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看著長的這麼高大的人跑到了一邊,不一會又搖著尾巴開始扒門,她知道這家會給她好吃的,她的兩個崽子咬不動骨頭,最後都是他的美食。
米潤已經炸好了一盆羊排,剩下的傅雲楷接過了手,炸的乾脆以後放在盆子里,這裡是故意炸硬的,能夠放的時間久,還能給那兩個工作迷當早飯吃。
傅雲楷再有幾天也要工作了,炸著羊排的他思緒飄遠,他們在距離這裡很遠的地方,都是放假才能回家,想到這裡,他都開始羨慕每天能晚回來的朱明了。
想到自己在吃食堂,他們吃米潤炸的肉,傅雲楷想著想著猛地一低頭,有一塊肉糊了……
不能這麼想,自己不在家他們還能互相照應一下,說說話。
哪有時間說話了,米潤每天都和自己商量事情,忽然就對熱愛的工作失去了一些興趣啊。
他趕緊把盆里的羊排全都放進了鐵板里,熱油滋滋滋的響個不停,很快就炸好了。
看著羊排炸好了,米潤把發酵的面擀成餅,扁扁的麵餅一放進熱油裡面就膨脹了起來,等到兩面都變成金黃色,立刻就拿出來,胖乎乎的餅子縮成了小餅,香味卻一點也不少。
傅雲楷接過擀麵杖,米潤開始專心的炸餅,這個餅叫泡餅,吃起來酥酥軟軟的,羊油還有獨特的香味,被酸酸的酥油一中和,更是有種特殊的香味,聞的人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正在寫作業的夏勘探不時的咽起了口水,這個味道真的好香啊,好喜歡米媽媽,長長的手指就像是有法力一樣,做什麼都好吃,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吧。
並不知道會做點飯就榮升為仙女的米潤撕開一個餅子,外酥里嫩的餅子里有麥香有肉香,還有一些酸奶味,吃了一口簡直想閉眼睛品味,剩下的一半被米潤一股腦的塞進了傅雲楷的口中。
很有嚼勁的餅子軟乎乎的,傅雲楷想給米潤介紹一個對象了,最好就是附近的女人,然後買了隔壁的房子,兩人一直做鄰居,一直搭夥吃飯。
不知道這父子兩腦子裡都是奇怪的想法,米潤把餅子放進盆里,又拿了一把烏梅泡水,紫色的烏梅在乳白色的大水杯里慢慢的浸出漂亮的粉色,這個水杯外邊有具有民族特色的花紋,看起來像個藝術品。
喝了一口,只有微微的酸甜味,米潤又抓了一把烏梅切碎了放在裡面,水慢慢的變成微紫色了,喝起來也酸酸甜甜的。
看著三人坐在了飯桌上,兩個狗子立刻跳起來叼著鐵盆蹲在桌子邊,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米潤,米潤趕緊給了一塊餅。
隨即他們又把目光盯到了夏勘探,誰能捨得兩個狗子失望啊,很快他們就得到了一塊骨頭。
兩個狗子把目光轉移到了這個最大塊頭的兩腳獸身上,看了半天也什麼都沒得到。
傅雲楷的眼睛盯在米潤身上呢:“吃一塊這個骨頭,非常的好啃,真香啊,你做的真好吃,過幾天我要是工作就吃不到了,真不想離開。”
“你吃這個順的骨頭吧,我喜歡難啃一點的,感覺吃著更香。”米潤把這塊順排又夾了回去,夾了一塊形狀奇怪的啃了起來。
他給我夾菜了,傅雲楷有些暗爽,開始認真的啃了起來:“真香啊,這麼好吃的肉我還是第一次吃。”
“新疆那麼多會做菜的,你可別誇了,我就是個業餘的廚子。”米潤忍俊不禁,每到做一個新奇一點的菜,傅雲楷都會這樣誇個不停:“你這嘴好像吃了蜜,怎麼那麼甜呢,別誇了,等你上班我看看能做一些什麼給你帶去,最近不是收了不少的果乾嗎,我想辦法做點果子餅給你帶著。”
“我這是實話實說,太好吃了,要什麼材料啊,不會累到吧,你對我可真好,以後就在新疆安家吧。”傅雲楷表面不好意思,心裡樂開了花,在這個物資有些匱乏的時代,沒什麼人不愛吃甜的。
啃的滿臉是油的夏勘探聞言抬起了頭,難道米媽媽要走嗎:“乾爸,媽媽不是一直呆在這裡嗎。”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傅雲楷搖搖頭:“你要好好的對你米…長輩,要是惹他生氣,他就走了。”
米潤推了一把傅雲楷,給了他一個眼神,這孩子本來就沒安全感,就算是想要夏勘探聽他的話,也不能這麼說啊.
“我們勘探可特能幹特貼心,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就是過段時間我要去外地做生意,你爸爸逗你呢,快吃吧。”米潤安撫好了夏勘探,壓下了心底的話,準備等會和他好好說說。
吃完飯米潤把一大盆骨頭倒在了食桶里,放到門口,餓了半天的狗子立刻吃了起來,這幾天因為她總是不在家,主人把它栓了起來,她餓壞了,嘎嘣嘎嘣的嚼著骨頭,把盆底的涮鍋水都喝了個乾淨。
等夏勘探刷完碗,米潤到爐子上燒水,傅雲楷也被他拽了進來。
“怎麼啦。”傅雲楷有些摸不到頭腦,還能有什麼事啊:“我又和他們說了讓家長來,有些調皮的小子都點頭了。”
“不是這件事,是你在飯桌上說的事情,夏勘探本來就沒什麼安全感,你要說我要走,他會當真的。”米潤抿抿唇,夏勘探的心靈很脆弱,要慢慢的給他安全感才行,但是這裡可能都不太在意小孩的心理健康,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傅雲楷這種都是最輕微的了。
“讓他好好的聽你的話不好嗎。”傅雲楷也有些委屈,米潤表情怎麼這麼嚴肅。
“這個沒什麼錯,只是我希望他能會思考,知道這個話是不是應該聽,是好是壞,聽了有什麼後果,不是我說了什麼他就聽什麼,要讓孩子養成自己思考的能力,關鍵是他以前被拋棄過,比較沒有安全感,我們不能說一些離開的話,會讓他心緒不寧的。”米潤盡量說一些好理解的詞。
心緒不寧嗎,傅雲楷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父母吵架,讓他頭疼欲裂,最後是爺爺把他給接了回去,當時可能就是心緒不寧吧。
或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傅雲楷眼神逐漸變化:“難道你不會走嗎,你明明就想走——”
看著眼神充滿侵略性的傅雲楷,米潤有些緊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幾年都不走,家裡回不去,其他地方生活都要介紹信,你不願意我住這裡啊,開始點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就是你肯定會離開吧,畢竟你還要結婚,你還總是把還錢掛在嘴邊,做生意以後就想去更好的地方吧,畢竟這裡很多的風沙。”傅雲楷眼神又變成了溫和的樣子,米潤鬆了一口氣,剛才都有些後背發涼了。
“我還這麼小,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而且你看到野外的鮮艷的小紅果了吧,那個東西特別的好,賺了錢以後,我想在沙漠種很多的植物,種很多瓜很多葡萄,很多紅棗很多鮑魚果,讓這裡不在颳風沙,到處都是草木和樹木。”米潤揮手比劃,說出了自己的設想。
想到防風固沙保護環境,米潤心裡就充滿了豪情壯志,看著認真聽自己說話的傅雲楷,捏了捏他的臉頰左看右看:“你也沒長媒婆痣啊,怎麼就要做拉紅線的人了。”
“你說的可真美好,種植物的事也算我一份,我都聽你的。”聽到米潤不結婚,傅雲楷的臉立刻如同春風拂面,看的米潤有些無語:“你這都可以去當演員了,情緒轉化的真快。”
“對了米潤,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哦,要考察一下她願不願意種樹。”
“你快出去吧,水燒開了,等我到了法定結婚年紀再說吧。”米潤有些哭笑不得,以前二十年都沒喜歡的人,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還能那麼快就有喜歡的人嗎。
走到屋外傅雲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裡怎麼這麼高興呢,可能是想到沙地都是植物心裡高興吧。
傅雲楷摸了摸下巴,盛了點水洗了洗臉,米潤總是在晚上洗臉,說是能把臉上的灰塵洗掉,睡覺也清爽,被子也不容易臟。
把臉洗乾淨以後,他大手拿起來雪花膏,挖了不少塗在臉上,米潤才十八,他都二十四了,應該多擦點雪花膏,省著老了一臉褶子,和米潤站一起差距太大了。
趁著天沒黑,傅雲楷拿起來鋸子開始據木頭,很快就把架子給做了起來,具體尺寸等木桶回來再安裝。
還有一些鐵片也要定做,一定把這個東西做的又好看又結實,他還定了三個木桶,一個用來搖酥油,一個用來洗衣服,一個帶眼的可以用來甩干。
洗澡的時候米潤就聽著院子裡面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出來就可能到地上整齊的擺著一堆木頭,傅雲楷身上都濺上了木頭碎屑:“你這身上都是灰了,等一會水開了你在沖沖吧。”
“行,我這裡快完事了,等到木匠做完木桶,以後做酥油就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