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的有效期限 - 22隻要一個堅定的眼神 (1/2)

安格斯騎馬的速度慢上許多,雖然沒說,迪恩知道他是在體貼自己。
想到這裡迪恩露出笑意,跟當初見面的多金貴族少爺相b真是差了許多,他們的關係能發展到這裡連他自己也沒想過。
「安格斯,你為什麽喜歡我?」
安格斯聽了他的問話後調過馬頭,一臉燦爛的笑容作為回答。
「你真賊,不要以為這樣你就逃得掉,晚上你還是要跟我說清楚喔!」
這句像是邀他私會的話,讓安格斯更是開心點頭,雖然他天天都不請自來。
迪恩低聲罵:「笑得像個傻瓜,一點氣質也沒。」
即使如此,迪恩的嘴角卻上揚著。
本該喜悅的一天,晚餐時卻發生一件事讓迪恩手無足錯。
迪恩覺得安格斯要用筆紙才能跟人交談太過不便,就在大家面前提出建議。
「為什麽不試試用手語呢?」
「手語不是啞巴學的嗎?」修米傑臉色一沉。
「可是安格斯他……」
看眾人的反應,迪恩發現不太對時已經太遲了。
修米傑馬上拍桌:「你把我兒子當啞巴了是不是,安他只是受傷,誰說他永遠不會好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怎麽了,你以為安不能說話,便開始代他出主意了是吧?你把自己當誰了,我兒子的事還不用你管!」
艾馮趕緊說:「繼父,迪恩的意思是在安好之前,先用手語來代替紙筆。」
「開什麽玩笑,手語是啞巴才學的東西!安怎麽會需要!」
「他也是好心……」
「這種好心,不必!」修米傑放下刀叉,憤而離席。
迪恩對自己把氣氛高僵很過意不去,也沒心情再吃東西,也早早回房留下剩的三人。
荒唐了一下午,晚餐又沒吃多少東西,迪恩卻沒有食慾,只覺得疲憊。
他不是能夠察言觀色,心思細膩的人,或許不適合這樣複雜的家族。迪恩對未來有些不安,就算能夠進門,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地一帆風順。
難得沒有等安格斯就上床睡覺,迪恩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說不定白天宣洩過了,晚上就不會想從暖和的被窩爬起來找他吧,何況自己剛剛又惹他父親不高興。
兩人夜裡見面是因為平常不能相處而不得不如此,現在不再受限制後,夜裡的私會其實是不需要了,不過他們卻依舊樂此不疲,說穿了不過就是抵擋不了情慾誘惑與危險的刺激罷了。
睡了好一陣子,迪恩聽到了推門聲反射x地張開眼。
安格斯緩步移向床邊,似乎以為他還在睡,不知把什麽放在床頭矮柜上。
「安格斯……」
點了燈,安格斯坐在他床邊,俯身吻他,又將他拉起。
將放在一邊的紙包打開,頓時一股濃郁香味瀰漫。
迪恩有些訝異:「你特地拿這個給我嗎?」
安格斯點點頭,『我找很久,可是廚房只有一塊n油,一小塊麵包都沒有。』
迪恩看著他的臉色,有些猶豫地說:「食物應該都會放在地窖的儲藏室,麵包是飯前廚子才從烤爐烤好拿出來的。」
安格斯完全不知道這種事,這他還是第一次踏進廚房,東西放哪他更不知道了。眨了眨眼低頭看了手上的n油,懊惱好一陣子又擔心迪恩肚子餓,最後還是把n油像獻寶一樣交到迪恩面前。
可是只有n油怎麽吃呢?
雖然遲疑一下,迪恩還是用手指抹了n油放進嘴裡。
「好香。」
看安格斯高興的神色,迪恩故意又沾了點n油放在他嘴前:「來,你也吃看看。」
安格斯慢慢張口,含住迪恩的手指舔食。
「好吃嗎?」
點點頭,安格斯自己也去沾了n油喂迪恩,兩個人笑鬧間儘管沒有麵包配也還是把整塊n油都吃完,苦的倒是隔天找不到n油的廚子了。
今天兩個人體力都用掉不少,鬧沒多久就疲倦地躺在一起。
「安格斯,晚餐時我說的話會讓你不舒服嗎?學手語那句。」
迪恩沒有看著安格斯,不曉得他是點頭還是搖頭。
「我不是真認為你好不了,我真的沒想什麽,只是覺得對你比較方便……但是我沒考慮到你跟你父親的心情,根本不知道你的傷勢如何還亂說話,我很過意不去。」
安格斯撐起上身俯視迪恩,讓兩人面對面。
迪恩伸手碰觸他的側臉。
「我從來都不在意你能不能說話,從來沒有。」
厚實的窗帘檔住所有早晨陽光,床上兩人依舊熟睡,完全不曉得房間外的僕人們已經忙碌地坐著各自的工作,整座莊園早已迎接新的一天。
「閣下,閣下您醒了嗎?」卧室外的門敲了兩聲。
安格斯抓抓頭,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從床上爬下,有些不高興地準備開門。
「迪恩閣下,該起床了。」
安格斯正想轉開門把的手趕緊縮回,他慌張地搖醒迪恩,指著門外。
迪恩還困著,頓時被嚇醒,「好,我醒了,正在換衣服。」
「那我去給您準備早餐,等等用完早餐伯爵想見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僕人走遠,迪恩才開門,見真的沒有人在才叫安格斯出來。
「快走吧,等等他就要回來了。」
點點頭,安格斯披上外套趁走廊空無一人趕緊偷溜出去。
避著人回到房裡,趕緊換好衣服梳理頭髮,搖了搖鈴讓僕人準備水與毛巾洗臉。
安格斯一醒來都會先喂狗才吃飯,所以僕人在他用餐前都固定會將兩隻狗牽來,還用推車送上一盤生肉。
一個廚子將肉片放在加熱過的鐵板,翻幾下就有一股肉香味,兩隻狗耐不住嗚嗚叫著。
將烤的半生不熟的肉片放在盤上,安格斯點點頭,廚子跟僕人就退出房外。
不嫌血腥味,安格斯空手抓起肉片一片片輪流喂他的愛犬。
修米傑一進來就皺著眉,看著兒子油膩又沾著血水的手說:「你早上去哪裡啦?我沒看到你。」
安格斯聳聳肩,繼續喂狗。
「你出去的時候衣服還沒換吧?連臉也還沒洗,你是上哪去啊?」
安格斯用毛巾擦完手,又搖了搖鈴,僕人立刻端今天的早餐來。
修米傑微微眯起眼,父親的直覺讓他覺得最近的安格斯有些怪異。
俯身靠近安格斯的脖頸,修米傑聞了幾下,安格斯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皺眉表示不悅。
面色難看,拿出帕子摀住鼻,修米傑說:「拜託你不要再喂狗,臭都臭死了,這些事下人都會幫你做,省得一身腥味!」
接著又叫人再弄點水給兒子洗洗手,才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迪恩也是有些不安,這個時候伯爵找他做什麽呢?
跟伯爵私下的會面,除了第一次在書房見面外就沒有特別對談過,是談婚禮的事,還是昨天的事?
迪恩被帶到伯爵的房間,除了伯爵,艾馮也在,這讓迪恩稍微放鬆一點。
「有些事,不知道安跟你說過沒有,不過我想也沒有必要瞞著你。」
「請問是什麽事?」
「關於……安當初受傷的原因。」
迪恩感到意外:「這件事的話,我並沒有聽說過。」
伯爵點點頭,「是嗎,那也沒關係,或許他年紀還小,印象也不深。」停了幾秒,伯爵回憶起多年前的往事。
「安小的時候是很健康的,或許跟現在很難想像,不過他那時很愛說話,對語言很有天份,還請個外語老師教他外國語言。在我印象中,那時候家裡氣氛也b現在好很多。
那時候安才八歲,剛好有次機會可以出國,我就帶著艾馮跟安一起去……你也知道我的年紀就算當安的父親也不過份。我們又沒有孩子,那次就打算把他當兒子一樣,模擬個全家出遊的情景。」
艾馮聽到伯爵講到這裡,帶著憂鬱淡淡地說:「因為我生不出來,勞佛勒才會想讓我開心一點……」
「別再想了,這種事又有誰能知道呢?」伯爵的聲音也透漏著無奈,「那時候,爸爸給了艾馮一點壓力,我以為帶他跟安去散心是個好主意,沒想到會遇上盜賊。」伯爵思緒回到那混亂的場面,「雖然我們這邊的人不斷抵抗,艾馮跟安還是落到他們手中。他們知道我們是貴族就獅子大開口要求高額贖金,我們身邊沒那麽多錢,只能夠勉強贖回一人。」
伯爵看著迪恩,艾馮則是低著頭,不發一語。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雖然很痛苦,但是不得不聽命於他們的我,最後選的是我的伴侶,艾馮。我無視安的求救,選了自己的伴侶……」
雖然知道事情已經過去很久,迪恩的心還是感到一絲抽痛。
「我並不想找藉口,但是我沒有真的放棄他,我以為他們不會對那麽小的孩子下手,而且我們也抓了幾個盜賊可以跟他們交換人質。那時候的我還算有信心能保他平安……沒料到,他們沒有放人反而挾持安好讓我們不敢追擊,我們只能跟著他們的足跡尋覓,最後……就看見安倒在路邊。」
伯爵每說一段就得停下,口中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在侵吞他的生命力那麽沈重。
「也許是因為小孩子讓他們疏忽吧,安最後還是活了下來。爸爸跟安的父親相當生氣,他們都覺得我應該救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而不是……」伯爵雙手交握,一時說不上話。
「而不是生不出孩子的失職伴侶。」艾馮替他接上,閉緊著雙眼,想起看到那動也不動的弱小身軀的瞬間,血液就像凍結般那麽寒冷,冷的他無法再向前靠進一步。「之後我們一直被修米傑怨恨,他覺得勞佛勒根本沒把安當作弟弟看待。當然被找來的你也因此受牽連。」
「你不要怪他,我爸爸註定沒辦法陪繼父到老,他唯一的兒子又變成啞巴,繼父心裡b誰都難受。其實我想他也知道安恢復的機率不大,不過為人父當然不願意放棄希望,昨天你說的話正好刺中他所以他才會這麽激動。我們都知道你是對安好的,你不用太自責。」
迪恩搖搖頭,「不,其實是我沒有深思熟慮……」
這時管家敲門近來,側耳對伯爵悄聲說話。
「怎麽了嗎?」艾馮問。
「上次找的醫生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們繼續聊。」伯爵對伴侶略表歉意便隨著管家離開。
迪恩看只剩艾馮,把剛剛在心中浮出的問題問出口。
「閣下,有點我想不懂,既然對安愧疚那又為什麽找我?我是指做安的伴侶這件事,我知道條件b我好的人很多,如果找些家世優秀的貴族紅x也不會讓修米傑閣下那麽反感。對伯爵來說不是比較好嗎?」
「或許是這樣吧。」艾馮露出一絲苦笑,「如果安沒有缺陷,老實說勞佛勒也許不會找上你。」
雖然有自知之明,迪恩在親口聽到時還是感到有些難堪。
「別太傷心,這不是指你不好,如果安真的喜歡你,我想勞佛勒不管你是誰都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對於選擇了你,雖然我並不是完全的了解,不過你試想看看,如果你弟弟跟安一樣不能說話,他的伴侶你會希望找什麽樣的人呢?」
「……」迪恩不想開口,因為如果是他,還是希望弟弟能夠選背景更好一點的伴侶,有更好的後盾。
「看來你的想法跟修米傑一樣。不過你知道嗎?身份越是好的人越難懂得替別人設身處地著想。再說,一個有權有勢的少爺,會心甘情願嫁個啞巴一輩子屈居他身後嗎?」
「……」
「我再問你吧,當你知道安有語言上的障礙,你第一個念頭想的是什麽?覺得我們很過份找個啞巴給你嗎?」
迪恩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我那時想,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有機會。」
「所以你並不認為那是個缺陷,反而慶幸吧?不用害怕,正因為如此你才不會嫌棄他的不完美,能把對方的缺陷看作完美,這是婚姻中最重要的事。我跟勞佛勒雖然是自由戀愛,一開始也是有許多問題,我們一路摸索,互相t諒包容,直到今天我們都還在婚姻這條路上學習。」
「伯爵他……也是這麽想嗎?」
「我不知道勞佛勒會怎麽回答你,你下次可以試著問他看看,不過我想道理其實都是一樣的。」
冬天越來越冷,新年只剩幾天而已。
整個城市都因此活躍起來,不管平民還是富商,有錢沒錢,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慶典做準備。
每逢新年總是會有許多外地來的人擠進首都,因為國王與大祭司都會在新年期間公開露面,為新的一年祈福。
對住在首都的居民而言早已習慣,但是其他地方的人民卻不一樣,甚至還有人畢生的願望就是前來參加首都慶典,親眼目睹國王和大祭司的尊容。所以在首都這段期間總是擠進不少人,讓許多商家大賺一筆。
不過這些都與安格斯無關,厚實的圍牆像分割線一樣把貴族與一般大眾分的清清楚楚。皇宮每年都會盛大地舉辦宴會邀請各大貴族出席,而且即使平常要進皇宮也不困難,這種慶典對伊凡溫及其他貴族來說沒有特別意義。
「我會回家過年,看看我家人。」迪恩懷抱著安格斯,不經心地提到。
安格斯睜大著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總該跟家人過年嘛,我家只剩下繼父跟小弟,如果我不回去他們這個年也太冷清了。」
迪恩想起去年時爸爸還在,說氣氛歡樂也不盡然,但總歸也是一家人吵吵鬧鬧,如果今年連他也不在加德不知道會不哭出來。
安格斯不樂意,他跟迪恩正黏得緊一分鐘也分不開,怎麽可能放人?他拚命對迪恩搖頭。
「沒辦法,我一定得回去。何況要是跟你結婚就再也不能回去過節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和他們慶祝,即使如此你也不讓我回去嗎?」
都這麽說了,安格斯也只好罷休,但是想來想去還是不高興,看迪恩因為要回家感到開心又更惱怒,抓起迪恩的手咬一口泄忿。
「啊!你以為自己是狗嗎?」
安格斯意識自己咬的用力了點趕緊鬆口檢查,還好只有一排牙印,他舔了幾下示好。
迪恩呵呵笑,還摸摸他的頭:「狗狗好乖喔……乖狗狗才有肉吃喔!」
聽到有肉吃,安格斯馬上回過身抱住大餐。
「笨蛋,不是這個肉啦……哪有狗吃人肉……」
安格斯拉開衣襟,日光讓安格斯清楚看見迪恩的胸膛不斷起伏,連汗毛都清晰可見。
他趴在迪恩身上,用臉磨蹭著溫熱的肌膚,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裡一股暖暖的感覺湧上來。
真好。
但是好在哪裡他也不清楚,或許是現在的姿勢很舒服,也可能是迪恩的穴口很滑很熱,或著是跟別人相擁的感覺能讓人安心。
迪恩摸著他的頭:「真是嬌貴的品種……任性到極點……唔,還愛咬人!」
安格斯抬頭瞪了一眼表達不滿,不過又隨即趴好閉上眼睛。
「你不會要這樣睡吧?」
「……」
「安格斯?」
迪恩倒不是不喜歡或不舒服,只是他們現在是在安格斯房間內廳,只要外面有人一開門就能看見兩人現在的模樣。
一個袒露穴口另一個趴在上面,想多尷尬就多尷尬。
趁著回家之前,迪恩到街上去挑些禮物帶回去給繼父弟弟,繼父無非就是喜歡些香水或裝飾品,加德喜歡的倒有些難,雖然他自然很疼弟弟,但是卻想不起來弟弟喜歡什麽。
一路走走逛逛,沒有看到什麽想買得,卻聽到不少流言蜚語。市井小民的八卦一向都喜歡找眾所皆知的對象討論,本來該跟迪恩毫無關係,卻不經意聽到伊凡溫這個貴族名字。
好奇地向個小販打聽,小販看到一個有錢少爺問話,當然有問必答,還加油添醋不少。
也不知從哪開始傳的,伊凡溫家的小少爺聽說找了個身份懸殊的貧窮貴族做婚約者,大家一開始還不相信,伊凡溫家誰不知道?怎麽可能會選這麽個不匹配的對象?
也有人說是這個貴族自己厚臉皮找上門的,趕都趕不走。還有人說是因為安格斯被這個貴族欺騙,妄圖伊凡溫的錢財而將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少爺耍的團團轉。
不過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個貴族到底生做什麽模樣,怎麽就是有辦法進的了伊凡溫家的門?
迪恩聽完哼了一聲,對這些以假亂真的謠言不予置評。
喜歡就在一起,也沒有誰b著誰,怎麽樣都是兩個人的事,也不必計較。
迪恩是一早坐自家的馬車離開,一路上昏昏欲睡。
安格斯前一晚來找他一反常態地什麽也沒做,就只是摟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最不安的是他自己,這次去沒個十天是回不來的,中間會不會發生什麽變數?
雖然有些擔心,不過迪恩還是決定走這一遭。
沒有事前通知,繼父對他突然回家很驚訝,卻也沒表示太多意見。
「關於婚事,那些人怎麽說?」
對方拖拖拉拉的速度巴里是越來越不滿,對於稱呼也就隨便了。
「這陣子恐怕不成,公爵健康不太好,可能還要等一陣子吧?」
巴里瞄他一眼,「說不定你們結婚了,公爵一開心病就好了呀!」
迪恩笑說:「那怎麽可能……」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人家說不定還真會試試呢。你就是不伶俐,也不會說些甜言蜜語討好人。」
「繼父,你也想的太誇張了,在人家爸爸還不穩定的時候一直提婚事,肯定會被當成那種為了錢迫不及待擠進豪門的人。」
「難道你不是嗎?」
迪恩先是一愣,又有點惱羞成怒:「撇開錢不說,我跟安格斯感情就算好,結婚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他也有他的立場要考慮,我不會強b他把我娶進門。」
巴里看迪恩雖然生氣卻難以掩飾嘴角的幸福笑容,忍不住調侃:「唷,瞧你得意樣,看來過得挺好的嘛,那個少爺一定長得不錯吧?」
迪恩沒有直接否認,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我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傢伙嗎?」
「明明就是!你這下該感謝我給你找了個這麽好的婚事吧……說不定是你自己的運氣好,呵呵呵……」
迪恩回家第二天帶上一束花去家族墓園。他很少來這裡,人死了,在天上也能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不過還是有很多該親自對雙親說的話,比如他不繼承家族了,也不能再常常回來見他們。
本來只想說些近況,回過神卻已經待在墓園好一段時間,不知不覺間他把這段日子所發生的大小事都說了一遍。
也許是有點想那名愛賴在他懷裡的青年的緣故,想想加上回家耗的時間也有五六天沒見到他了,少了總注視著他的那道視線,還有些不習慣。
不知道那個少爺會不會也想他?迪恩倒也不是自命不凡,只不過會忍不住這麽想。
撒姆提家領地的新年不像首都那麽熱鬧氣派,不會用各式各樣的裝飾布置屋子裡裡外外,他們會釀一瓮酒放進地窖,再將去年釀的酒拿出來慶祝,配上加了許多穀物的麵包與腌過的肉,歡暢地享受幾天。
不是風俗民情不同,對這裡的居民而言能痛快地飲酒吃肉已經是相當奢侈的事,即使不用裝飾,也能感受到佳節氣氛。
與首都不同,鄉間的一切都是如此簡單又悠閑。
迪恩在家裡悠哉過了四日,就被巴里催促趕緊上路。
迪恩也沒說什麽,反而迅速整理好行李,踏著輕快地腳步上車。
巴里搖頭,「人大不中留。加德,你以後可別像哥哥這樣啊。」
迪恩在晚間抵達伊凡溫家,僕人來迎接,說是除了公爵,大家都去皇宮赴宴。
沒想到連安也不在,迪恩倒有些失望,還想著不知道安看到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問了問公爵的健康情形,知道並無大礙,迪恩也去探望公爵。
老人躺在床上安睡,呼吸平穩有力,好像b他離去之前好。迪恩也不吵醒公爵,自己向僕人要了瓶酒驅寒。
伯爵家的酒既香又甜,酒精濃度也相當高,迪恩家族領地所釀的酒因氣候不同,還有果子也不如其他地方甜美多汁,怎麽釀都是酸酸澀澀,一直以來多是自釀自用,不過習慣了倒也還好,雖然口感略酸,卻口齒留香。
何況鄉下人喜歡豪飲,像這種需要慢慢品味的酒水昂貴又易醉也不符合需求。
迪恩喝的酒後勁很強,一杯下肚全身都暖和,也十分好睡,迪恩連自己何時上床都不曉得,只覺得渾身燥熱,下身被填滿充實,一股力量不斷撞擊搖晃,晃得他頭都暈了。
應該是非常快樂……不過卻有些心慌不安,想爬起來卻力不從心。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想翻過身看背後的人,卻被壓制到幾乎難以喘氣。
聽不見聲音,看不到人影,一種不安漸漸從因酒精而遲鈍的大腦浮現,但是手腳
虛軟無力。
睜不開眼睛,迪恩全身無力趴在柔軟的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只知道被緊緊抱著,背上落下一個個溫柔的吻,撫平他內心的不安。
早上迪恩難得的暈眩,不知是酒太烈還是昨晚床搖了一整夜,或許兩者皆有吧。
y撐著身體起床,他不想失禮地因為宿醉這種理由而繼續休息,不跟伯爵他們問安打招呼。
掀開棉被,迪恩才動一下就覺得股間又麻又痛,還有液體流出。
迪恩一摸,那個地方有些腫,而那液體想也知道是什麽。
安格斯平常溫柔又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竟然趁他毫無防備時盡情享用。迪恩還記得那像是要頂進他身體的力道讓他失控呻吟,安在他體內摩擦的熱度燙得嚇人。
想氣又氣不起來。
安格斯雖然已經離開,卻還特地用一朵紅色玫瑰做替代放在旁邊的枕頭上,這樣怎麽還捨得生他的氣呢。
其實迪恩沒有特別喜歡花,只是想到安格斯拿著剪刀去摧殘他父親親手種的玫瑰那番情景,忍不住想笑。
「最近安看起來健康多了,氣色也紅潤不少。」艾馮望著窗外,看向那個騎匹黑馬的青年。
修米傑應了一聲當作回應,繼續看他的報紙。
艾馮不在意,繼續說:「果然還是要有人作伴,看他現在精神多好。」
「那改天我再找更多人陪他玩好了。不就是玩伴嘛,他昨天跟他表兄弟也聊得挺愉快不是嗎?」
艾馮也不再多說,修米傑不喜歡迪恩,看來只能慢慢讓他改觀。
他知道兩人對彼此都是很有好感的,他們相處時的感覺很融洽,就算不用筆溝通安也可以帶著笑容回答。
即使只是旁觀,他也知道跟迪恩在一起的安是快樂的,身為安的父親不可能沒發現吧?
艾馮再度看向窗外,另一個身影靠近黑馬上的青年,青年對那人伸手,對方不知說了什麽搖頭拒絕,青年卻y是把人拉上馬,騎往莊園的後方漸漸消失在艾馮眼中。
迪恩找了一會兒才看到在前庭騎馬的安格斯,安格斯伸手示意他上馬。
迪恩瞪他:「昨天被你這樣弄,我怎麽騎的了馬?」
安格斯笑著也不管他的不願一把拉起迪恩,讓他側坐在身前,一手扶住他的腰免得他滑落。
迪恩這樣坐倒也不怎麽痛,也就隨安格斯的意去了。
安格斯帶迪恩到之前那處樹林,在那座噴水池旁下馬。他拉著迪恩坐下,在他手上寫字。
『你離開十天了。』
迪恩點頭,「我知道。」
『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迪恩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慶幸不用抬頭看對方,不然對著安格斯那雙眼睛說這種話肯定會結巴。
『我天天都會到這裡等你,然後對這個噴水池許願,希望你早點回來。』
「笨蛋,你即使不許願我也是會儘快趕回來的。」
安格斯無聲的笑,他指了水池要迪恩看。
迪恩看向水裡,有什麽東西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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