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番折騰,眼下的她,喘氣都費勁,連扎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開始到現在,幾個小時的體力勞動,此時她正處在虛脫之中,整個人軟的宛如一灘爛泥,除了癱在這裡,什麼都做不到。
直至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這是真的嗎? 如果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那這或許是她這土幾年來,做的最開心的一個夢了。
她試著去回味剛才的點點滴滴,可她現在太累了,連回想都做不到。
就當這是個夢吧。
她想著,與他最後一次親吻。
懷揣著滿滿的幸福感,帶著巨大的充盈感,趁著高潮過後的暈眩,她長嘆一聲,緩緩地滑入到甜美的夢鄉之中……夜,更深了…… 2021年5月5日第一章:蘇醒,結合,令人絕望的事實。
午後的陽光扭曲了空氣。
刺目的光暈點燃大地,疾風在白色的街道中尖叫地飛奔著,激動得幾乎發狂。
樹蔭構成的斑駁猛烈地顫動著。
塵埃驟起,透明的空氣也隨之躁動起來,因炎熱而變得兇橫狂野。
蠅群在垃圾組成的舞池上空翩翩起舞,發出刺耳的嗡嗡聲。
那些遊盪在街上的人們,因為炎熱半眯著眼睛。
所有人都是露出一副大相徑庭的古怪模樣。
酷熱無情,長幼尊卑在烈日面前,都戴上了相同面具。
每次呼吸,對他們的氣管與肺部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戰,可他們卻不能因此放過呼吸。
連風都是燙的。
整個天地在炎陽烤灼下,彷彿就要融化成渣了。
若它就此燃燒,那余滓中除了混沌之外,別無它物。
不過,對於那些還待在室內的人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現代科技所賦予他們的便捷生活,就連如此囂張的烈日都無法輕易將其奪走。
卧室牆上的空調因為徹夜勞作已經靈魂出竅了,唯有冷卻的微風隨著風葉上下搖擺著,為人類送去清爽,以迷醉點綴夢鄉。
灼目的陽光被窗帘染成陳腐的昏色,透進屋中的光因此變得幽藍,就像加了一層濾鏡,讓床上熟睡的二人,看上去彷彿身處海底。
屋裡亂糟糟的,衣物散落的到處都是,看上去龍捲風現場似的。
若是沒有呼吸起伏,你很難確定他們是死是活。
女人枕著男人的胳膊,面露祥和,側身躺著,縮成一團,除了腦袋之外,正個身體都淹沒在藍色的亞麻蓋毯下。
而男人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模樣,眼看就要醒了。
蘇醒的徵兆正在他身上應驗,他開始張嘴,從喉部發出沙啞的呼聲。
這個哈欠打的太大了,彷彿要將他的身體從裡到外翻個底掉似的。
可就是這樣暢快的哈欠聲,卻在臨近高潮時,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抽搐給打斷了。
疼疼疼! 嘶——我又喝酒了?喝了多少? 好疼! 眼睛好痛!。
感覺腦子彷彿要炸了似的。
顏骨深處傳來了撕裂般的陣痛,彷彿要將大腦從眼眶中分娩出來一樣。
痛苦蹂躪著我脆弱的神經,如果可以,我想現在就此暈厥過去,再也不要睜開眼睛。
可身體告訴我,我已經睡醒了,該起床了。
話說,現在幾點了? 我閉著眼睛在床頭摸索起來。
那裡原本應該放著我的手機才對,可我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
嗯?放哪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了一片陌生的黑暗。
我去!我這是喝了多少酒!? 難不成,我把自己的眼睛給喝瞎了? 誒!?我是睜開眼了吧!絕對睜開眼了吧!? 怎麼還是黑的啊! 嘶——不行,不行,頭好痛! 每次都是這樣,不經勸,一喝就多,喝完了就吐,吐完了頭疼。
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
我忍著痛苦,用還有知覺的那隻手放在兩眼之間上下揉搓,希望得以緩解宿醉的癥狀。
再次睜眼,這次我看到了自己的手,異常清晰。
誒!?我手錶怎麼沒摘? 翻轉手腕,仔細辨別了一下,我發現時針指在3與4之間。
3點多了? 現在是下午嗎?我睡了這麼久嗎? 話說,昨天誰灌得我啊!怎麼讓我喝這麼多!? 是誰呢? 想不起來了……完全沒有印象………話說,有地方好像不太對。
如果我眼睛沒有問題,那這屋裡為什麼這麼黑? 這是我家嗎? 直至此時,我才猛地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我的卧室,這間房子也不屬於我的記憶! 我去!完蛋了! 我這是在哪兒!? 我猛地轉頭,原是想四下打量一下,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是不是被綁架了。
可就當我準備轉身的時候,一聲嚶嚀,忽然在我耳畔響起。
「嗯哼~」是個女人的聲音,絕對錯不了! 我瞬間呆住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停止了。
而我身邊的她,伴隨一聲無意義的哼聲,翻過身去背對著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這這這!她是誰? 為什麼在我床上!? 不對不對,我們為什麼躺在同一張床上! 不對!難不成,是我躺在她床上!? 她到底是誰? 我像個痴獃似的,艱難的轉過頭,脖子慢的好像要生鏽似的。
昏暗中的她,枕著我的胳膊,呼吸悠長而規律,睡得很是安詳。
只可惜,映入眼帘的並不是她寫滿睡意的臉。
雖然,她的脖頸是如此的光滑、白皙,臀部的曲線也是曼妙非常,可此時的我,絲毫沒有欣賞藝術的心情。
我說我胳膊怎麼和借來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給你當枕頭用了。
話說,你不是有枕頭嗎?王嘛拽著我的胳膊不放呢? 我向後挪動,試著將我的手臂從她頭下抽離,整個過程慢的不像話。
小心,謹慎,表情極其嚴肅,彷彿一位正在前線工作的拆彈專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命喪當場。
「嗯~哼~」即使是睡夢之中,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動作。
她發出不滿的哼聲,像是在撒嬌。
可眼下我真的需要我的胳膊,除了繼續之外,我別無他法。
她可能感受到我的決心,並沒有過多猶豫,輕輕抬頭,配合起我的動作。
待我徹底抽離之後,她又迷迷糊糊地向上挪動了幾分,腦袋枕在枕頭上,再次陷入酣睡之中。
麻木,徹底的麻木,一點知覺都沒有。
就算現在把它砍了,估計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可我怎麼捨得呢? 嗚嗚,我的胳膊,你受苦了。
你醒醒啊!我知道你可以的! 揉搓了好一會,它終於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中蘇醒過來。
看著恢復如常的手臂,我不由得心中有些竊喜,動作不免大了幾分。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不經意間的行為,無意中製造出了新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