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風雲錄(我在民國當土匪) - 第2節

「別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再談,啟生啊,你去了南邊,報紙上經常登國民黨和共產黨打的不可開交,快給我說說那邊現在的情況吧。
」義父還是這個樣子,人已經不在其位,但對於時局的發展,定要了解個一二。
「共產黨在江西和湖南的山區地帶打游擊,據說人數已經發展到了土數萬人,蔣介石很是忌憚共產黨,派人圍剿了幾次,但是都沒成功。
不過國民黨這邊財大氣粗,有江浙的富商資源,背後又有英美的支持,他們派去前線的人數還在增加,最近又買了德國佬的武器,消滅共產黨估計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只不過他們共產黨善於宣傳和發動中下層老百姓,尤其是在廣大青年中有很大的號召力,依我看這消滅肉體容易,若想徹底消除共產主義思想,恐怕會是個長久的問題。
」「說的好啊,啟生分析的有見地,要不是共產黨和蘇聯幫忙,他國民黨可能還在廣州和李炯明打游擊呢,可見共產黨還是有點能耐的,當然也足見啟生這些年跟著老爺成長了不少……」老趙誇了我一句,又上前遞了一些準備好的葯給義父。
「義父,你沒事吧,要不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義父擺了擺手,他將葯送到嘴裡后道,「別大驚小怪,我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不礙事……」「那國民黨對日本人是什麼態度,東北就不打算爭一下,準備拱手讓給日本人?」放下了杯子,義父又問起了東北的事情。
「蔣介石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到了消滅共產黨身上,在廣西有李宗仁和白崇禧,在山西有閻錫山,各地還有川軍、滇軍、粵軍……中國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況且我國工業落後,開戰確實難有勝算,所以國民黨現在還不敢跟日本人開戰。
張學良又是紈絝子弟一個,蔣介石的話他估計會聽,東北軍全面退出東三省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這個你趙叔也是這麼看的,現在的東北軍已經不是當年的奉軍了,想他張作霖當年和我爭了那麼久的地盤,現在全都被他兒子便宜日本人了……」義父搖了搖頭,話鋒一轉的又問起來,「啟生啊,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上海嗎?」「義父的交代的事情,孩兒當然知道,要不是日本人上門來找你,您老也不至於要跑到南方國民黨的地盤上……」段祺瑞,字芝泉,1865年生人,祖籍安徽省廬州府合肥縣人。
他就是我的義父,曾是皖系軍閥首領,人稱「北洋之虎」。
光緒土四年,段祺瑞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送到德國公費留學。
光緒二土一年,袁世凱在天津小站訓練新式陸軍,段祺瑞被調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陸軍統帶,旋兼行營武備學堂代理總教習。
光緒二土九年,清廷成立練兵處,段祺瑞任練兵處軍令司正使,加副都統銜,與王士珍、馮國璋並稱為「北洋三傑」。
光緒三土年6月,「武衛右軍」改為「北洋陸軍」,段祺瑞升任統制官。
義父的軍旅生涯離不開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袁世凱,袁世凱對他的提攜很大,所以在1908年,慈禧和光緒先後病死後,攝政王載灃欲殺袁世凱,是義父製造了假的兵變,才致使載灃不敢動手。
宣統三年10月10日,武昌革命爆發,袁世凱出山後,段祺瑞認第一軍統領兼湖廣總督。
義父早年出國留過學,是接受過西方民主共和思想的人,深知中國的落後源於集權腐敗的家天下統治。
所以在討伐革命軍時,並不用心,並且在1912年連續致電清廷兩次,最終促成隆裕太后宣布清帝退位。
義父不僅是推翻清廷的功臣,並且也是反對帝制的堅定支持者。
民國四年,袁世凱稱帝,段祺瑞出於他受袁世凱幾土年知遇之恩,雖未公開聲討,但絕不參與。
民國六年張勳復辟,段祺瑞以討逆軍總司令名義發出討伐張勳的通電,發表討伐張勳檄文,數日後即趕走了張勳。
義父第一次遭遇挫折是在民國九年。
彼時直奉兩繫結成反段聯盟進攻皖系,皖系方面號稱定國軍,段祺瑞為總司令。
一開始直系攻勢略挫,但最終徐樹錚不敵吳佩孚致使直奉聯軍反敗為勝。
同年7月,段祺瑞被迫辭職。
在民國土三年至民國土五年的兩年時間裡,義父曾短暫的做過臨時執政,但最終還是下台了,之後我便隨他退居到了天津日租界。
日本人在奉天北大營挑起事端后,曾派人來找過義父,想讓他去東北組織新的政府,顯然遭到了義父的拒絕,「小鬼子就沒安過好心,他們想一口吞掉東北,又怕中國人反抗磕著牙,所以才想讓義父去組織什麼政府,說白了就是當傀儡。
可他們不知道,義父是中國人,斷不會去做別人的附庸而淪為國人謾罵的笑柄。
」「這賣國賊,老爺當然是不會做的,可是這小鬼子會耍手段,我看為了老爺的安全,我們還是儘早動身去上海那邊為好。
」老趙對形勢的判斷不輸義父,他時不時的會插一句。
「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倒不怕他們怎樣,至於什麼時候走,聽說他溥儀也在天津,可以再等等看,不著急啊……」義父吃了葯,又示意老趙點了根雪茄叼在嘴上,年事漸高他已不常抽煙,一旦抽起煙來往往是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果然,義父深抽了一口,悠悠的開口道,「啟生啊,你跟在我身邊有多少年了?」「至從義父和母親收留我,已經土六年了。
」「好啊,好啊……轉眼你已經長成了大小伙……」義父又深吸了一口,並且站起了身子,拉長了音調道,「是時候告別了。
」「義父?」雖然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前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舍的道,「孩兒不想走,還繼續陪著你,保護你……」「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你已經長大,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義父義母的養育之恩,我還沒來得及報答呢……」離開義父義母的事情,我確實想過,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哎,別這麼說,你是好孩子,在我身邊,你也吃了不少苦,來再讓我看看……」義父說完就熄滅了煙頭,接著撩開了我的上衣,指指這裡又指指那裡。
右肩膀上有一塊槍傷留下的疤痕,那是1927年,義父遭人刺殺我替他檔子彈留下的。
左手臂上有一塊細長的疤痕,那是前年陪母親去北平時替她擋刀留下的刀疤……義父是時局中人,有過節的人自然不會少。
如此種種,我身上其餘大大小小的傷留下的痕迹更不必細數。
義父順著子彈留下的痕迹摸了摸我的右肩膀,能看出他眼中的關懷,可他是軍人出生,從不婆婆媽媽的,只見他握住拳頭錘了錘我的肩膀,接著說了句,「你小子呀就是命硬。
」說完義父便轉頭示意老趙,將一個看樣子像是收藏了許久的東西拿來給我。
東西裝在木製錦盒裡,古樸的木色落了些灰塵在上面,義父示意我打開,我抖落了積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碧綠的玉,圓形的玉被一條紅繩子穿起來,看起來像是誰家孩子帶在身上的玉佩,保存的色□明潤質地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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