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媛慢慢地合上本子,想不到男人會有如此細膩和豐富的情感,寫出了這些精妙煸情的文字,綺媛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究竟是那位貌若天仙的女人,能讓他背叛已是大美女的綺麗。
她問道:「綺麗,難道你就沒有發覺他跟其她女人的蛛絲馬跡,比如電話或是簡訊,他上網嗎?」「沒有,要不是我早上清理書房,偶然看到了這筆記本,我一直蒙在鼓裡。
」她簡單地答道,竭力不使怒火再燃起來。
綺媛手中還拿著那本子,她蹁著步又問:「他的周圍那些女同事,或是女同學,你留意過嗎?」「我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跟他有過來往的那些女的,沒一個像他描述的那樣,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得檯面的人。
」綺媛認為這裡面應有一個故事,是的,他的那些隻言片語已構成了某種故事的成分,這麼一個女人身上便有了一份神秘色彩,使她想深究等待一個完整輪廓的出現。
「綺麗,從書面上看,他跟這女人還沒實質的接觸到,也許這女的根本就不知有這麼一男人,只是他自己在心裡意淫而以。
」綺媛轉過身來說,她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但一臉的嚴肅顯而易見。
「我也不行,我受不了他的心裡還有別的女人!」綺麗斬釘截鐵地說,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綺媛嘴角掛著一股冷笑:「綺麗,如若你聰明,就裝做什麼也不知道,而暗地留意著,這女的慢慢就會浮出水面來。
」「你讓我忍聲吞氣,我怕自己做不了。
」綺麗大聲地說,綺媛嘆了口氣:「綺麗,你幾時把這風風火火的脾氣改了,一些事是急不了的。
」「綺媛,我聽你的,但你得幫我把這女的揪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是否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在床上又如何興風作浪嘰哼有聲。
」她一貫的條理性蕩然無存,有點茫然若失。
「好,只要你不鬧,包在我身上。
」綺媛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
隨後綺媛又說:「我跟你講個笑話:有對夫妻,夜裡老婆聽到老公哭,忙把老公叫醒,問咋了?老公說:夢見自己又結婚了!老婆說:那不挺好的嘛!你不是早就想再找一個嗎,哭啥呀該高興才是啊?老公說:入洞房的時候一揭蓋頭,還是你!」綺麗噗哧一聲笑了,綺媛就勢拉住她的手臂:「好了,起來吧,逛街去,把卡刷暴了就好了。
」「刷也得刷你的卡,你多有錢,年薪就是我的土賠。
」綺麗兩眼放光,馬上就起身往房間里去。
過了一段時間,綺麗像是消聲遁形似了;綺媛也不以為意,只認為她們畢竟年輕,一時的意氣用事就像小孩的守家家,沒幾天就和好如初。
直至突然有一天她打來電話說她已跟偉明辦了協議離婚。
「綺麗。
你別輕率兒戲。
」一陣沉默,綺媛咒罵著這通該死的電話,她很想看到綺麗這時的表情。
在綺媛的眼裡,妹妹綺麗和明偉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妻。
但現在她卻見到了另一番風景,明偉愛的女人竟然不是他的妻子。
綺媛理解不了的是,一個心中有別的女人的男人,怎麼能對妻子那麼好,或者說,他怎麼能讓妻子那麼幸福。
她覺得這世界有點亂了。
他們的婚姻最終還是維持不下去了,綺麗因為發現了深藏在李偉明心裡的秘密,她難以容忍李偉明對他們感情的背叛。
這在他們的婚姻也因此無可避免地遺留了暗疾。
李偉明也漸漸覺得他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縫,綺麗對他已不像從前那樣一往情深了,而且變得多疑善變神經兮兮。
她們約定在電視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綺媛先她到達,她找了個靠窗的座位。
四周的光線有點暗,一些煙霧、細塵和咖啡的醇香浮在空氣里。
裝飾得很是懷舊,老式的留聲機、香煙廣告的招貼畫,遙遠年代過來的小調幽幽地飄出來。
顧客並不多,一些穿旗袍的女侍邁著貓步悄無聲息地來回走動著。
綺媛看著窗外的景色,大約過了幾分鐘,一條秀影一手拎著一個背袋裊裊婷婷走了過來。
她在人群中特別惹人注目。
綺麗穿著雪白的襯衫,黑色及膝的百褶裙,修長圓潤的小腿穿著高跟鞋裹在黑色絲襪里,走得優雅嫻靜,如同纖塵不染凡事無憂的不食人間煙火仙女。
綺麗跟綺媛一母同胞,都是大眼睛高鼻樑嘴唇飽滿意的美人,但仔細分辨還是各有所長的。
她們都有著一身雪白的肌膚,高挑的身材,容長的臉蛋兒配著一副俏麗甜凈的眉眼。
做為全市人民耳熟能詳的主持人,綺麗比綺媛俏麗,綺媛比綺麗姣好。
綺麗令人驚艷,第一眼就讓人過目不忘,但細細端詳,綺媛卻更耐人尋味,更有一種無法敘說的嫵媚。
一進咖啡廳,她才摘下幾乎掩遮了她半邊臉的墨鏡,她的臉顯得有點憔悴,或許是因為爭吵和睡眠不良。
綺媛想的,但化了淡妝后,她看上去依然很美。
看到了綺媛,步履輕盈地朝她走了過來。
她的襯衫看似簡約,繡花的領口肩膀是通透的蕾絲,胸前被撐得脹鼓鼓的,晃如兩座高聳堅挺的雪峰,隨著她的步伐而輕輕地上下晃動著,左右搖擺著,那動作的幅度很少,卻偏偏讓人心神迷醉。
尤其是那一身端莊成熟的氣質,高雅如初發芙蓉,風信年華,粉妝玉琢。
「綺媛,你早來了?」綺麗在她對面坐下問道,綺媛不回只是仔細地端詳著她,綺麗淡妝素裹卻難以掩飾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美艷,最令人心動的還是她那一雙剪水杏眸,水汪汪的,秀氣靈動,彷彿蘊含著一池春水般讓人怦然心動。
「綺麗。
真的非要迫到走這一步不可。
」綺媛問道,綺麗堅定地點點頭,綺媛又小心翼翼地說:「也許我們的猜疑毫無來由的。
」「綺媛,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來嗎?」她帶著哭腔,輪到了綺媛不語,綺麗哽咽著說:儘管他態度激烈地指責我的猜忌之心,儘管他面對我的哭泣、顫抖、尖叫、茶飯不思、日漸消瘦,他變得更鐵石心腸。
他說我的疑心太重,過於神經質,也許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一看。
我沒有病,綺麗冷冷地說,我只是特別細心,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只要你沒做什麼,就不用心虛。
真相始終都會顯露的。
他的身體似乎顫抖了,你為什麼說這種話?他很是憤懣,看上去受了很大的傷害和侮辱。
他大著聲嚷嚷我是因為愛你才娶了你,你也總是說愛我愛得不行,為什麼還要折磨我?這給你快感嗎? 有了這一次的裂痕,隨著日子這道裂痕變得越來越大。
有天晚上他們做完了愛,李偉明問她想不想要一個孩子。
綺麗搖頭,心裡很亂,很多想法需要慢慢地整理。
她擔心她已不是李偉明心中的那一個,對他們的婚姻也失望了,如果有了孩子將來更難取捨。
無名的裂痕出現了,這讓李偉明越來越覺得家裡的冷清,他在外面的應酬多起來了,有時竟也徹夜不歸,綺麗更深信懷疑他有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