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年上,H) - 粉色裙子的雞蛋 ⓟó⒅só.⒞óм (2/2)

懷裡柔軟的女孩子緊貼著他,這讓他終於在煩躁的熱里尋到了持續的涼意,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腦海里也慢慢浮上入眠的念頭。
原本蜷在他胸前的小手,在此時從被子里探出,摸索上他的額角輕輕揉了起來。褚楚的聲音像滾落在地上的膠質小皮球,一彈一彈的:“頭很疼吧,我給你揉一揉,揉揉就好啦。”
庾佑之喉嚨里溢出一聲當做應答,把她的腦袋從被子里放出來。他低頭看著她,在屋外一點兒月光的映照下,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疲倦和專註清晰可見。
他在很認真地看她。
褚楚也仔細回望他的眼睛,沒在裡面看到一絲色慾的意味。他叫她來,好像真的只是想看看她。
沉默許久,他開口:“白天怎麼跑那兒當志願者。”
褚楚老實回答:“我上個學期志願時長太少,這學期不湊一些,沒辦法評獎學金。”
男人的眉再次皺起來:“你缺錢?”
褚楚呆了呆,不明白評獎學金和缺錢有什麼關係。她在想怎麼回答他,庾佑之卻已經伸手把她手撥下來,而後把她抬起來的腦袋按了回去。
“一年半載的玩夠了,是不是該回來了。”
他陳述似地開口,尾音若有似無地拉長,帶了點偽裝后的祈求意味。
褚楚一愣,沒發現這些細節,一板一眼認真回答他:“怎麼是‘回來’?咱們倆的關係,現在應該屬於兩個自由人。”
庾佑之眼裡露出些無奈,他笑了一聲,抱著她的動作愈緊,他轉移了話題:“Instagram上總是給你拍照片的男生,和你是什麼關係?”
褚楚驚訝問他:“你怎麼知道我——”
庾佑之聲音平靜:“你社交賬號幾乎都是同一個昵稱,我如果想找,很容易就能找到。”
褚楚噢了一聲,小聲道:“我同課題小組的同學,叫大川。”
“姓大川?”
“不是,他姓岡本,……我毛病多,總覺得怪怪的,心裡還是叫他大川。”褚楚囁嚅了一下,還是犟道:“他和我什麼關係的這種問題,你為什麼要問……”
庾佑之沒說話,靜了一會兒才道:“褚楚,你真是養不家。”
養不家,向來是形容慣於離居流浪的野貓。
褚楚怔了一下,抬頭看他:“什麼意思?”
庾佑之深深看著她,他的手很規矩地扣在她后腰中,沒有亂動一下。他像是想說什麼,又忍下改口道:“不說這個了,繼續剛才的,……如果缺錢,那要不要回來我身邊?”
褚楚慢吞吞噢了一聲,她縮回手到庾佑之的胸前,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缺錢,評獎學金是因為成績夠呀,不評白不評。而且——”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不想用‘回到你身邊’這樣的說法,這顯得我像是你隨意拿捏的物件,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庾佑之已經捏住她後頸提上來,然後抬頭吻住她,堵住了她後面的話頭。
他的吻很輕,像頭髮絲刮過臉一樣。褚楚當真了,抬手在自己的臉上亂摸,想把頭髮撩開。庾佑之眉眼仍斂著,動作卻很是精準地把她那隻亂動的手攥住扣在了身前。
他親得很專心,也很淺,慢慢似乎是覺醒了什麼回憶,才開始逐漸變重,直到和她完全纏在一起。
褚楚被他壓在了身下。
她竭力仰頭迎合他,這才隱約嗅到他身上藥的味道,有些像中藥。她更努力地去聞,唇舌上的動作便遲鈍下來。
庾佑之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在齒間泄出來:“……怎麼這麼容易分心。”
褚楚回神,注意到他的吻已經到衣服領口的邊緣,再往下的話,就需要撩起來她的衣服了。
庾佑之感覺到她的等待,動作停了下來,他盯著她,平淡開口:“你覺得我會直接脫你的衣服,所以在等?”
褚楚點頭,沒說話。
庾佑之的聲音帶著點涼意:“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覺得你是個物件,還是覺得我會在這麼久再見你的第一面,就急不可耐和你上床?”
褚楚愣愣看著他,而他還在繼續說:“我有時候覺得你就是在逼我,逼得我背棄所有的處事原則,和你說最袒露直白的話,你才肯聽,才肯信。”
“我們的關係這麼久了,在你這裡,永遠停留在第一天。……褚楚,人是會變的,我不否認我之前私生活的不講究,但我也不是完全放縱的禽獸,而且和你這麼久以來,我自認為做得最好的一點,就是忠誠。”
褚楚聽到“忠誠”這個詞,慢慢睜大了眼睛,她看著庾佑之平靜的臉:“你……”
“你是不是真的聽不出來,我剛才讓你回來,是在求你。”
他終於把所有的話說盡,如釋重負埋頭在她的發間:“……我在求你回來,和我重新在一起。”
懷中女孩子的身體僵直,明顯嚇得不輕。
他低聲道:“嚇到了?”
褚楚點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她慢慢開口:“我……我沒想到這都一年了,你還是一個人,我以為……”
庾佑之似乎是真的睏倦極了,沒怎麼動,半晌才模糊開口:“你以為什麼,你貫會以為。”
他沒來得及聽到褚楚是否願意,白天強打精神去參加交流會議,中午的飯局再加上晚上沒忍住喝了點酒,只換了個發燒已經是老天保佑,困意與身體的乏累讓他說罷自己想說的話,就沉沉睡了過去。
清早因為生物鐘按時睜眼的時候,身邊人已經不在了。
女孩子在十五分鐘前發來消息:“我給你買了早飯,東街張記的鍋貼!放在廚房微波爐保溫,你記得吃。”
他起身到廚房,打算把鍋貼端出來,這才看到保溫的除了鍋貼,還有兩個穿了衣服的水煮蛋。
——是用水筆畫上去的小裙子小衣服,性別男的蛋上,衣領間的領帶畫得歪歪扭扭。
庾佑之拿過手機拍了張照片,把那個畫了小裙子的蛋拿了出來,像覺不到燙似地顛了兩下,徑直剝掉蛋殼。彩色水筆的痕迹果然泅到了雞蛋上,他看著卻只想笑。
白白嫩嫩的,穿著粉色裙子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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