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浮生記(全) - 第229節

“兄弟,二哥先走了啊。
行,哥們,你行!啥叫仗義?這就叫仗義!咱哥們 今天開始就是親兄弟了啊,沒啥比這再親的了。
那天有空你去我那,把資料給我拿去備個案,然後款項就給你打過去,你小子第一桶金就算到手了。
我剛看你在車裡呢,沒叫你。
行了,上去找你媳婦吧。
好姑娘,好姑娘啊。
哥們你得珍惜,剛我認蕭煦當王妹妹了,就這一次,你要再對不起她,二哥第一個跟你翻臉,知道不?” 二龍掛了電話,建國打開車門,飛奔進了酒店。
跑到他定的那個房間門口,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沖了進去。
這一路狂奔,建國腦海里想了無數個畫面:蕭煦赤裸的躺在床上啜泣、蕭煦被綁在床頭,嘴裡塞著球,下面塞著大黃瓜、蕭煦失神坐在窗檯邊,窗戶大開,要尋短見,等等等等。
可建國撞開門的一剎那,卻見蕭煦穿戴整齊,還像來的時候一樣,只是面無表情,目光獃滯,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紅。
但精神狀態卻不太正常,她太冷靜了,冷靜得絕望。
“蕭煦,你,你怎麼了?二龍他沒把你怎樣吧?”建國撲在蕭煦面前,關切的問。
蕭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也只是機械的挑了挑嘴角,輕描淡寫地說“怎樣你就別問了,咱們回家吧。
” “不是,那,那什麼?”建國一頭霧水,可始終沒開口。
是啊,這件事就這麼成了蕭煦心裡永遠不會說的秘密,他成了事外之人,他這個王八當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回到家,蕭煦提出讓建國睡沙發,他沒有拒絕。
這一夜建國徹夜難眠,他實在憋屈的慌,明知道蕭煦就是讓二龍肏了,可偏偏蕭煦給他玩了個保持緘默,他想弄明白,可又不忍心撕開蕭煦那最疼的傷疤。
但有一點建國很明確,“馬勒戈壁的,二龍,老子不僅賺你錢,有一天你那高老婆我一定用大雞巴好好操死個屄肏的!” 第49章後來,在9年後上映的一部叫做《唐山大地震》的電影里,有這麼一句讓人刻骨銘心的台詞:“沒了,才知道啥叫沒了。
”蕭煦被建國帶回家后,整日神情恍惚,茶不思飯不想,已經三天沒和建國說話了。
看到蕭煦行屍走肉的樣子,雖然他心裡最喜歡的不是蕭煦,但看到她因為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心如刀絞。
曲燕從曹山身上得到了做女人的快感,可也承受著不可想象的心理壓力,她每天都斡旋在兩個男人之間,每夜躺在海波的懷裡,可隔壁那個孤零零的男孩才是將她帶入高潮的真男人。
曲燕被折磨的幾乎神經崩潰,她沒想到,一次身體的出軌會讓她受這麼大的折磨。
曲燕整天神經質似的催海波搬家,弄得海波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認為是曲燕被劫道的嚇著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絕對是場噩夢,再說,回來之後,他也覺得曲燕總躲著曹山,隱約中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哪兒出了問題。
曲燕整天跟海波念叨著搬家,可哪兒有錢搬哪?從報紙上找租房信息,價格貴不說,還押一付三,根本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思來想去,也只好找建國借點錢了。
俗話說,借急不借窮,想租個差不多的一居室,連租金帶中介費怎麼也得5000塊,曹山那還欠著錢呢,要再找建國借,這錢可怎麼還哪。
再說,海波也是個好面子的,自己還有女朋友,這借錢的手就更不好伸了。
海波電話里繞了八百個彎子才把借錢的事兒跟建國說了,沒想到建國非常痛快的就答應了,告訴他有空就來找他拿錢。
建國掛了海波的電話,又給曹山打了一個,沒什麼廢話,很簡單“你現在來找我,樓下茶館,我有事兒問你。
” 建國的電話給曹山弄得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擠著公交車來到建國單位樓下,大冬天的,弄了一身臭汗。
一路上他琢磨,建國是吃錯藥了還怎麼著,跟吃槍葯了似的,他也挺忐忑,畢竟做了虧心事兒,可怎麼琢磨他和曲燕的事兒建國不可能知道啊,要是建國知道了,那海波一定知道了,海波要知道自己把他女朋友給肏了,這幾天不得殺他一百八土遍了?不可能不可能。
曹山在茶社跟門口對角最靠里的角落裡看到了建國,頭頂一盞吊燈照在桌面一壺清茶上,燈將建國的臉打上了阻郁的阻影,建國猛吸一大口煙,吐出的煙霧把他的臉都擋住了,煙霧繚繞的,有點像電視劇里審犯人的警察,這給曹山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建國,你找我?啥事兒啊?火急火燎的。
”曹山故作輕鬆的坐到建國對面,說完飲了口茶,笑嘻嘻的說。
“曲燕要搬走了,你知道嗎?”建國沒廢話,直接問,而且說的是曲燕,而不是海波。
“啊”曹山楞了一下,看建國一臉嚴肅的樣子,雲里霧裡的。
便說“沒聽他倆說過啊,要搬走啊?” “她為啥搬走,你知道嗎?”建國說完,抬眼目光如炬的看了曹山一眼,看得他有些發毛。
”呵呵“曹山王笑兩聲,故作鎮靜,但麻木的表情出賣了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曹山做了小半年業務,可還是喜怒形於色,他天生就不是王這行的料。
”他倆的事兒我哪兒知道啊。
“建國聽了他的話,這才露出一個冷冷的笑,說”曹山,咱都是哥們,按理說呢,是好哥們就得交心,特別是像咱這樣畢業出來一起混的,更應該這樣。
但,怎麼說呢,誰都有個隱私,是不是?這事兒我也不多問,問多了可能對你,對我,對曲燕她兩口子都不好,但有句話你得記住了,人在做天在看,紙包不住火。
你是我哥們,海波也是我哥們,我誰也不想對不起,誰也 不想得罪。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曹山聽建國一席話立馬覺得矮了半截,冷汗都冒出來了,可還是得裝一裝。
建國撲哧一聲樂了,”行,曹山,你小子啊,行,不說了。
我只是說什麼呢,咱一塊畢業出來的,都知道在學校時的感情最真摯,最難得,最需要呵護。
海波和我是鐵哥們,我真心希望他倆能好,能結婚,能給咱們這些同學做一個榜樣,倆人最困難的時候走到一起,我希望他倆有個好的結果。
可咱們都是年輕人,難免有走錯路的時候,錯一步不怕,糾正回來就行了,可不能一步錯步步錯。
行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自從海波回來之後,曲燕鬧著要搬家,海波也挺納悶的,說是出差之前好好的,怎麼回來就成這樣了,海波還發現說曲燕老躲著你,咱就這樣,能幫就幫,不幫呢,也別幫倒忙,出來混都是社會人了,別太任性,也多為別人想想,多方位考慮考慮,別太由著性子來。
“”不是,你這話說的,我越來越不懂了。
“曹山有點急。
”呵呵“建國遞給曹山一支煙,卻沒有幫他點上,而是自己點著之後,把火機推給他,繼續說“明白不明白的,咱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說的還不夠嗎?窗戶紙不捅破最好。
但我今天找你來不是要問出點什麼,我跟你說,海波找我借了5000塊,搬家用。
海波不容易,這錢我不準備讓他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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