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
然後關上門離開。
路思言的腦袋已經被酒精佔領。
“簫聲,蕭郁河!你是不是男人!”
門外有腳步,簫聲離開,很快就聽到衛生間里傳來的水聲,他洗澡去了。
簫聲赤條條地站在淋浴頭下,凌晨的冷水還是有點凍人的,但是簫聲沒有瑟縮,只是低著頭任冷水沖刷。
終於冷靜下來之後,簫聲一邊擦掉身上的水珠,一邊嘆氣。
他擔心的是,這只是路思言傷心寂寞時候喝醉了,擔心他只是一時衝動,擔心他會後悔。
簫聲下半身圍著浴袍,腳步很輕地往回走。
院子里的向日葵微微垂著頭,太陽落了,只能等待著明天的太陽升起再繼續積攢養分。
月亮又快圓了,路思言來的時候,月亮也是圓的。
簫聲走回房間里,燈都沒有開,借著微微月光扯掉浴巾準備上床睡覺。
總算是沒有出什麼事。
但是,也笑自己,明明想要卻非要在這種時候裝君子。
簫聲深深呼一口氣,對他來說,拒絕那樣的路思言並不容易。
正要上床的時候,居然看到路思言躺在自己床上。
“……路思言,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覺。”
路思言蓋著被子,狡黠一笑:“我是故意醉的,而且我沒有那麼醉。”
“不……”簫聲剛冷靜下來,現在又快要把持不住,從床邊拿起一件t恤套上,“你可能只是……只是太傷心太寂……”
“和別的沒有關係。”路思言緩緩拉下被子,露出白皙細膩,瘦卻依然有美妙弧度的腰肢。
他爬到床邊,輕柔攀上簫聲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語。
“此時此刻,我就是想要你。”
“聲哥,太陽落了,可以讓我上你的船嗎?”
作者有話要說:
純愛戰士雨荷,究竟會怎麼做呢?
第24章
夜色朦朧, 簫聲本來就悶熱的卧室,此刻溫度驟然上升, 幾乎要把人燒起來。
夏夜清涼的晚風被隔絕窗外, 只有滾燙的呼吸噴洒在彼此的脖頸之間。
他們像互相舔舐傷口的動物,緊緊貼在一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緩解內心的躁動。
……
路思言蜷縮在簫聲的懷中,這種皮膚貼著皮膚的粘膩感覺讓他覺得踏實又安心, 簫聲寬大的手掌還放在他的后腰輕輕揉捏。
“難受嗎?”他輕聲問。
路思言搖搖頭,細軟頭髮在簫聲脖頸間晃動, 讓剛剛才緩和的欲|望再次升騰。
但是懷中的人時不時輕輕顫抖, 美好卻脆弱,他捨不得。
夜晚還很長,總是話很多的路思言卻沒有什麼想說的, 只是靜靜地呆在簫聲懷中, 用手指扮小人在簫聲的腹肌上走路。
“要不要再喝口水?”簫聲問。
路思言說不要, 然後簫聲輕輕吻了一下他仍然帶著汗水的額頭,輕輕地,很溫柔。
路思言忽然反應過來,也許此刻簫聲比自己還要脆弱一些。
他怕傷害了自己, 怕自己只是喝醉亂性, 醒來就會後悔, 怕他們之間地關係不但沒有更進一步,反而就此割裂開來。
主動推進了這個夜晚的路思言比誰都要清楚,簫聲吻到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間是顫抖的, 他們都害怕這個吻不合時宜。
“對不起啊, 可是真的很想在愛你這件事上勇敢一次。”路思言想。
“聲哥。”路思言開口。
簫聲立馬像一頭狼一樣警覺, 微微抬起手:“怎麼了?”
路思言手掌微微向上覆蓋在簫聲緊繃的胸膛,揶揄道:“這麼緊張幹嘛?該不會好多年沒有做過了吧?”
簫聲抿唇:“……”
“啊?”路思言支起上半身看著簫聲:“真的啊?不會是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當和尚吧。”
簫聲的臉微微泛紅,尷尬地眼神閃躲。
路思言笑得不行,趴在他胸膛上笑得流口水:“白襪體育生這麼上趕著你也沒有下手?”
“那你都是自己打|飛機啊?怪不得那本雜誌被翻得那麼舊,都快包漿了。”
簫聲咬牙切齒:“你要是還有精力我就像你展示一下我到底憋了多久。”
“晚安!”路思言立馬躺下,一動不動。
簫聲醒來的時候都還有點懵,不敢相信把自己手臂睡麻的人是路思言,他睡得好安穩,呼吸聲很輕。
簫聲沒有動,就這麼看著他,他的眼睫毛偶爾顫動一下的時候,簫聲就會擔心是自己把他吵醒。
——直到路思言定的鬧鐘在隔壁房間響起。
“嗯……”路思言已經有條件反射了,聽到這個鬧鐘的聲音就會醒來,他迷糊著眼睛睜開。
“起床了。”
簫聲覺得他可愛,笑著說:“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餐。”
比起簫聲,路思言似乎對這個場景適應良好,嗯了一聲之後在簫聲下巴親了一下,繼續倒頭睡。
簫聲起床,穿衣服出去做早餐。
路思言睜開眼睛,看到簫聲輕輕關上房門之後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了好久的呆。
剛剛演得真好,怪不得那麼多演員因戲生情了,如果可以,路思言也想這樣的畫面每天都發生。
把這一切都變成真的。
可惜不能了。
過了十幾分鐘,路思言深呼吸一口氣,起床在簫聲的衣櫃里找了一件最大的襯衫穿。
他走出去的時候簫聲正好端著早餐出來,看到路思言穿著自己寬鬆的襯衫,兩條光滑筆直、帶著一點點肌肉線條的腿出現在自己面前。
路思言明知故犯,抬腿走過去說:“今天吃什麼?”
“牛油果三明治,還有咖啡。”簫聲說完,看著襯衫衣領下面精緻的鎖骨,不由得喉結上下滑動,只恨自己雙手都端著餐盤。
路思言的自然可愛讓兩人間的氣氛非常和諧,路思言的雙腿不安分地在椅子上晃來晃去,一邊吃東西一邊跟簫聲聊天。
“好久沒有下雨了。”路思言指著院子里地向日葵說:“會不會枯死啊?”
簫聲回頭看一眼,“不會,我看著呢。”
路思言點點頭,吃完飯去洗漱,昨晚出了很多汗,不得不再次洗澡,洗頭洗到一半,頭頂上滿是泡沫的時候聽到簫聲喊他。
“什麼?”
簫聲加大聲音:“快出來看!”
路思言:“我洗澡呢!”
簫聲固執地繼續叫他:“快出來。”
路思言只好頂著一頭泡沫,套上剛剛那件襯衫開門出來。
“什麼啊。”路思言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簫聲拿著沖洗院子的水管站在石板路上。
簫聲臉上是等待誇獎的笑,捏住手中的閥門,水龍頭噴出細膩的噴霧,在陽光的照耀下出現一道彩虹。
路思言情不自禁雙手握在一起:“哇。”
看到路思言的表情,簫聲得意地笑著,揮動手中的水管,隨著噴霧的面積變大,顯露出更多的彩虹。
“好棒啊,你居然會製作彩虹!”路思言說。
簫聲笑笑,沒有說話。
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但是那不重要。
他原本只是想給向日葵澆水,不讓路思言喜歡的花枯萎掉,沒想到能噴出彩虹來。
大概是因為路思言是個明亮又可愛的人,當你對他好的時候就會得到更多的回報,簫聲想。
夏天的氛圍依然在,路思言戴著中元節燈會那天老闆娘送的漁夫帽,遮擋早晨八點半刺目的陽光。
他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又自然地抱著簫聲的腰。
街邊的小店,商場都是如此的熟悉,這幾個月他無數次坐在簫聲的電動車後座經過這裡。
早晨有售賣手抓餅包子的手推車,晚上有裝在小推車上的鮮花還有兜售氣球的小販。
這裡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路思言在經過渾渾噩噩的二十三年之後,在這個夏天找到了許多東西。
但是這些都不屬於他。
路思言輕輕把頭放在簫聲的後背,雙臂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他最捨不得的東西。
“晚上修車廠聚會,三哥讓我叫你一起來。”簫聲說。
路思言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很快就到了創業園,路思言像以往一樣下車,跟簫聲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