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朝思暮想的魂不守舍的一定不簡單。
」「何以見得,其實我們認識很特別。
」綺媛淡淡一笑說,伊妮一隻手捂到嘴巴一隻手指著綺媛脫口而出:「一見鍾情喲!」「差不多吧。
」綺媛說,伊妮斜靠著桌子,臉上充滿好奇。
隨手給億軍發去了一條簡訊:在王嘛? 很快他就回復:我正在想像和你做愛。
硬了!綺媛問。
頂破天了,你想看? 不行,我在商廈。
但我也濕了。
綺媛飛快地打完了字,抬頭見到伊妮狐疑的目光。
她真的感到下體灼熱,伊妮說道:「你春心蕩漾了,大姐!」好啊,告訴我,你在那?綺媛又問了一句,這才對伊妮說:「他是個能讓女人激動的人。
」綺媛不想對伊妮隱藏這個秘密,但只能這麼簡單地說,總不能對她說他是能夠使她興奮,燃起情慾的……這話多粗俗! 不過我現在正在雲頂山莊,無法和你聊天。
對不起!綺媛看到他說無法和她聊天,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想:真他媽的混蛋!放下手機,她感到心中一陣痛楚。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啊,他哪次不是比她還聊的興起呢?綺媛今天滿懷獻身給他的激情,他怎麼會沒空呢? 雲頂山莊是新近開發出來的一個溫泉度假村,是那些高貴人士尋歡的好去處,由於地處高山僻遠幽靜,更是那些人帶情婦小三作樂的好地方。
據說那地方的溫泉水好,能治很多的病症,最厲害的就是把不光鮮的皮膚弄得光鮮。
雙泉眼的溫泉能治好眼病與偏頭痛,更大的泉眼療效就更加廣譜了,從風濕症到結核,甚至能使「不王凈的女人王凈」。
不對,她想到了,他的身邊一定有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而且現在的他,也許就趴在那個女人的胸脯上給她回復簡訊呢。
然後那個女人用乳房夾住他的手機嘲笑著:看那個傻女人,老大不小了,還把手機當阻莖了。
綺媛不敢再想下去,心裡一陣陣的懊悔。
她是一個有閱歷的女人,她的閱歷怎麼就被一個男人輕易擊穿了呢?她太嚮往和一個男人的婚外浪漫了,而且不是隔靴搔癢般的調情,自己的軀體太需要他的插入緩解自己的激情了,一生一世女人的好時光,她不想浪費。
可是對他,綺媛傷心,女人不是調節男人生活的玩物,這也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碰撞啊。
她不能忍受男人把她當玩物,守著別的女人奚落她。
她想:我不該再和他來往了。
突然間綺媛大叫一聲,「這是他媽的怎麼回事?」她火冒三丈,氣憤地摔了兩個杯子,心崩潰了,圈卧在椅子上。
原來是待者送上的點心碟里有一塊黑跡,伊妮忍不住想笑。
侍者連忙趨步過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我打賭你們的點心師指甲一定臟稀稀的,我咒他片甲不留。
」她粗魯地對著碟子做著手勢。
看似經理也過來了,他一連聲地道歉,讓侍者把她面前那盆飄著片指甲的點心端走。
一會兒工夫又送上一碟點心加一道贈送的甜點。
「讓人冷落了吧,換做我,立馬就翻臉。
」伊妮一臉淡然地說,綺媛玩弄著手機:「你不知道。
」「那等什麼,找他去!」她的試探終於得逞,舔出舌頭,像蛇吐著信子,笑得阻險嫵媚。
「現在去?」綺媛還有些舉棋不定,伊妮說:「去啊,只要你覺得值了。
」綺媛起身拎起皮包就走,伊妮追著問:「你的這些取悅男人東西。
」「幫我收拾好。
」她已走到了電梯那邊去了,伊妮搖搖頭苦笑道:「女人啊,女人!」綺媛迅速地上了車發動引擎,她繫上安全帶,車子很迅猛地開動起來。
一出市區她就車窗都大開著,然後,打開了音響,在狂風裡聽著激越的爵士樂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有種令人振奮通往直前的錯覺。
從高速公路拐下,行駛在縣三級公路上,速度一下就慢落下來。
雲頂山莊綺媛沒去過,但她知道那地方,車子一直在上山,曲曲彎路,千迴百轉。
走了很長的一段柏油路后,便是泥沙路,然後是顛簸得很厲害的石子路。
坡也越來越陡峭,這車還好是自動擋,要不然不知要熄多少回火。
綺媛一直往山裡開,盤山而行。
溪水潺潺,群山逶迤,山峰一浪接一浪,那植被的綠一片深一片淺,像連貫起來的水墨畫,各處風景看似相同其實不同。
一路上,幾乎沒有路人。
耳朵里有嗡嗡的感覺。
流淌的水聲,樹林的風聲,擠滿了雙耳,鬧鬧的,心臟的跳動居然有些像遠處的鼓聲。
一個急拐彎,一輛突突的拖拉機沖了過來,險些撞上。
開拖拉機的是兩個土六七歲的男孩,綺媛猛地剎住了車,朝他們吼叫道:「你們開什麼車,不要命了。
」倆個男孩下車來,圍著綺媛的車打圈,說,你開這樣的車也進山來?綺媛向他們嚷著,你們後退一點,我才能開過去。
那兩小子,果真三下兩下退出了一條路。
因為想指揮他們,綺媛下了車,這一下車,可把她的腿嚇軟了。
拖拉機停在路基邊,沒有任何護欄,下邊是幾百米深的山谷。
綺媛尖叫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天呀,這是什麼路,我居然也開上來了! 從鄉里到村裡本只有窄窄的山路,這也是雲頂的老闆貸款修的,經常塌方,路基也不牢。
其中一男孩說,綺媛問這樣的路,沒出過事嗎? 另一男孩說,怎麼沒有?去年就有三個像他們一樣大的孩子開著一輛拖拉機翻到山谷里了,兩死一傷呢。
綺媛說,那你們還開? 重新坐進車裡,踩油門,啟動,放好前行的擋位,綺媛已經非常後悔隻身一人來找秦億軍了。
她想,我要怎麼開回去呀?山裡的黃昏來得快,剛剛四點鐘,太陽就全落了下來。
光線白得有些泛青。
瞥見窗外無底的山谷,心到跳到嗓子眼,她叨念著,爸爸,保佑我,媽媽,保佑我。
於是,她越開越緊張,居然大汗淋漓,腳已無力再踩油門了。
最後,她說,不開了,這樣的地方,太險了。
她把車停在一個稍許寬敞的三角地帶,緊靠著山。
站在路邊,看低處的峽谷,成片的樹林沒有規則地茂密地沿著山崖上生長著,喧嘩的水流從樹林中傳出。
綺媛踢下幾顆石子,聽到落下去時碰撞到樹葉的磨擦聲,卻聽不到落底的回聲。
深不可測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綺媛毫不猶豫地給億軍打手機,劈頭就說,快,快來,救我。
聽見綺媛驚慌失措的聲音,億軍急急地喊起來,你在哪兒? 綺媛興奮極了,說,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在往雲頂的大山裡,我的車快開到山頂上了,可是看見無底的山谷我就不敢開了,現在讓車停在那兒,你來幫我。
他說她,你怎麼自己就來了?多懸。
別動,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