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你的夢裡干你 - ГΘυщⒺńńρ.мⒺ 第二十九章 過去(雖然劇 (2/2)

後來的心理醫生認為,他在弟弟死了之後沒有受到過任何心理治療,家人又不重視他、不向他解釋,讓他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他覺得弟
弟的死是他的錯,於是創造了弟弟的人格,討好父母,希望讓家庭恢復原狀。
邊琪那段時間住宿在校,也沒有經常接觸邊璟。
大概一年後的一個周末,她回家發現母親坐在樓梯上吐血,傭人們都避開了。
小時候母親被暴打的恐怖畫面浮現在她眼前,她拖著母親就往外面走:“我們要離開這裡!”
舒慧兒在門口停下,虛弱地笑笑:“我們離開這裡,還能去哪呢?”
“去姨丈姨媽家!”
“我們逃不掉的。”
之後邊琪再怎麼說,都沒法說服舒慧兒。邊琪覺得自己要站出來保護母親,她在吃飯的時候痛斥父親,罵他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懦夫、是
個禽獸不如的垃圾。邊宇田陰沉著臉聽了一會兒,對她就是一拳。舒慧兒哭著抱著丈夫別打了,後者把女兒的臉打腫后,把泄憤的目標又轉移到了
妻子身上。
那天晚上,邊琪收拾好行李,悄悄來到邊璟的房間告訴他:“我要走了,你保護好媽媽,我回來救你們。”
這期間出過事,讓她在路上耽誤了兩個多月,才輾轉來到舒敏兒和徐信岐家裡。她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她對男人的反感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徐信岐用一切辦法,靠關係、靠給錢,試圖把舒慧兒和邊璟帶離邊宇田身邊。但他只是個遠在他省的小官,根本撼動不了地頭蛇的勢力。最後因為邊琪打死也不回家,邊宇田不想管這堆破事,答應了舒敏兒的要求,把邊琪過繼給她。
那幾年舒敏兒為了讓邊琪安心,一直沒讓她知道家裡的情況,是直到後面的悲劇發生時她才了解到的。
在這四年裡,邊宇田多次把舒慧兒打骨折、打到送進醫院急救,邊璟攔過,卻敵不過父親的力量。他在那時候發現了邊珝,兩人決定聯手,讓父母的注意力轉移到他們身上,比如說邊璟努力學習、多次拿到獎學金和獎盃,邊珝在學校里和別人打架、在課堂上辱罵老師。學校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多次通知家長,但舒慧兒不是依舊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就是被打得昏迷過去,邊宇田的生意頻頻出問題、對付學校就是讓自己的秘書塞錢平事。總之,他們只有彼此。
邊琪二十歲、邊璟十四歲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那天,邊璟在放學回家的時候發現傭人們都被邊宇田驅趕出家門,他來到二樓的時候聽到父親笑得很奇怪。他好奇走過去一看,發現邊宇田坐在地上陰森森地笑著,他面前躺著舒慧兒。
“……你們在做什麼?”
邊宇田回過頭來,臉上是邊璟沒有見過的表情:“兒子,你不要怨我,一直是這臭婊子在那裡婆婆媽媽、攔著老子發財,老子才受不了,下手重了。是她自己惹我的,是她的問題,是她有毛病……”
邊璟走過去,發現舒慧兒一動不動,眼睛閉上了,嘴角有血流出來;她腦袋的形狀有些奇怪,像是下頜歪了。
“媽?”
舒慧兒沒應他。
邊宇田冷笑一聲,坐在地上抽著雪茄,非常冷靜:“你可別做什麼孬種,女人離了男人活不了,男人可不會。”
邊璟伸手摸了摸母親的臉,還有點溫度,但不像以前那樣暖暖的了。當他的手移到舒慧兒的鼻子下時,他忽然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像邊珝那樣,不會呼吸、不會再醒過來了。
“別給老子哭,忍著!”
他想起來了邊琪說的話,他應該要保護母親,可他失敗了。邊珝死後那股窒息的罪惡感和這次的夾雜在一起,讓他覺得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他是個廢物、他不僅什麼都保護不了還會連累到別人。
之後的行為,心理醫生記錄道,邊璟和邊珝都共同擁有這一段記憶,就像是他們兩個人同時掌控了身體,做了同一件事——他們後退到依然坐著抽煙的父親身後,抽出了他放在房間里的高爾夫球包里的鐵杆,用那沉重的桿頭,砸向了父親的腦袋。
第一下過去,他們聽到了清脆的聲音,就像是打破了雞蛋一樣,讓他們覺得異樣的享受。邊宇田立刻癱在了地上,邊璟和邊珝看著他的臉,想到了他一拳擊中母親鼻樑的情景,也想他來感受一下母親的痛苦,於是抬起手,又把桿頭砸在了上面。
邊宇田的臉立刻凹陷下去,就像垃圾堆里的洋娃娃的臉一樣破碎。他溫熱的血噴濺出來,糊了兄弟倆一臉,讓他們心臟砰砰直跳,就彷彿在玩什麼刺激的遊戲一樣興奮。
邊璟和邊珝覺得還不夠,因為他暴打母親很多年了。於是他們一桿又一桿地打下去,一桿又一桿……到最後,他們找不到父親的眼睛、鼻子、嘴巴在哪裡,似乎是一同陷入了穿破了的大腦裡面,一團漿糊。
傭人們發現遲遲沒有動靜,跑上來一看,發現邊璟像第一眼看到邊宇田那樣,坐在地上,陰森森地笑著。他渾身是血,手裡還抓著球杆。他面前躺著母親和父親的屍體,都泡在了血泊中。
邊璟已經滿十四歲了,按照法律被關進了當地的少年管教所里。
在所有親戚、以及邊宇田生前的“朋友”中,只有徐信岐和舒敏兒幫忙找律師、帶著邊琪來看望他。
邊璟幾乎沒提過管教所裡面的生活,但從每次他臉上、手上、身上的傷口、管教所屢次的懲罰中可以看出來,他沉浸在暴力之中,似乎一直保持著弒父時的狀態。
他後來收手了,是因為他在裡面最好的朋友在跟著他圍毆新人時不小心摔破了腦袋。在面對又一輪審訊時,舒敏兒發現邊璟的異常:有時候冷靜,有時候狂躁。
她找來了心理醫生,才發現他一直有著嚴重的心理障礙,他根本不符合進管教所的條件,他是精神病患者。
和當地打了一系列官司后,舒敏兒終於成功把邊璟帶到了身邊,但她一直很內疚——這實在是太晚了。而她多年不聯繫姐姐,也導致了這慘劇的發生。
邊璟在精神病院里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但無論是邊璟還是邊珝,都不允許心理醫生試圖毀滅或者融合另一個人格,因為動手的是自己,要懲罰就沖自己來,不要連累對方。精神病院的人也告訴成功收養了邊璟的舒敏兒,雙重人格這樣的精神病很難治癒,而在和他們交談的過程中,他們都出現不後悔自己的舉動、把行為的責任只攬到自己身上的態度,他們已經把對方視為責任、生存的依靠,在治療上還是不要操之過急。如果強行治療,只會招致他們的反抗,結果可能適得其反。
醫生認為他們的性格截然不同,建議從教會他們如何相處作為出發點,讓他們能處理好日常生活,化解家人死亡對他們的衝擊,等長大之後再考慮人格治療的問題。
在邊璟的同齡人都即將從大學里畢業、帶著蓬勃的朝氣邁向社會時,邊璟和邊珝成功通過了精神病院的檢測,能夠以相對穩定的狀態和家屬的照顧下回到社會。邊璟沒日沒夜地把過去幾年的拉下的學業全部補上,他非常聰明,即使邊珝在那胡攪,他也能夠複習好、參加高考。┇яǒμωⒺňωμ.dⒺ┆(rouwenwu.de)
進入大學學府、被白如鋮發現雙重人格、徐信岐跳樓自殺的一連串事件以及其中發生過一些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意外后,邊珝逐漸配合、努力裝成邊璟的模樣,而邊璟有了心結,覺得自己是個災禍,迫切想要躲開所有人、孤獨終老。
除了給別人帶來厄運以外,邊璟還覺得自己繼承了父親暴戾的基因,尤其是回憶起自己不停地把父親的臉砸個稀巴爛、在管教所里控制不住傷害他人的衝動時,他很容易陷入消沉之中,更是拒任何人千里之外。
“……邊璟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煩惱,但他私底下總是會想很多負面的事,整天讓我擔心他會不會抑鬱到自殺。一直到近幾年,他的注意力轉移了,前一段時間,才發現他終於變開朗了很多。當然,這幾天他又被打回原形了。”邊琪盯著你幽幽道,“不過,我告訴你這些事,不是想讓你可憐他、道德綁架你一定要回到他們身邊,只是有些事對重要的人來說不應該藏著掖著,以為對方好為名義不讓對方知曉,這反而才不會對她好。這種事情見多了。
“我說完了,你自己想清楚接下來怎麼做吧。作為邊璟和邊珝的姐姐,我雖然很生氣你把他們搞成這幅樣子,當然這也不完全是你的問題,而且你還有其他男人,可我能怎麼辦呢?他們真的很喜歡你,只是過去的事情讓他們太自卑了,一直覺得自己不配你,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和你談戀愛。你讓他們有了人生的意義,你走了之後我都不知道拿他們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和他們在一起的。”
她站了起來,像是打算離開:“但如果是作為女性來說,我並不建議你再和他們糾結下去,對你不是好事,因為我們的原生家庭……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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