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說南京落後了,走棋呀!老頭!”趙江波翻著白眼,兩人面前是一盤象棋,就是普通的棋子,在街邊小店兩塊一副的那種。
何老頭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沙灘褲,怒道:“我就是感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你個衰仔找事是吧!把我的乖女拐去有了小仔,就沒有感覺一點點慚愧嗎?” “我有什麼慚愧的,能叫你女兒懷上我兒子,那是我本事,我炫耀還來不及呢,再說了,天知道她懷的是不是我的兒子!” 何老頭差點把象棋掀了,哼道:“超瓊跟晉亨兩個,自三年前結婚就沒同過房,怎麼會有孩子?不是你的是哪個的?衰仔,我告訴你,其實超瓊喜歡的根本不是你,只是你個衰仔長得象一個人,所以她才會和你春風一渡!你也別得意!” “象陳百強唄,這事老子早知道!” “大陸人,斯文點好吧!別在我老人家面前說粗話,也別提那個死鬼,頭疼,就是他毀了超瓊一生!” “你就不說你棒打鴛鴦?老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段婚,你個老不死的事情做得也太絕了!你得學學我們家人,無論我泡多少個女人,他們都全部接納,這才叫家長知道吧?” “你懂什麼?自猷光之後,只有超瓊能挑起我們何家的大梁,在我百年之後,只有她才能帶領我們何家繼續往前沖!” “老杆子!爺問你,為什麼你兒子起的名字里,都帶一個狗字呢?還有,西遊記里都說了,光乃流動之物,註定不長久,難怪你兒子死得早,這就是你沒文化的下場!” “滾蛋!你個衰仔,難怪你們家人說你頭腦有毛病,拿你們南京話來說,真是難壺不開提哪壺,你說的猷字,是按我們何家的輩份啟世鴻猷廣排的,等超瓊把孩子生下來,名字里排到廣字了,就叫何廣燊好了,把我名字里的一個字送給他,希望他又高又帥,以後帶著我們何家繼續朝前沖!” “沖——!會沖死的知道不?我家的兒子,為什麼跟你姓何,搞笑不搞笑?生了兒子,就叫趙英□,用太祖名字里的一個字不比用你名字里的一個字好得多?你個老杆子何德何能,敢和太祖試比高?再說了,超瓊嫁人了,跟你何家有個屌的關係,你何家要是不想被許家吞了,就不要把擔子壓在超瓊身上,她一個女人要象火車頭似的帶那麼一大票人累不累呀!你個老杆子就忍心?” “也不瞞你,超瓊遲早是要和許家分道揚鑣的,我的這些兒子女兒中,除了猷光以外,就數超瓊最有能力了,不指望她帶著何家,還能指望誰?” 趙江波大笑:“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什麼意思!你個衰仔真是不知所謂!”何老頭睜著一雙老眼看著他,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精。
趙江波搖頭道:“怎麼非要我把說得那麼明白呢?這樣就沒意思了,什麼叫禪機懂吧?真是——!噢噢噢,忘了你是腐朽的資本主義地方來的人,沒看過革命電影,國產經典電影巴山夜雨建議你看一下,子女就象一粒蒲公英的種子,父母給他一把小傘,他們就能全天下的翱翔,如你一般丟不下這個,放不下那個,非常不洒脫知道嗎?” 何老頭非常不贊同他的說法,搖頭道:“何家不能再拆了,如果散了,很快就會被別人吞了,比如說,你——!”說著話,架起當頭炮。
趙江波笑道:“我沒興趣,不過不是我說你,你在的話,你何家自然是一個整體,哪天你隔屁了,噢——!你今年七土三了吧?所謂七土三、八土四,閻王不請自已去!”說著話,似是無意的,跳了個卧槽馬。
何老頭大罵:“你個衰仔,沒一句話好聽的,你想說什麼?咦——!你確定這樣跳馬?” “落子無悔,我確定呀!” “打你的中卒!”何老頭得意,架起了空心炮。
趙江波一邊不慌不忙的跳馬,要吃他的炮,一邊道:“要我說啊,你不是四個老婆嗎,把你的財產分成四份,每個老婆一份,這樣不欺不滅,合理得很!” “合理個鬼!”何老頭把炮收到中卒前面保著。
趙江波詭笑,繼續上馬,五步后就跳到位了,然後拉炮,笑道:“將軍!無解的,這叫五步穿腸馬,棋譜里都有說的,給錢給錢!” 何老頭大怒:“這就完了?你個小子耍心機,不算不算,我們再來,給錢?我從來不賭錢的!” “不賭錢有什麼玩頭,你個老杆子浪費我的時間喲!不來了!”趙江波把棋一推,站起來就走。
“怎麼這樣哩!賭錢不好知道吧!不過我這兒有塊玉,很不錯的,雖然不賭錢,但可以當個彩頭,不要走,我們再來一局如何?”何老頭不甘心。
趙江波笑:“這還差不多!”擺好了棋局再要下第二盤時,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表哥!你死哪裡去了,我數三聲,給我出來,否則找到你不客氣了!” “哎呀——!”趙江波大驚,聽聲音就知道是張雨桐來了,心頭髮毛,也不說話,站起來就走,走到月亮門,卻和張雨桐撞了個整子。
張雨桐一把抓住趙江波,柳眉倒豎,咬著牙道:“死表哥!你做的好事?” 趙江波是毛骨聳然,大驚道:“你不會也懷孕了吧?” “我呸——!”張雨桐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得罪了黑龍會的人?” 趙江波立即叫起撞天曲來:“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黑龍會什麼玩意?” 張雨桐恨道:“我和仁義差點死在廈門,從蛛絲馬跡上分析,日本人嘴裡說的那個人太象你了,而且你也去過緬甸吧?” “仁義?好親熱喲!不會是羅大嘴吧?”趙江波問。
“就是我!”羅大嘴閃了出來,氣喘吁吁,顯然他一直跟在張雨桐身後,就是跑不過她,大嘴一把拉住趙江波道:“好兄弟,你可害死我了知道嗎?你在緬甸做了什麼事?讓日本人一波又一波的劫殺我?這一次要不是雨桐,我已經死了幾次了?” “少來!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我在緬甸就是賭石,其它的什麼事也沒王過,不信你們去問雲姐姐?至於日本人劫殺你嗎?就是看你們羅家人好欺負唄!哎喲!羅大嘴,表妹這個小賤人救了你幾次?那你不會以身相許吧?”趙江波問。
“死表哥!幾天不打上房揭瓦!胡說八道,看我怎麼修理你!”張雨桐跳腳,抬腿就踢,趙江波轉身就跑,身法靈活無比,開玩笑,自小打到大,張雨桐蹶蹶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屁,怎麼可能給她逮住? 羅仁義卻笑:“江波你猜中了,正是以身相許,我們打算今年土月一號就結婚,桐桐已經答應了,這次我跟我父母一起到南京來的,正是去泰山大人家裡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