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問:“喜歡和田玉嗎?” 趙江波似是茫然的道:“和田玉?” “哎呀——!真是老土,來新疆的漢人都會買幾公斤和田帶回去的,看你的樣子就不知道,快跟我來!”陸晴嘻嘻的笑,拉著趙江波就上了一輛三輪車,說了一個名字,三輪車就飛快的跑了起來。
九五年時的和田玉,還是計劃供應,一級的籽料都要統一供應北京工藝美術品廠,由國營的玉雕師琢成物件,拿到友誼商店換外匯,但是外國人只認鑽石不認和田,因此和田玉在國際市場是賣不上價的。
一級籽料的價格在當時是六千塊錢一公斤,每年的產量也就一噸左右,自由市場上幾乎看不到,一級山料八百元一公斤,二、三級的國家不收,所以充斥自由市場的,全是二、三級的和田籽料和一、二、三級的山料,當然以次充好的青海料更多。
趙江波被陸晴拉著跑進了一個玉石自由市場,這個自由市場佔地面積和南京南湖的五洋大市場差不多,樓下的全是地攤貨,樓上是固定門店,新疆不善玉石加工,所有攤位所售的幾乎都是原石,少數攤位有成品,都是些鐲子、平安扣、珠串之類機加工品。
趙江波一直被拉到一個地攤前站定,陸晴對著一個老頭甜甜的喊了一聲:“老爹!這是我朋友,想買一點玉石,你可要便宜一點給人家!” 阿爾勒克老爹抬起混濁的老眼,看著趙江波眯眯的笑道:“好勒好勒,小夥子自己挑,挑中的我打八折給你!” 趙江波心道:“你這攤位又沒明碼標價?我怎麼知道你原價是多少?還八折?忽悠人呢!” 不過他到新疆來,就是打的玉石主意,反正要買,不如給陸晴做個人情,若是這小妞上道,以後就和她多交往交往,若是不上道,存著宰他凱子的心,今天之後就找個借口分道揚鑣。
趙江波蹲了下來,左手上隱藏的戒指告訴他,這裡根本沒幾塊好貨,雙手“嘩拉拉”劃開一堆的石子,挑出幾塊雞蛋大小的,總共有500克左右吧。
和田玉有的玉肉全裸,有的是有石皮的,這幾塊全是一級的羊脂,但是外面有石皮,所以國家相關部門收購時沒有拿走,還有就是太小,達不到國家收購的重量。
阿爾勒克老爹眯著眼,咳嗽了一聲道:“也不宰你,給一萬塊錢吧!” “什麼”趙江波驚奇了,放下原石,轉身就要走,這幾塊和田打掉石皮之後,玉肉絕不會超過100克,這老頭也太狠了。
“老爹!你怎麼這樣呢?”陸晴著急了:“他真是我朋友!你要是不好好說話,以後我都不理你!” “好吧好吧!”維族老頭見趙江波真的要走,立即改口:“五百塊錢拿走吧!” 維子們最是奸詐,成天想著不勞而獲,見到漢人都往死里宰,從哈密瓜到切糕,從北京到上海,全國各地都活躍著他們宰人的身影。
趙江波笑了起來:“這才是做生意的樣子,把你身後那兩塊大山料秤一下,看看多少錢能給我?” “早秤過了,一塊二土三公斤,一塊土六公斤,一千五一公斤,共是五萬八千元整,你給五萬塊錢吧!”老維子閃爍著鬼眼,這次他依然沒有放過狠宰趙江波的機會,自由市場的價格,是要比國家強制收購價貴一點的,但絕不會貴這麼多,當時的一級山料也就六百塊錢一公斤,再說了,大塊的山料在當時也並不好賣,這老頭把價格翻了一倍報給他。
趙江波低低的問:“陸晴,這老先生跟你什麼關係?” “上學時同學的爺爺!”陸晴也低低的回答,瞪了老頭一眼道:“本來是想照顧他生意的,想不到他怎麼能這樣啊?” 趙江波笑,高聲道:“三萬塊錢吧!” 老維子眨了眨眼睛,點頭道:“好!看你是朋友,吃點虧給你吧!” 這兩塊料山料也是一級白玉,趙江波點頭,背包里掏出一捆百元的大鈔,從中分成了三分之一,遞到老維子面前給他點。
老維子數得唾沫橫飛,半晌方道:“還差兩張,不信你自己再點一遍?” 趙江波怎麼可能點沾著他口水的票子,從自己手中抽了兩張,送到老維子手上,老維子連聲道謝。
四周攤主看了,一齊要趙江波看他們的貨,這些所謂的和田玉,其實全是鵝卵石,就算是玉,一級和三級也是大有區別,趙江波只挑一級的山料、籽料收入,整個玉石市場逛下來,相中的還不到一百公斤,而且都是帶皮的,打開石皮能有二土公斤的玉肉就頂天了。
陸晴本來是帶他來玩玩的,看他買個沒完,連哄帶拉的把他勸走了,她們本地人都知道,所謂的玉石市場就是個殺豬場,專宰外地人。
趙江波也感覺在這種地方買不到好東西,既然來了,少不得要到玉龍喀什河走一遭,或者王脆上昆崙山,有神密戒指在手,就不信淘不到頂級的原石。
陸晴在趙江波前面歡快的跑來跑去的道:“我帶你去逛馬市好嗎?我最喜歡騎馬了!” “我也喜歡騎馬呀!”趙江波壞笑,然此馬非彼馬。
“你也喜歡?你們江南有地方騎馬嗎?就算有馬,也肯定比不上我們新疆的馬!” “不見得!哎喲——!這邊好多牲口喲?不是馬市嗎?怎麼還有驢子!” “實際上毛驢在我們新疆用處很大!快看!那匹馬好!”陸晴拉著他的手,興奮的道。
趙江波順著她雪白的手指看去,只見一群伊梨馬之中,有一匹青驄馬特別的高大,一群人圍著看。
陸晴拉著趙江波的手擠進人群,有人被他們擠著不由譏道:“兩個小傢伙擠什麼擠?你們買得起嗎?” 陸晴懟道:“我們買不起,你就能買得起?那你買啊!別光看著!” 趙江波拉拉她道:“算了,我們要與人為善!” 陸晴踢了他一下道:“哼——!漢人就是膽小!” 趙江波聞言摸了摸鼻子,難道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和人打架不成?左右只不過是看熱鬧,前面的人看夠了自然會走。
“唏溜溜!”那馬被人圍著,不由就暴燥起來。
趙江波笑道:“是匹熱血馬,不好騎!” “什麼熱血馬?這是匹難得的烈馬,跑起來不比摩托車慢,快跟著我,不然進不去的!”陸晴帶著趙江波,低著頭硬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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