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媛放聲大笑,似乎在掩飾心中的脆弱,她說:「明偉,你在開玩笑吧,那會是我。
」「真的,綺媛,請你尊重一個男人心中的秘密。
」他嚴肅地說,「我敢肯定有很多男人不僅喜歡你,而且會把你這樣的女人當成自己的理想的情人。
」明偉大著膽子說,說這話時,他的心裡異樣地慌亂,他覺得他在表達自己。
但是綺媛在這方面卻缺少應有的敏感,她按照明偉要求的那樣去做了:既沒不高興也沒誤會。
「謝謝你的安慰。
」她說。
她坐在那裡,沉默著,一動不動。
潛意識裡她在等他開口,能讓這樣的一個男人對她如此痴心,她已很滿足了。
「明偉,如果你真有非份的妄想,我勸你收起這心思,別忘了我是綺麗的姐姐。
」綺媛思考了一會說,她有意識地慢慢喝著自己的咖啡,品評著咖啡的滋味。
他一直一言不發,這點倒不錯。
「我該走了。
」綺媛起身說,明偉想挽留她怕也留不住,他說:「你就這樣走了?」綺媛還是跟他道了別,直到上了自己的車,她還在琢磨。
突然間她感到自己有種引火焚身,本是想幫綺麗揪出明偉心中的女人,沒想到那女人竟是她自己,這使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綺麗。
這李明偉也真夠荒唐的,放著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竟偏偏暗戀上比他大的她。
綺媛長這麼大,她還很少這麼認真地去思考一個男人,關注一個男人,相比之下,建平當初對她的吸引力是他的所作所為,能夠以最快的靈敏度跟上外面的形勢,並在潮流中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可是明偉給她的印象卻是他深邃的內心,他永遠不是最出眾的,最時髦的,可他堅定、可信;他也不是清澈透明、儒雅溫婉的,卻有著巨波濤天、濁浪擊岸的強悍魅力。
周末的天氣很好,剛巧建平也休著班,他們商議著帶貝貝出去。
綺麗卻來了電話,問他們要不要一起打高爾夫。
綺媛也沒徵得建平的意見,便滿口地答應下來。
這使建平從換衣服到下樓時臉一直阻沉著的。
綺媛也略為覺得不妥,所以,她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挽住他的胳臂,盡量用尖挺的乳房對他磨蹭。
很快地億軍駕著車和綺麗過來,接上了他們,貝貝上了車便跟綺麗膩到一起,她非常地喜歡綺麗,說得奇怪一點,她甚至懂得欣賞綺麗。
每回綺麗來看她,或者接她到她家,以她的美麗、氣質與風度,總是讓貝貝覺得自己特有面子。
車子行駛在市裡的外圍高速上,建平的情緒也好轉了,他說了他們醫院最近的一件怪事。
一對夫妻都染上性病,在一個節目里,丈夫有意識的把氣氛弄得熱烈,本是想向妻子坦白了自己在外嫖娼的事;而妻子喝了些酒,被眼前的熱烈氣氛感染了,竟率先向丈夫承認了出軌。
結果可想而知,雙方大打出手,除了到醫院接骨療傷外,雙方還到感染科輸液。
建平的笑話把車內的氣氛搞得活躍,笑話裡頭都帶有某些色彩,解了一些煩悶。
很快便到了高爾夫球場,從車裡下來,綺媛眯住了眼睛,秋日的陽光坦蕩,明媚晃眼。
似有空穴來風將人身上的凡塵俗氣掃滌凈爽。
空氣里有幾分躁動不安。
球場就在江邊,能見江對面黛色青山,雲絮低懸,似搓洗過的天空藍得透明。
綺媛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身穿一套白色的球服,超短的裙褲下面是兩條筆直、秀美的腿,連絲襪都不需要,光滑而潤。
億軍最欣賞她的自若,當她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半倚在車身上微笑,青絲烏雲一團地堆在左肩,眼角微微上吊的美目煙視霧行。
她下總識地直起腰,又讓綺麗給她拍照,對著不遠處的億軍和建平露出嫵媚的微笑。
億軍上前看綺麗拍的照,他的體內燃起了一股慾火。
「怎麼樣,行嗎?」綺媛脆亮的聲音,「哦,非常好,太棒了!」億軍應道,他們目光相遇,彼此都了解對方心裡的波動。
早就等在一旁迎候他們的經理這時上前,引領著他們進了那幢充滿浪漫的歐陸倩調大樓。
億軍邊走邊向他們介紹這剛落成的高爾夫球場。
俱樂部內部設有撞球室、壁球場、健身房、雀館(麻將)、桑拿以及泳池,另有中、西餐廳和酒吧;KTV包廂和影碟中心更是不可缺少。
綺媛見裡面均裝修得金碧輝煌,回頭卻不見綺麗,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她正跟貝貝在綠草如茵的場地一邊閑逛,一邊拍照,其間還兼顧著打鬧,她們輕鬆極了,神情也極為休閑。
綺麗是隨意的體恤和短褲,她輕盈的腳步帶著舞姿,長發翻飛,連揚首回眸中也還是漫不經心。
億軍忙著開啟飲料,擺弄水果點心,還不失時宜地問建平:「手痒痒了吧,上去一顯身手吧。
」建平剛一離開,億軍的目光便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遊動,先是在她的乳房上稍停留了一會兒,又掃了一眼她兩腿中間,然後逗留在她修長的大腿上。
綺媛的眼睛只對著窗外,有停放的車輛和人來人往,繽紛誘人的草地,一地碎金閃爍的陽光。
她不想說話,這時候說什麼話都是愚蠢的、都是不可靠的。
「媛媛,跟綺麗在一起的時候,我更想你。
」他審視她的眼睛,似乎在看她想什麼,他努力地想知道她看懂她。
「是嗎?」她柔和地回答道,這一刻,她還不能讓自己的意念泄露出來,她的眼睛始終不敢跟他觸碰。
她只是看著窗外,知道自己對他的誘惑沒有任何抵禦的能力。
中午的陽光很好,行人和車輛在陽光下散發出明亮的氣息。
很明顯,他已經魂不守舍了。
儘管她的眼睛冷冷的,沒有激情,但她的身體看上去則叫人心蕩神弛,億軍突然拉起她,他粗暴的舉動令綺媛猝不及防,她被拽進了旁邊的一間空房子。
隨即他輕快地將門反鎖,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太狂妄了,綺媛自己也有些奇怪,神經在緊張地顫動。
她如木頭般僵硬對著他:「億軍,我說過了,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
」「為什麼?」他焦躁地問道。
綺媛平靜地:「你說哪?」「我不願就此罷手,媛媛,你說!你要我怎麼做?」他的聲音已變得歇斯底里,綺媛此刻正承受著慾望與抗拒的雙重煎熬,背負著沉重的愧疚,不能回頭。
於是,她盼望有神將她解救,讓她脫離這骯髒與慾望的海。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傷害綺麗了。
」說完欲開門離開。
億軍突然衝上去用後背抵住門,極度的震顫使他的舉止有點滑稽可笑,但慾火還在他喉管里燃燒著,沒有完全熄滅。
「秦億軍,你要是男人的話,就讓我出去。
」綺媛厲聲地說,他不情願地挪移開身體。
「謝謝你的邀請,也希望接下來我們會玩得快樂。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此刻,建平已置身於綠色的草坪之中,他也是極為喜歡野外運動的,所以也穿一件棗紅色的球衫,戴一頂藍色的棒球帽,配上他深棕的健康膚色和結實的體態,難以想象他竟是外科醫生。
他單手戴手套,側著腰身,以最標準的姿勢打出一桿,白色的小球在空中拉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而後便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