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敦儒乘機向張君寶說了些谷中條件簡陋,兄弟們都是粗人的話。
請他看見什麼不當之處,不要太過責怪。
又說如今天下分亂,讓張君寶不要輕易出谷,待到日後局勢平靜些,再 做打算。
這些話都是埋下些由頭,免得以後不好應付。
等眾人飯罷,武敦儒向羅遠使個眼色。
兩人出了石屋,武敦儒低聲問道:“你看這姓張的小子如何?” 羅遠道:“這個張兄弟是個良善之人,谷中一些事,被他看見,恐是有些不方便。
” 武敦儒道:“事已至此,你我還有什麼退路不成?管他方便不方便,不肯跟著我的,留著也沒用了!” 羅遠道:“既然這張兄弟認得郭二姑娘,不如便讓他去辦那事,否則等那些人問起來,我們也不好應付。
” 武敦儒搖搖頭道:“如今還不是時候,這幾日少去你燕姐那邊,給我盯住這小子,先找些不緊要的事與他做,慢慢圖他。
”低聲將想好的計策在羅遠耳邊說了。
羅遠暗嘆一氣,想到以前隨這武大哥出入軍伍,王得都是頂天立地之事。
若不是中了他的邪道,今日又何苦如此。
想到裡面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免暗自搖頭。
羅遠以前是襄陽軍士,多少還有些良知尚存,和紀虎帶來的那些人自然不同。
在谷中這麼久,也並不曾侮辱多少婦女,只是武敦儒是他上司兼師父,也不好出言反對。
武敦儒叫羅遠把谷中的人好生安排,最近切不可輕易出去尋事。
問了幾句武華這小孩的近況,讓羅遠將他仔細看好,不可放到要害的地方玩耍。
細細囑咐一陣,方才到后谷去看朱氏姐弟。
這時新月初起,谷中除了夜蟲低鳴,四周一片寂靜。
三盞兩盞燈火散在幽谷深處,倒顯得格外孤獨冷清。
走到耶律燕門口,剛要拍門,卻聽有人低聲喚道:“武老大!”轉頭一看,紀虎這廝躲在屋邊的小樹林里。
瞧他賊眉鼠眼模樣,便知不是好事。
紀虎等武敦儒已經好一陣,見他來了,陪笑道:“武老大,可是來找那妞兒的?”他說的妞兒自然是朱玉了。
武敦儒今日被這膿包害得不輕,對著紀虎,自然臉色不佳。
只道:“我來找耶律燕。
” 紀虎倒不在意,笑道:“你老婆在那小子房裡。
”指著遠處一間還亮著燈火的石屋,正是給朱華亭安排的住處。
武敦儒心頭火起,想不到這婆娘這般膽大,天才剛黑,就忍不住去勾引男人。
鼻子里哼一聲,轉身要走。
紀虎拉住他道:“武老大,別急啊!” 武敦儒道:“怎麼?” 紀虎從懷裡掏出個小紙包遞在他手裡,低聲道:“葯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啊!“說著嘴往耶律燕的房間一努。
意思是,別看你老婆勾引漢子去了,那房裡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妞兒等著你呢。
武敦儒捏著手裡的化功散,聽他說得如此心急,不免心頭冷笑。
嘴裡道:“這朱玉可是我四師叔的女兒,我也沒把握對付的了。
” 紀虎陪笑道:“武老大的手段,兄弟難道不知?要不……等會我去吹一管迷香?” 武敦儒哈哈一笑,拍拍紀虎肩膀道:“你房裡不是還有個白小鳳,可也是一等一的騷貨,你把那女人餵飽沒有?這般眼饞我那師妹?” 紀虎撇撇嘴道:“白小鳳那騷貨,弄久了也沒意思,還是弄女俠夠味兒。
” 武敦儒揮揮手道:“知道了,你先去吧,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讓你玩玩。
”紀虎聽了,臉上現出些歡喜顏色,急忙作個揖告退,自往石洞那邊去了。
其實武敦儒並不著急把朱玉弄上手。
他洞里還藏著好幾個美人,懷裡抱的,胯下騎的,哪一個不是嬌媚歡娘。
朱玉雖也是難得的美女,倒也不急在一時。
況且每次用強,不免乏味,他可要安穩把這美人收在房裡才好。
把化功散收在懷裡,反向朱華亭住的石屋走去。
悄悄掩到石屋近處,瞧那石屋西邊的木窗竟還半開未閉。
武敦儒想不到這對狗男女這般大膽,連窗戶也不閉就在做事。
藏住了身形,鑽進一叢花木之後,抬眼往石屋裡看去。
只見耶律燕面帶桃花,眼媚如水,高高挽著髮髻,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
瞧她紅唇嬌艷,臉上塗著淡淡的胭脂,顯見經過一番精心打扮。
邊上坐著的朱華亭倒似乎有些不自在,一張嫩臉漲得通紅,右手拿著一卷經文,只是那書卻是拿倒了方向。
只聽他道:“嫂子,武師兄怎是你說的那樣?我……我可不太敢信……“不知耶律燕先前和他說了什麼。
耶律燕道:“你還不信,不見如今我二人住處都不在一起……這花心賊子,欺我不再生育,來這谷中以後,便找了好幾個野女人回來氣我!”說著端起桌上一碗湯水,送到朱華亭嘴邊道:“怎麼,嫂子親手給你熬的湯,你喝一些又礙著誰了?” 朱華亭躲避不得,急忙起身想要讓開,一不小心,啪嗒一聲,竟將那湯碗碰落在地。
耶律燕輕呼一聲,手指已被瓷片划傷了一道小口子。
見她手指流血,朱華亭急道:“嫂子……我……你不要緊吧……” 耶律燕將手指伸到他面前,輕輕點住他額頭,怨他道:“你這人……膽子這麼小……粗手粗腳的,當人家不疼么?” 朱華亭對著耶律燕嬌艷面容,其實早已心神皆醉。
這時聽她責怪,突然也覺得膽子大了些,若是再無表示,可不是太不領情,枉負他在大理時的花名。
握住她溫軟小手,低聲道:“是我不好,嫂子你別介意。
” 耶律燕嬌媚一笑,“那你給我吮吮,說不定便不疼了……還有,別叫嫂子,叫我燕姐……” 朱華亭應了,將耶律燕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裡溫柔吮吸。
耶律燕咯咯嬌笑,輕拍他一掌,嬌聲道:“你這獃子……” 窗外武敦儒知這對狗男女立時就要做出那事來,看來這朱華亭果然也是此道中人,好在此事尚在他計劃之中,倒也不必太過惱怒。
他不願看這倆人行歡,想到今日還有一事未辦,鼻子里哼一哼,便又往石洞方向走去。
石洞幽深,岔路不少。
西邊是往黃蓉、呂夫人等處的道路,武敦儒卻是向東邊一條幽深的暗道走去。
那道路高高低低,是山腹中的一條天然隧道。
走到盡處,只見一扇鐵門好不厚重,黑漆漆透著一股肅殺之氣,門邊斜點著兩隻火把,將這石道照得一片透亮。
武敦儒湊到門上氣窗看一眼,確認並無變故,掏出鑰匙開了鐵門。
裡面一間石室收拾得像模像樣,四壁平整,地上竟還鋪著大塊的青石板。
東面倚著山壁處,月光正斜斜穿過幾根鐵條,從一個半尺大小的石洞外灑進來。
想來這石洞所在,已經靠近山邊。
石室里一個黃衫少女坐在青石板上,左腳上套著條粗鐵鏈,連在石壁里。
看她臉上一副不屈的神色,竟是那失蹤多日的郭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