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笑了笑說“還不就那點小愛好,上學的時候和你喝,你現在是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就自己喝。
” “曹山呢?平時不和你喝?”建國問。
“曹山?”海波打了個咯,撇了下嘴說“丫還是那樣,你說畢業這麼長時間,還一副文藝青年那樣,再說在學校我和他關係就一般,也喝不來。
不過挺他媽的逗,你說平時不喝吧?我出差這幾天,家裡啤酒全沒了,白酒也王了半瓶,曲燕說曹山借走喝了。
這點酒到無所謂,可你說我在時候不喝,我一走他倒全都喝了,到底跟誰喝 的?這話我也不好意思說,省的曲燕說我小心眼。
” “行啦”建國拿起酒瓶跟海波撞了一下,咚咚咚,倆人都灌了一大口,建國說“不就幾瓶酒嘛,我說你也有點小心眼。
” 海波被冰的咧著嘴說“操,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在乎的是酒嗎?” 建國眼珠子咕嚕一轉,還是笑臉相迎,說“操,不在乎酒你還在乎啥?你怕個啥?” “我……得了”倆人又都灌了一大口,多半瓶下肚了,海波說“不說了,我都他媽的瞎想。
” “別雞巴是瞎想。
曹山除了喝你點酒,還能他媽的王嘛。
”建國說著一仰脖,又是一口,啤酒連著他心裡的話一同吞進肚子里,有些話還是不讓海波知道得好。
“我他媽知道我多想了,可你說曹山,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是,他幫助曲燕挺多的,還借我們錢,可我總覺得他對曲燕是不是太熱情了?可能你說我小人之心啊,但身為一男人,看別人對自己女朋友那麼熱情,總覺得彆扭。
行了,不說了。
我這麼琢磨曹山也不對,人家幫我們還不對嘛。
說說你吧,這陣子不見你,可以啊,聽二龍說你要自己開買賣了?”建國在觀察著海波的言行,見他岔開話題,也就不說什麼了。
“操,還不瞎忙唄。
”建國先假裝客氣一下,繼續說“別說,二龍這攤生意弄得還真不錯,以前我認識點人,正好有些產品和他對路,這不想搭夥和他一起做做生意,你在這絕對比在之前那破廣告公司強。
可有一點我也勸你,想在北京混,給別人打工永遠出不了頭。
咱沒什麼高學歷,王什麼職業經理人不是咱們的路數,像咱們這樣弄潮兒,就得折騰點東西,給自己王。
你放心,你幫我聯絡聯絡,二龍那邊也留意點,有好處咱同學怎麼都好辦,不會虧待你的。
看你倆現在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最起碼不像剛畢業那陣子要啥沒啥,這就是進步。
不過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有錢不賺王八蛋不是?” “你說得對!你放心,二龍這邊我就當你一卧底,都他媽是哥們對不對。
來,王!”倆人又是一仰脖,一瓶啤酒一飲而盡。
海波彎腰又拎起兩瓶啤酒,起開,對著又是一大口,打了個酒嗝,海波問“建國,看你現在也老不回來,住哪兒呢?” “咳”建國夾起一口肉塞進嘴裡,邊嚼邊說“哥們我不是打擊你,咱上班這麼長時間了,多少掙點錢,就這小破樓也就是剛畢業一個安身之所,一個太他媽的遠,另外咱工作有了新發展,生活質量也得跟得上不是?我在市裡租了套一居室,和女朋友在一塊呢。
” ”女朋友?就是那次來的那個北京女孩?不錯。
真的。
“海波想起了那個叫蕭煦的女孩子,由衷的讚歎。
”咳,什麼不錯啊,說實話,蕭煦,就是那女孩,長得還行,也挺白,就是矮點胖點。
不過,哥們跟你交個底,我就是圖她是北京女孩。
我不像你和曲燕有愛情,我這人比較現實,留在北京王嘛?難道就為了找個工作掙點錢?最終目的還不是得紮下根?該走捷徑就得走捷徑,蕭煦就是我的捷徑。
” “行,人各有志唄,這點我同意。
”海波點著頭說。
“當然,我挺羨慕你的,你和曲燕從學校、畢業到現在,挺不容易的,學校里的愛情是最純粹的,一定要好好把握。
你倆以後能走到一起,結婚生子,那就是我們所有人最羨慕的,誰也比不了。
”建國想了想繼續說“海波,我勸你也趕緊搬,女孩子,不能太虧待人家,真的,你覺得在這不錯,可人心隔肚皮啊。
這環境這麼亂,曲燕又挺不錯的,生人熟人不都得防著點?再說你不對人家好,如果遇到有對人家好的,你是不是就被動了?” ”咳“海波嘆口氣,說”我知道,說實話,有時候我也害怕,曲燕真不錯,這破地方她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可真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想掙了錢讓她生活過得好一點,畢竟人家把自己交給我,我也得對人家負責。
“海波顯然沒聽出來建國話裡有話。
”可不是唄,咱不說曹山,可你這小心眼,整天瞎想也彆扭是不是?”建國敲打著海波說。
”咳,曹山,我不知道怎麼的,回來看他就彆扭。
還別說,我回來這兩天也沒見著他幾面。
“海波仰脖喝了口酒說。
海波和建國繼續推杯換盞。
曲燕下了公交車六神無主的往家走,走到樓下,她習慣性的看了看二樓,自己的家裡燈亮著,而邊上曹山的屋子還是黑著燈,她的心稍微安穩了些。
自從和曹山背著海波有了一夜情,她就整天魂不守舍,她害怕回家,害怕如果看到曹山屋子的燈亮著見到曹山該怎麼辦?愧疚、自責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害怕如果讓海波知道了她現在已經不再屬於他一個人,海波的脾氣和他家裡封建的傳統,一定就不要自己了。
她要走,一定要走! 曲燕走上樓梯,在拐角處暗中從包里拿出買好的裁紙刀,狠狠的在包包上劃了幾下,左腳用力一踏,把鞋跟弄折,疼的她直咧嘴,還是忍著痛把壞了的鞋扔到樓下,差點砸著出門潑水的一樓大哥,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扭頭回屋了。
曲燕用力扯了下頭髮,把頭髮弄亂,剛踉蹌的想走,又停下來,想了想,皺著眉咬著嘴唇,舉起拳頭給自己嘴巴結實一拳,疼得她幾乎要哭出來。
這時,曲燕換上慌張的表情,一路狂奔往家裡衝去。
臉上和腳踝火辣辣的疼,加上心裡的委屈和無奈,奔跑中曲燕真的忍不住流出了淚 ,自己荒唐的舉動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在想自己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嗎?曹山啊曹山,你讓我嘗到了做女人的美,可你也害我不淺哪,我怎麼能為了欺騙男朋友對自己狠成這樣?”我真的變了嗎?”她暗中質問著自己。
曲燕埋著頭踉蹌的撞開房門,正準備好了向海波大哭一通,可推開門一剎那,見到建國也在,她愣住了。
曲燕這個高大女孩如此狼狽的撞進來,門被她高大身體撞得轟轟作響,也嚇了屋子裡兩個人一跳。
還沒等曲燕說話,驚魂未定的海波忙起身問“曲燕,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