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你看到朱明阿姨家裡那麼多的油紙包了嗎,我們出門就是把這東西推銷出去,要是賣的快,我們回來的就快,你不用想我們哦,到時候給你帶玩具回來,京城可是有很多好東西的。”傅雲楷起身穿上衣服,也不敢給他什麼保證。要不然小孩天天去村口盼望著怎麼辦。
“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兩個小狗啊,我讓賣肉的給你送回來點吃的,要是你朱阿姨回來的晚,你就自己小心的用爐子煮點東西吃,注意不要燙到,生火以後要熄滅,或者就去食堂打飯吃,喝點奶。”
面對這麼懂事的小孩,傅雲楷倒是不怎麼擔心他的生活,畢竟已經伺候那家好幾年了,比大人的自理能力都強,就是看他的眼神可憐巴巴的,還是忍不住多叮囑幾句,就當作關心了。
等米潤辦了請假手續,開始用做一些麵包吃,帶一些上火車,再留一些給他們呢吃。
傅雲楷則在一邊準備烤肉,好幾天沒回家了,先吃一頓好飯。
“你這是請假了多少天啊。”米潤有些好奇,畢竟傅雲楷的工作很重要,事關他們基地的石油產量,在合適的地點也能防止出現危險。
“這次我可不是請假,我是出差去了,現在咱們的沙漠神奶是我們基地的產品了,名正言順的有介紹信的,還有一點是,領導知道我要去京城,要我帶一些有能力的學弟學妹回來,最好能招一些有知識有能力的回來,工資開的很高。”傅雲楷有些自豪,他的學弟學妹肯定都是很有能力的,領導真是有眼光。
當然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好學校,就算是普通的大學生,也有不小的本領,現在的大學生含金量太高了,畢業了都給分配鐵飯碗的,看著臭屁的傅雲楷,米潤撇撇嘴,真是太凡爾賽了。
“太好了,你可真夠厲害的,考慮的比我充分,現在我做一些饢在車上吃,我又炸了一些沙琪瑪,這漫長的旅途也沒那麼難熬了。”米潤挑了挑眉,沒想到一轉眼他們的牛奶製品就不是個人賣的了,變的更安全了。
“看這是什麼,我拿了幾塊石頭,在車上可以盤石頭,我又買到了兩張卧鋪票,咱們就可以躺在床上養精蓄銳,畢竟到了京市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傅雲楷手裡拿著幾塊黃黃綠綠的石頭,石頭已經被打磨出了光彩,對著陽光可以看到裡面飄著的絮,非常的漂亮。
“這不會是玉吧。”米潤有些欣喜,難道說新疆隨手撿的石頭就很值錢的事不是謠言!
“這是玉石,我將他們磨了出來,摸久了就會越來越透越來越美。”傅雲楷收集了不少的石頭,放在了夏勘探那裡一部分,夏勘探每天像守著寶藏一樣守著石頭。
“這是哪裡找的玉呀,太美了,我能不能撿幾塊,這不是發財了嗎。”米潤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傅雲楷,別人都是海邊撿貝殼,他們竟然沙里撿玉石,這也太酷了。
“這個地方還挺遠的,畢竟玉石也不是隨處可見的,你要是想去以後我就帶你去,只是不能走的太遠,那裡有狼。”
“不是隨處可見的啊。”米潤也不失望,畢竟玉石和黃金能像新疆的沙子一樣多嗎,那也就成了沙子了。
兩人收拾好了東西背著袋子扛著箱子就到了火車站,把箱子辦了託運后,拿著票就上了火車,他們要坐二十個小時的火車,新疆實在是太大了,跨個市都趕得上其他省份跨省了。
現在的卧鋪不好買,要單位開介紹信才行,很多人都背著大包小包的上火車,兩人背著袋子,手裡拎著袋子,一點也不顯眼。
到了座位上才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米潤本來梳著馬尾,因為上車人太多,頭髮都擠亂了。
“你頭髮都亂了。”傅雲楷伸手壓了壓翹起來的頭髮,米潤的頭髮又黑又硬,非常有自己的態度,被壓下去立刻又站起來了。
傅雲楷也不是那種沒毅力的人,立刻又壓了一下,摸到了米潤圓圓的腦袋,感受著米潤的體溫,傅雲楷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但是鬆開手,這縷頭髮還是挺翹在發頂,米潤有些無語的看著幼稚的男人,因為卧鋪離的很近,他也坐在床上,伸手就像是要抱他一樣,路過的人總是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神,畢竟現在流行的是男女之間保持距離,結婚之前都是同志同志的叫,在外人面前要是親密一點,會被人背後說嘴的。
他們兩個在這裡拉拉扯扯的,一個中年男人皺著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傅雲楷。
忽然發現這樣看起來有點太親密的傅雲楷立刻停下了手,差點忘了別人不知道米潤不是女人,好險就要被舉報了。
終於鬆開手了,米潤坐在卧鋪上也有些不舒服,這裡的床太低了,剛才他都是低著頭的。
站起來把頭髮散開,用手梳理幾下,隨後靈巧的在頭上分了一個縫,梳成了兩個麻花辮。
傅雲楷看的一愣一愣的,以往米潤梳頭的時候他都不怎麼注意,畢竟一個男人梳頭髮,他照鏡子就能看到了,哪有什麼意思啊。
但是米潤這麼熟練的梳頭髮技術,假扮女人他怎麼好像樂在其中啊。
看著傅雲楷看著自己,米潤疑惑的看了一眼他:“怎麼還不躺下睡覺啊,你也喜歡長頭髮呀。”
“我倒是也挺喜歡長頭髮,太難打理了,你看我現在的短髮頭型就一點也沒亂。”傅雲楷摸了摸自己光禿禿腦袋,前段時間才推的板寸,現在有一厘米長了,想要揪他頭髮都不容易。
不過傅雲楷梳這個頭型少了一些知識分子的儒雅,多了一份野性,在配上曬的有些黑的皮膚,真有點型男的樣子。
“你頭髮這種長度,屬於洗臉的時候洗一下頭,頭髮和臉都能一起干,我這個頭髮太長了,洗一次要好久才能幹燥,真是麻煩。”米潤摸了摸冰冰涼涼的頭髮,對於這麼難伺候的頭髮很不滿意,但是摸著倒是很舒服,睡不著的時候順自己的頭髮,心情特別的好。
“以後我在家我給你擦乾頭髮,長頭髮多美啊,還擋風沙擋陽光。”傅雲楷趕緊提出解決辦法,米潤要是剪了頭髮,這麼高的個子,也擋不住喉結了,他們就該露餡了,還不如當時對外說是表弟呢,為了減少麻煩才這麼說的,現在倒是騎虎難下了。
畢竟他的身份比較重要,要是被人發現米潤是男扮女裝,會出現很多的事情,要是懷疑他圖謀不軌就不好了。
為了兩人的平靜生活著想,傅雲楷趕緊安撫煩躁的米潤:“以後我也留長一點,就留現在最流行的三七分,咱們一起洗頭,一起曬太陽。”
“不用了,你這樣挺好看的,顯得硬朗精神,你這個身高要是留著半長不短的頭髮,反而不倫不類了。”米潤摸了摸小辮子,其實長頭髮也挺好看的,以前都是看女生梳各種髮型,現在沒事的時候給自己做個髮型也挺打發時間的。
因為說的話題有些敏感,兩人又貼的有點近,他們睡的卧鋪為了節省空間離的很近,兩人中間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兩人現在的姿勢就像是在貼著耳朵親密。
睡在上鋪的男人側過了臉,這是哪家的小夫妻啊,出門在外的真是不知道收斂,不害臊,現在的年輕人啊。
一個大嬸則是正義的拉來乘務員,嘴裡說著米潤聽不懂的話,乘務員會說一些基礎的漢語:“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兩人一臉蒙的轉過頭,沒想到這大嬸是在說他倆:“啊,好的。”
米潤以為乘務員是來檢查車票的,拿出來車票遞給她。
“要你們的結婚證。”
“啊——我們沒有結婚證啊。”畢竟米潤再有幾個月才十九,還不到法定結婚年紀,而且現在的村裡都是辦了酒席就算是結婚了,沒有什麼領證的意識,領了證也是壓箱底。
“沒有結婚證?”乘務員皺眉,看著他們的介紹信,是正經單位,而且他們也是在說話,看起來不是在做什麼事:“你們不是夫妻,那就離遠點,保持距離。”
大嬸不情願的轉身走了,她觀察這兩人半天了,膩膩歪歪的,真沒眼看,不在家裡貼的這麼近,怕不是出門偷情的吧。
非常正義的大嬸準備多注意一下這兩個人。
兩人一臉蒙的被乘務員拉開,又一臉蒙的回到了床上,米潤指了指外面:“剛才他們是看咱們靠的太近,所以來要結婚證是嗎,剛才咱們就是正常的說話啊。”
“現在比較嚴格,一男一女住招待所也要結婚證的,這是作風問題,非常的嚴肅。”傅雲楷決定謹慎一些,將米潤當成一個異性來保持距離。
不能因為他長得可愛就想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