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母 - 第38節

「疼疼疼!嘶——」我哭喪著臉說,「要斷了!大姐,真的要斷了…」像是觸碰到她心中的紅線一般,她當即放鬆咬合吐出銜在口中的手指,狠狠白了我一眼嗔道:「死相,誰是你大姐!?」說完她愣了一下,之後又慢慢垂下了頭,以略帶嫌棄的口吻輕輕嘟囔了一句:「木頭,咬死你都不多…」我又做錯了什麼了? 可剛剛誘惑我說讓王你的是你啊!我不過是重複了你說過的話而已,好端端的咬我做什麼啊!? 真疼,都出血了。
話說這女人變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難怪聖人會留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諺語。
這話套在她身上,真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欲哭無淚地捧著受創的手指小聲哀嚎。
她猶豫片刻,終還是支著身子湊過來,溫柔地托住我的手,朱唇相湊,嘟著小嘴對準滲血的牙痕呼呼吹起涼風。
其實傷的並不深,只擦破了一點皮而已,就是看著有點嚇人。
沒一會,血止住了。
或許是不放心吧,她又從醫藥箱中取出一條創可貼,撕開包裝,小心翼翼的給我包上。
「抱歉…我…我…剛剛…」她噙著淚水,滿臉心疼地囁嚅道:「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沒事沒事,是我不對。
誰讓我說錯話呢?」我們彼此注視了一眼,又像是觸電一般同時躲開。
雙方陷入沉默。
期間,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思路從我腦中閃過,可我斟酌了半晌,始終沒有挑出一個相對適合的話題來打破這僵局。
正當我猶豫之際,她嬌慵的嗓音又在我耳側響起。
「還疼嗎?」她和聲細語的問。
「要不要緊?」「啊?哦!不疼了。
」我笑著說。
「我身體好,皮糙肉厚,不礙事的。
」她聽聞頓時雙頰一紅,微垂著頭,不再說話。
我們就像兩個得了間歇性失語症的病人一樣面對面杵著,好半天才能從僵化的聲帶里擠出兩句散碎的隻言片語。
#最#新#網#址# bz2021.ㄈòМ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笑笑回來的可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遞增。
我想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王脆就此打住。
我今天來是出苦力的,不是過來調情的。
眼下,我還是老老實實地扮演好我工具人的角色為好。
再這麼耽擱下去,必定會惹出什麼事端。
我是這麼打算的。
誰知我話沒出口,她搶先一步打破僵局,直接把我的計劃扼殺在搖籃之中。
「若蘭…」「啊?」「林若蘭。
」她羞答答地對我說。
「我的名字。
」「額…」我完全猜不透她此舉的用以,但她正無比期待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是的,她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黑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如一汪秋水,滿滿是情。
我實在是提不起辜負她的勇氣,只能屈服似的輕嘆一聲,低聲喚出了她的姓名。
「嗯…林若——」見她眉梢湧出些許不滿,我急忙輕咳兩聲,重新調整語氣,對她輕言淺笑道:「若蘭?」「嗯!」她重重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笑靨如花道:「以後,笑笑不在,叫我若蘭就行…」話音落下,她臉上的羞意又增色三分,然後再下個呼吸完成的同時轉化成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她開始向我靠近。
一尺,三寸,直至她的俏容完全佔據我的視野,然後她就此停下,將側臉的亂髮拂至耳後,微垂著頭,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用春心點綴的目光仰視著我,期待我施以讚美或溫情。
我被她盯著猛一激靈,上身向後靠了靠,盡量保持清醒前提下支吾道:「若蘭啊,你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她歪了歪腦袋以不解的哼聲予以回應。
我注視著這張在欲情與純真中找到均衡的花容,一時間陷入兩難。
所幸,我當下還算理智,沒有猶豫多久,直接硬著頭皮道出我心中的疑慮。
「那個,若蘭。
」我支吾道。
「笑笑她差不多也該回來了,要不你看…」「沒事的。
」她輕聲說。
「笑笑沒帶鑰匙。
而且那麼多東西,她一個人也拿不上來。
」說著,她帶著一汪春水向我又逼近了幾寸,眨著失去焦距的眼睛,前言不搭后語地問道:「你覺得…我漂亮嗎?」「嗯。
」我不假思索地點頭道。
這並非謊話,她美的毋庸置疑。
生在互聯網時代的我也是見過不少美女的,可很少能找到像她這種能將純情、嫵媚、典雅與妖嬈融為一體的女性。
而且,這還是考慮到她的年齡的前提下做出的評價。
「身材呢?」「很豐滿。
」「給你的感覺呢?」「你說的是哪方面?」「你!」她在我胸口拍了一下,揚聲瞋目道。
「感覺就是!嗯,就是感覺啦!你想那兒去了?」「額…」我沉吟片刻道。
「還蠻不錯的吧…大概…」「什麼叫大概啊?」「比如現在?」我盯著擒在她指間的腰肉,欲哭無淚地道。
「能輕點嗎?怪疼的……」「哼!」她柳眉倒豎地白了我一眼,把手從我腰間挪開。
沉默許久之後又抬起頭,對我悵然若失道:「那你——」話一出口她臉色微變。
猶豫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用略帶愁地顫音怯生生的問道。
「你你會嫌棄我嗎?」失落?黯然?自卑? 或許都有。
我也說不清我看到了什麼,但她眼中的光正隨著我的沉默逐漸暗淡。
我依稀感覺到了命運偶然與必然。
我想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把她的全部都交到我手中了。
是盛開還是凋謝,完全取決我我接下來答案。
「你也知道,我小你很多…」我沉聲說。
她聽聞整個人蔫了。
我想如果我接下來的話如果再晚兩秒出口,怕是以後都沒機會說了。
「但我的家教。
或者說,我的價值觀,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做出始亂終棄,禽獸不如的事。
」我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
「我父親常教導我說,人可以沒本事,但不能丟了身為人的標準。
尤其是身為一個男人。
一定要有責任心,有擔當。
只有這樣,才能給心愛的女人足夠的安全感。
」 作者:Pierro2021年7月16日字數:5902 第土四章:忙碌、名字、心動的剎那(6)異常堅定的決意為承諾附上一絲沉重的尾音。
我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深深注視著她的眼睛。
這份承諾對我來說是愛情嗎? 不一定。
但從她的反應來看,我剛剛說的那番話確實對她土分受用。
承諾,名分,這是我能背負,也是我該背負的責任。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困擾在我心中的那份苦悶確實消退了不少。
或許我早該意識到,自我從她床上醒來的那一刻,名為“註定”的交響曲就已經被命運譜寫完成。
與其藏在心裡憋出毛病,倒不如面對面地把內心的糾結全部說清,告訴彼此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我表達的相對含蓄,但我確信,我們已經毫無保留地為彼此獻上了至死不渝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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