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過,因為我忽然意識到你從一開始就沒那麼喜歡我,如果我願意,我願意換一種生活方式呢,為什麼我們不能像里奧和安東內拉,你願意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嗎?。”
“別傻了,我欣賞你,內馬爾,但你不是里奧,我也不是安東內拉,一個人成為自己比什麼都重要,也許你只是被對我的一時喜歡沖昏了頭腦。”
“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試著愛我嗎,哪怕你和他永遠沒有結局?”
他知道她和卡卡的結局,在故事裡她始終是被惋惜的那一個。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她還是搖頭,“愛如果能輕易改變就不是愛了。”
You are the one I'm still in love with.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髮。
你是我退去新鮮感仍然心動的人。
但他做不到看著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為了她的愛而瘋魔。
他在心底勸自己不愛她。
“那麼我放棄。”
(五)
他是Neymar Junior,這是他第一次以正式球員身份來到巴塞羅那,他的阿根廷偶像才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巴西新星初臨諾坎普,人人都覺得他肯定是個難纏的刺頭,沒想到意外的謙遜,靈動華麗的球風成為了巴塞羅那標誌性的新風景,他在巴塞羅那與里奧一起拿下了一個又一個榮譽,直到諾坎普的球王退役,他順理成章地接過了里奧的隊長袖標,無人質疑。
與他在歐洲幾乎同時期崛起的還有英格蘭歌手可可·懷特,幾年間她和五大聯賽的球星們幾乎傳遍了緋聞,媒體千方百計想把這兩大頂流湊到一起,他們的名字無數次同框,最後卻被證實只是捕風捉影,再之後除了冷圈拉郎,他們的名字也很少再有交集。
她一次也沒有坐上諾坎普的看台,除了他隊里的荷蘭小中場弗朗基·德容捧著手機傻笑那天,他知道事情的走向將會是什麼樣,但他只是拍了拍小隊友的肩膀,並希望這個溫柔秀氣的好脾氣小孩不會因為失戀哭得太慘。
當里奧離開后他帶領巴薩拿下又一個六冠王的時候,沒人再把他叫做梅羅以下的第叄人了,他早就是他自己了。
內馬爾在巴塞羅那最大的夜店遇見她,他從她的身邊走過,聽見了她的聲音,以及無數次在他夢中出現過的,嫵媚的微醺。
Neymar Junior?她正和一個高挑的女郎談論著什麼,不經意看了過來,他的帽子壓得很低,所以她也不敢確定。
“我是Coco White,很高興遇見你,要一起來喝一杯嗎?”
“我酒精過敏。”他快步走過,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包廂。
他不應該去關注她。
他不應該停下腳步。
他不應該繼續心動。
他們應該永無交集。
(六)
“他明明喜歡我對吧。”可可倚在伊蓮娜身邊,“為什麼要走呢?”
“我建議你追上去問問。”俄羅斯超模抬眸,“免得你因為自戀過度而把自己糾結成一團。”
“我才沒有。”她奪過伊蓮娜的酒杯一口乾掉,“你相信酒精過敏的人來夜店嗎?”把一滴不剩的杯子塞進小姐姐手裡,可可笑得放肆,“打賭嗎,十二點之前我能把他追到手。”
伊蓮娜嫌棄地戳了戳可可的腦門,“去吧,別讓倒霉的辛迪瑞拉坐上南瓜馬車逃走了。”
可可倒不至於借著酒勁對內馬爾耍流氓,她對他真的很好奇,從他留在巴塞羅那開始,一切歷史走向都發生了改變,他是前世記憶里的內馬爾,又不像那個內馬爾。
她滿懷信心地走進他的包廂,結果內馬爾當著她的面跑了。
跑了?
跑了!
伊蓮娜安慰了她幾分鐘,接著無情地嘲笑了她一個晚上零一個星期。
她非得把這老非主流追到手不可!
(七)
內馬爾快被她層出不窮的花招逼瘋了。
當他打開更衣室櫃門,發現正甜甜地沖他揮手的小魔頭,他反手直接甩上了櫃門,砰地一大聲,把旁邊哼歌換衣服的隊友們叄魂嚇走了兩魂半。
“內馬爾,怎麼了,你柜子里有蜘蛛嗎?”
聽到蜘蛛一詞,平均身高一米七五的足球運動員們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
瞧你們這點出息。
“沒有,我眼花了。”他的手按在門上,“最近有點頭疼。”
“你怎麼不換衣服?”
“我有點低血糖,在這裡坐一下,你們先走吧。”
見隊長臉色著實不好看,看起來隨時要找個人罵一頓,球員們很快撤離了更衣室。
“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裡是一群男人,不是一群綿羊?”內馬爾把可可從柜子里拖了出來。
“誒誒誒輕點腿麻了真麻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她一邊揉著腿一邊往他身上靠,“所以我躲在你的柜子里不是別的地方呀。”
內馬爾冷漠地讓開,可可一頭栽倒,還好她及時護住了臉,否則盛世美顏不保。
“你能成熟點嗎,可可,我不會喜歡你的。”
“為什麼,因為我的情史,拜託,我們不相上下好嗎?”她頗為無賴地席地而坐,“我不年輕了?我不漂亮?你有其他喜歡的人了?還是說你已經彎了?”
“都不是。”他以一種她看不懂的神情緩緩開口,You are the one I'm still in love with.
我不會輕易改變,我只是學會了放下。
“讓我送你出去吧。”
“你真的是內馬爾嗎?”她突然問道。
“不然我還能是誰?”他反問,“誰會來假扮我呢?”
“你誤會了。”她像來自另一個世界般遙遠,“我想說的是,你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內馬爾嗎?”
(八)
愛上神明的女孩來自另一個時空。
一個擁有內馬爾,也許擁有卡莉斯塔,卻沒有可可·懷特存在的世界。
好在他們沒有因此覺得彼此瘋了。
“每一次重生我都會與你重逢。”
“我猜這是我的命中注定。”
“如果是這樣,在最開始的世界,在許許多多的世界里,我一定愛過你。”她注視著他,“很抱歉沒讓你遇見一個心無所愛的我。”
“如果可以,我願意收回我的願望,至少我們中能有一個人找到真愛。”她對他伸出雙臂,“能給這個可可一個告別吻嗎?”
(九)
他站在特萊維噴泉前,天色熹微,一線陽光才躍過天際,威尼斯廣場空蕩蕩的,四周還沒有遊客與行人的蹤影。
“嘿,你也是來許願的嗎?”一個熟悉的亞裔姑娘站在對面,“我忽然不想許願了,如果你沒帶硬幣,那我的給你。”
她拋了一個硬幣給他,金屬輝光穿過水花,被他穩穩地接在手裡,“祝你好運。”她笑了笑,轉身,向著西班牙廣場的方向離去。
內馬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飛快地跟上她,在女孩驚訝的目光中摘下了墨鏡。
“我是內馬爾,你是誰?”
世上的每片樹葉都不相同,人們的每次相見都在永別,一具靈魂之所以耀眼就在於它不可撼動的底色。
You are the one I'm still in love with.
即使你不再是你。
即使再重來無數次。
我也無法不對你心動。
“我是白可可。”她友好地彎了彎唇,“很高興遇見你,內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