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拌嘴。”桂喜只吃茶不肯多說。
趙媽嘆口氣道:“姨奶奶自打進門后,一直是我身前身後在伺候,這點眼色還有的。正奶奶要進門是早晚的事,或許以後二老爺還會納妾,你要鑽牛角尖里,最後苦得可是自己,倒不妨多想想怎麽留住二老爺的心,而不是把他往外推,推著推著就真的遠了。”
桂喜覺得這茶明明是甜的,怎咽入喉卻是一縷苦澀。
她不吃了,復又躺回枕上裹緊褥子,趙媽一手端茶,一手放下帳子,再捻滅燈,小翠打起帘子,廊里的光把門照的昏亮,她便摸著那抹黃影兒出去。
桂喜眼前一黑,伸手不見五指,窗外淅淅瀝瀝地作響,不是風聲,江南三四月份最多雨,像懷春的少女總是多愁善感。
她又聽到小嬋在低低說話:“鮒魚真好吃,哪裡來的?”小翠道:“二老爺從飯莊買回來的,可姨奶奶不喜歡。”嘀嘀咕咕隨腳步窸窣忽然就靜寂下來。
桂喜拿手輕撫著少腹,平坦坦地,誰能想到裡面有了個娃呢,算算日子應是在觀音廟那次,被他那樣狠命地肏弄,不懷上才怪呢。
她心底泛起柔軟,想著娃兒生下來的模樣,不曉得像她多些,還是像二老爺多些,還是像二老爺更好罷,他那麽聰明有本事
雨下的愈來愈大,房頂有貓踩得瓦片撲撲作響,隱約還叫了幾聲,她翻來覆地,朦朧要睡了,又聽得有人在上樓梯,老房子的木板陳舊了,嘎吱嘎吱的,總有種會一腳踏出個大窟窿的感覺,掉下去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
她提心弔膽地豎耳傾聽,把那點困意都唬沒了,直到腳步停在門外。
許彥卿洗漱回房,也沒捻亮燈,走到床沿解衣脫鞋,再平躺著闔眼欲睡,胸膛起伏,呼吸平穩。
不曉過去多久,他忽然側身把面向牆壁而睡的桂喜撈進懷裡,大手恰撫在她少腹處,他的嗓音在暗夜裡顯得分外低沉:“許桂喜!”
桂喜還從沒聽他這般連名帶姓地叫過她,心頭一顫,她姓許啊,是隨了他的姓。
許彥卿抿抿唇瓣:“許桂喜,我知道你沒睡,這話我只說一次,你仔細給我聽著,我與謝琳琅,從來都是郎無情妾無意,早年訂下的親事沒解除自有原因,卻與情愛無關。我自幼看著父親招花惹柳,喜新厭舊,不停的娶妾,才進門就失寵,外面秦樓妓館包養娼婦無數,每月都有虔婆遣人來取銀子,母親常年恨怨成疾,終鬱鬱而終,自她過逝后,我便矢志,今生若能遇得心儀女子,便與她一世一雙白頭偕老,若是不遇,寧願孤獨一生不娶。得老天垂憐,有幸在韶華之年遇到桂喜你,我心裡其實一直很歡喜。”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知道你曾歡喜著另個人,他陪你度過數年,你甚甘願與他吃糠咽菜,清貧度日,圖個兩情久長。可世事難料,命運多舛,你就是註定要和我牽絆在一起。既然如此,許桂喜,你不能太偏心,這樣對我不公平!”
第一四七章釋情懷
“我雖生於高戶,長在富貴,商海沉浮,看似風光無限,你以為我就堅不可摧麽?我不是神仙,也是血肉之軀,食人間煙火,嘗七情六慾,許桂喜,我也是要你心疼,要你憐惜,要你加倍對我好的,你不能捨棄我一走了之!”
嗓音喑啞落寞,伸手去扳桂喜的肩膀,她卻順勢轉身,將臉埋進他熾熱的胸膛,雙手緊抱住他悍腰。
許彥卿欣喜地俯首,去吻桂喜的頰腮,冰涼而潮濡,咸澀的味道,不曉何時哭了,卻抑著不肯出聲,倔強的丫頭,明明就很歡喜他,根本放不下他。
繾綣舔舐她的淚水,再親吮朱唇,他強烈需索,她柔順迎抵,他把大舌喂進她的嘴裡,她輕咬住吸咂,都有些迫不及待要證明甚麽,急切地交換唾津,空氣被攪得濕熱,喘息都很粗沉,原是黑濃一團的房內,桂喜的眼裡還噙著淚,她卻能看清楚許彥卿閃閃發亮的眼眸,他的情話太甜蜜了,原來竟是這樣的愛她呀,她其實也愛他,沒他不行,之前逞強的話都是在騙自己,一面說一面聽著心碎的聲音。
現在好了,他(她)們彼此相愛。
“二老爺。”她被他下頜微糙胡茬軋的發癢,忍不住笑起來。
笑得許彥卿硬的不行,解開她衣襟,大手探進去握住一邊白潤豐腴,乳珠敏感的脹圓挺抵上掌心,他去尋著吃進嘴裡,象含著顆熟透的櫻桃,竟有股奶香味兒,誘得他細細嚙咬,一嘗再嘗,嘖嘖都是聲兒。
桂喜原嗯嗯嬌吟,忽覺腿間一片涼滑,竟是被他褪去褻褲,放眼望去,他正手持那駭大粗硬的龍身,磨蹭著水淋淋的兩片肉瓣,欲要挺身而進。
桂喜瞬間清醒:“你不能進去。”連忙併攏雙腿,許彥卿深吸口氣,被她這一激反入洞半截,花徑一陣猛縮燙熱,把他緊裹推擠的異常暢快。
“為甚麽不能進去?”許彥卿掐弄舂血的肉珠:“不但要進去,還要搗松最裡頭那張小嘴兒,讓它闔不攏,把我的精水一滴不剩全吞了。”作勢挺身探了探。
“二老爺。”桂喜伸手捂住自己潮紅的臉:“我有娃了。”
“會有娃的,今晚定把你澆灌地透透。”許彥卿信心滿滿。
“已經有了!”桂喜語氣急促:“大夫說三月內不能行房呢。”
“”許彥卿怔了怔,連忙抽出沾滿春液的肉柱,雖仍是堅硬如鐵,卻是顧不得了。
拿棉巾隨意擦拭乾凈,再湊近桂喜,撥開手指緊盯著她盤問:“甚麽時候知道的?看得哪個大夫?幾個月了?”
桂喜嚅嚅:“十日前去鋪子時,順道去洋醫院查了查,說已有兩月余。”
“兩月余,十日前?不跟我說,你今兒還鬧著要離開?”許彥卿濃眉愈蹙愈緊,稍刻咬著牙根道:“許桂喜,你要活活氣死我是不是?”
“二老爺長命百歲。”桂喜涎著臉拍他馬屁,見無果,只得伸長胳臂摟他脖頸,眼裡起了淚:“宅子里的規矩,姨奶奶生的子嗣,要養在奶奶的名下。我不想不甘願,更捨不得,我想日日見到他,可以抱著他,聽他喊我娘親,一刻也不分開。她們都說你將要迎娶謝小姐,在鋪子里她也默認了,能怎麽辦呢?我甚麽也沒有了,只有這個孩子。”
許彥卿默了半晌,抬手替她擦乾眼淚,想起方才入了她牝戶,不知可有傷到迅速穿衣趿鞋下地:“你好生躺著,我去請大夫來給你診脈。”
走到門口又大步輒返回來,朝桂喜的嘴兒重重咂一口:“還沒告訴你,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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