斯想也沒想就答應,兩個人一起騙公爵夫人說只是去離首都不遠的軍營看看。
這些事當然菲利克斯都不知道。
而且沙菲也沒問過安格斯他跟迪恩的關係。
安格斯跟沒什麽名氣的鄉下貴族?這點問都不用問,何況幾乎所有人都說是伯爵跟公爵夫人間的鬥爭,而迪恩就是那個棋子,安格斯也不會任憑伯爵c縱,自然不可能與迪恩多親近。
可是回想剛剛迪恩與安格斯一同離開時,安格斯表情沒多少抵觸,知道安格斯私底下有多任性的沙菲,心裡那小小的不安開始擴大。
回去還是稍微問一下他們關係好了。
沙菲重新將思緒轉回工作,「不說這些了,那你那邊呢,有什麽有用的消息?」
「提到鄰國時可以明顯感覺他們有點閃躲,不知道是不是見我是軍官不敢多說。」
「敏感問題嘛,又沒有違法,何況我們哪有那個人力管那麽多。不過可能對方也是緊張吧,畢竟是陌生人問的啊。不過剛剛有個人倒是告訴我一件有點意思的事。」
「什麽?」
「有天他在山裡采草藥走得太深入天黑了還沒下山手上又沒燈,恰好遇上一組隊伍,本來想像他們求助,卻全是沒見過的人,明明很暗卻用東西罩著燈只露出些微光源,明明有板車裝載貨物還走那樣崎嶇不平的小路。」
「走私集團。」菲利克斯用唇夾著菸,輕輕吐出口。
「或是人口販子。」
「就是不知道薩姆提有沒有參與其中,如果有,最好祈禱只有涉入走私,畢竟這兩個判刑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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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都會拿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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