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力道大,硬橫在她腰間,還將她的腦袋往他懷裡按——
周菱滿鼻子的胭脂水粉味,熏得她頭暈目眩,張牙舞爪著推拒他:“……你好臭!”
張岫咬牙切齒,再不復之前那般冷淡隨意的模樣,掐著她的腰抗在肩上,彷彿回到了她一般大的年紀:“臭死你得了!”
他將她扛到裡間甩在床榻上,冷著張臉對著她。
他仍在想她方才那句彷彿真心實意的誇讚,說他有福氣,看上去是完完全全不在乎那兩個女子。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先開頭時不在意便百般冷待,臨了放心上了又後悔,還怪罪女子為何不有情趣地拈酸吃醋,這便是賤骨頭。
然而周菱此刻卻不曉得男人秉性,只是覺得他好奇怪,忽然發什麼火。
她又聽太傅冷笑道:“你倒說說,這好福氣是什麼?”
周菱眼珠子一轉,心道這不就是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么。她從床上爬起來,和只小松鼠一樣跑跳到他身上,硬把太傅衝撞地往後退了一步。
太傅沉著臉,冷呵:“下來!”
周菱裝沒聽到,嘻嘻笑著貼近他:“好福氣說的是姐姐們能時時陪伴著太傅,我可羨慕啦!”
張岫的心彷彿漏了一拍,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衝撞得他幾乎耳鳴,勉強才沒讓自己失態。他捏著她的下巴,問:“你也想在這府上長久地陪伴我么?”
他心如鼓擂,妄想將小公主藏在張府的心思漸漸膨脹。
如果她願意,那麼,他要將她一輩子都鎖在卧房裡。
他的眼死死地盯著她。
周菱想起太傅誓死不尚主的可憐樣,便大度地搖搖頭,繼續忽悠:“阿菱才沒有這樣貪心。我想和那兩個姐姐一般,就住在自個兒的地盤,遙遙望著太傅就好。”
“不過……”她話鋒一轉,盡量委婉道,“若是太傅也能像對那兩個姐姐一般,送些東西給我便好了。”
男人眸色深沉,唇邊扯出一抹笑:“你想要什麼?”
周菱心裡頭抓了一下,屏著氣,試探地道:“我不貪心的,就同兩個姨娘一般,一月給我二十金。”
她話音落下許久,仍舊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
她心裡有些發難,都怪她沉不住氣,是不是惹得太傅不喜了?可是她真是一點兒銀子也沒了!
忽而,原本已經環住她的男人驟然鬆開,凸著青筋的大手將她按到床鋪上,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你想要金子?我給你。”
張岫揚聲道:“來人,去庫房拿一箱金子來!”
周菱陷在被褥里,一張小臉茫茫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拿被子掩住口鼻,惴惴不安地等著。
沒一會兒,有幾個奴僕便搬了個半人高的箱子進來,俱低著頭,不敢看一眼他二人。
張岫畢竟為官多年,怎麼會看不出小公主心裡打的算盤。畢竟年歲小,雖拿了兩個姨娘做筏子,卻讓他曉得了她心心念念的乃是金錢俗物。他府上按份例發放,便是再富裕,也不會給兩個沒見過的妾室一月二十金。
大抵是那兩人誆她的罷了。
然而她不僅信了,還想借她們的東風,給她自己也討賞。這是真把他當成狎妓的恩客了!
他心裡震怒,同時又想著:該不會,她從始至終圖的便不是他這個人,從開始她訴衷腸那會兒,便在說謊罷?
他抿了口茶,起身將那箱子掀開,滿滿的金元寶、金箔、金葉子、金磚等等,那耀眼的黃色幾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一時回不過神來,驟然聽到男人冷淡的聲音:“來,阿菱,將衣裳脫光了走過來,這些便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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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你也想在這府上長久地陪伴我么?
公主:(誠實搖頭)我想長久地陪伴金子
(高估自己了!還沒寫到生氣play!但是在路上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