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雖已是快要金丹中期的修為,但歷練之時天外有天,總避免不了遇到一些更強的對手。
且有些人見她是個女修,心裡輕視,一擊戰敗便兩三成伙地來攻她,總也讓她受了不少傷。
她平素溫婉,但瘋起來跟薑末寒一個樣。沉煦躲在暗處,因她不許自己接近,只能偷偷地盯著,偶爾幫一幫她。
她與那些人打得帶勁,對方越狠她越猛。沉煦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前世她成了廢人,人也消沉,從沒有像這般生機勃勃。
他見她這般自在心裡也高興,但很快便開心不起來了。
只因千華在打鬥中結識了另一個男修,亦是修劍,與她年紀修為相當,人也周正磊落,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相配極了。
沉煦帶著鐵面具,頭上角也不藏起來,他二人坐在桌前談天時,他便陰森森地站在客棧角落,望著兩人釋放寒氣。
沉世昌被他盯得渾身發毛,聊劍訣的話語一頓,竟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千華無奈地抽了抽嘴角,曉得沉煦又仗著他修為高去操控別人的靈海了。
她回頭瞪他一眼,男人低下頭,手指微動,沉世昌便又恢復了正常。
青年劍修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伸長了脖子,離她近了些,低聲詢問:“道友,你可是被人脅迫了?”
千華想了想,脅迫倒是沒有,有那個魔族在,她手中反倒還多了張保命的底牌。但這人太過小氣,總是莫名其妙地吃醋。
她搖搖頭:“並未,道友不必多心。”
沉世昌望著她光潔如玉的面頰,分明清楚這女子不簡單,卻不可自拔地對她沉迷。
他微紅著臉,提議兩人子時去城外斬妖。
千華欣然同意。
待回了房,由著她吩咐的男人早已躺在她的床上,眸子死死地盯著她,憤憤不已。
他乃是星洲的魔尊!生來便是魔道至尊,活了千百年,第一次這般討好一個女人!若非是因她前世死去,不願再度重蹈覆轍,他哪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同別的男子親近!
千華不怕他,也懶得理他,叫他起來讓位給自己,坐下來靜心打坐。
沉煦搬了個板凳坐在她跟前,輕哼一聲:“你就是存心氣我。”
她覺得有些好笑,閉著眼回他:“你是我什麼人?值得我費力氣去氣你?”
他被她說得一梗,心裡愈發涼。縱然想說她不知好歹,也堵著氣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沉悶地低著頭,坐了半晌,最終起身悄然離去。
千華睜開眼,見他終於離開,微微吐出一口氣。
她雖搞不懂他究竟為何要待在他身邊,卻知道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與沉世昌親近一些,他便被氣得走掉,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她甩去腦子裡常跟在身後的魔修,安慰自己往後再無相見之日,閉上眼睛繼續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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