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末寒早早便出門練劍,賀略跟隨而去,師兄不在,兩個師妹便半勉強地湊在了一起,只是互相看不對眼,瞪過來瞪過去。
晏雲知心裡思忖著,看大師兄這般,是真對自己要給他找道侶滿是陰影,竟用那樣的荒唐法子。
她也知曉自己不對,不該勉強於他,但若事情走向還是如前世一般,那該如何呢?
她瞅了眼對面四處亂看的女修,想到他二人亦是對曖昧的師兄妹,不由問道:“你與你師兄是一起長大?”
沉芯正嫌無聊,見她主動開口,便也沒有端著,道:“嗯,他是我爹撿回來的孤兒,自小就跟著我們。”
聽到這兩人連身世都如此相似,她握緊了手,繼續問道:“那……他待你如何?”
沉芯托著腮,頗有些自得:“我說東他不敢往西,他最聽我的話了。”
晏雲知卻輕嘆了口氣,這點卻是反過來的,自小就是師兄管著她,她連忤逆他也不敢的。
她又問:“那你喜歡喜歡你師兄么?”
沉芯翻了個白眼,道:“廢話,你不喜歡么?”
話雖這樣說,但她其實是不大喜歡師兄的。
畢竟他長得沒有旁的男修俊朗,身形又太過高大,在床上總容易弄疼她。還笨笨的,手比腦子動得快。
但他是天榜前一百里自己唯一能夠上的,還是忍一忍好了。且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自己若說了實話,這女修會不會去告狀!
晏雲知糾結萬分,她自然也是喜歡的,但……
她又問道:“若是,有一個人,一定不許你與你師兄在一起,那該怎麼辦?”
沉芯滿不在乎:“那就不在一起好了!”
她頓了頓,瞭然地望著她,幸災樂禍道:“我曉得了,是不是你爹爹或是你師父不同意你們倆的事啊!”
晏雲知愣了愣神,並未反駁,又輕聲問道:“若是、若是你師兄殺了你的親人同門,你該如何?”
沉芯這回沒忙著說是她自己,認真想了想,答道:“我師兄不會這樣做,他沒有親人,我爹和我就是他的親人。他知恩圖報,又並非薄情寡義之輩,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罷,她望了眼微微出神的晏雲知,小腦袋裡浮現出無數假設——好可憐啊,竟然和自己的師兄有這樣的世仇。
晏雲知卻是托著腦袋,被她的話引得往深處想了想。是啊,她一直糾結於師兄前世屠殺全門,但卻忘了無論前世今生,照他的性子都不會做出此事……
她並未親眼看見師兄殺人,唯一死在他劍上的,只有她一人。
她有些煩躁,正要起身,便聽沉芯興奮道:“師兄!”
晏雲知心裡一跳,回頭望去,卻見黑衣青年淡漠地站在不遠處,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聽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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