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有些迷惑的遵守了命令,掛掉了電話。
奈賀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次,突然想起了什幺,連忙拿起電話撥給了妻子。
響了不過兩下,對面就傳來美玖有些緊張的聲音,“喂,你還不能回家嗎?雖然爸爸媽媽人都很好,可我還是緊張的手心冒汗吶。
” 奈賀此事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直接了當的問:“美玖,有沒有人往家裡送來一個包裹?說是被人拜託按時送來的很重要的東西。
” “沒有啊。
”美玖疑惑的說了一句,跟著突然說,“啊,你等一下,森本在叫我。
” 森本是今天值班的女僕。
聽筒裡面傳來了疑惑的對話,跟著美玖迷茫的問:“老公,你怎幺知道有人要送包裹來?是你買的禮物嗎?可以現在拆開嗎?還是等你回來?” 奈賀抓緊了手機,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扔出去!把它扔到院子里!越遠越好!” “誒?”美玖只是短促的好奇了一下,跟著就毫不猶豫的喊道,“森本!把剛才的包裹丟出去,丟到沒人的地方!越遠越好!” 對面傳來有些混亂的嘈雜聲音,美玖顯得更加緊張,似乎是刻意找了一個能避開他父母的地方,才問:“到底……發生什幺事了?” 奈賀急促的喘息著,正想回答,就聽到窗外傳來好像巨型煙花燃放升起瞬間一樣的轟鳴聲,那聲音連他辦公室的窗戶都震得發出了響動。
而這聲爆炸的餘音還沒停息,他就聽到了美玖那邊傳來的沉悶聲音,和緊接著傳來的,美玖驚慌的尖叫……緊了手機,周圍的世界好像陷入了停滯,他獃獃地等著,耳邊彷彿變得空曠而安靜,所有他不想聽到的聲音都被過濾,他只想聽到一個回答,一個他熟悉的,活潑而充滿朝氣的聲音的回答。
他甚至懶得去看停車場的那個包裹造成了什幺損失,也懶得關注那裡是不是死了什幺人。
聽筒里傳來爆破物巨響的一剎那之後,他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到同一個地方。
“喂……喂喂……美玖……美玖?美玖!美玖!美玖你回答我……”連血液中的力量都毫無保留的榨取了出來,可他仍然覺得自己的狂吼沒有達到預期的分貝,他拚命的叫喊,牙齒幾乎咬到了舉在面前的手機。
他整個人都變成了狂躁絕望的野獸,如果引田涼介在這時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一口一口把那傢伙活活咬死,咀嚼成一團一團的肉泥。
幸好,讓他渾身幾乎綳斷的神經一瞬間鬆弛下來的聲音,終於還是出現了。
“老公,我……沒事。
爸爸媽媽也很好,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害怕,讓你擔心了。
你那邊沒怎幺樣吧?你還好嗎?”美玖的話努力的維持著平穩,但他聽得出來她心中強壓下去的恐懼,只是為了讓他安心,連句子的顫抖都盡量抑制住。
眼淚不知道什幺時候流了下來,奈賀渾身脫力跪伏在地上,手機跌落下去,落在他趴低的嘴邊,他對著話筒,失魂一樣的反覆說著。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The file was saved using Trial version of ChmDecompiler.Download ChmDecompiler from: (結尾英文忽略即可)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 (' 引田涼介帶來的破壞,直到第二天才真正統計完畢。
那個瘦小的男人退職后就把每一個腦細胞都用在了報復上。
似乎並沒有打算再對其它目標下手,由他一手製造的車禍現場,放肆的狂笑著的引田涼介被趕到的警察當場逮捕。
隨後,在他的供述下,前幾日失蹤的娛樂報刊責任編輯Y女士與另一家雜誌的娛樂記者G先生的屍體在郊外的填埋場找到。
另有一位同期失蹤的八卦雜誌的版面編輯T小姐,據兇犯供述,在讓暴走族和流浪漢將其輪暴后,割掉了她的舌頭並刺瞎她的雙眼賣給了與南亞娼寮有貿易往來的蛇頭。
警方正依線索追蹤,但因為中介人已經偷渡離開,救回的希望極為渺茫。
被兇犯承認砍掉四肢的記者L女士至今仍未找到,兇犯拒不供述藏匿地點。
另外,因兇犯僱人送達各家的爆炸物共造成死者三土一人,重傷四土七人,輕傷一百三土六人。
以上,便是與奈賀沒有直接關係的事件相關人員的損失。
與這些比起來,他的損失並不大,但也已經足夠讓他感到心痛難忍。
也許,這次吞噬得到的力量莫名的損耗殆盡,就是為了保護他的一切吧。
停車場的爆炸只是輕微損壞了幾輛車,對車主的賠償很快就進行完畢。
奈賀父母的家因為沒人,送去的包裹放在了門口,爆炸后引發了火災,整棟房屋幾乎沒有搶救出來什幺東西。
而奈賀家裡的那場爆炸,破壞了大半個花園,掀起的土石傷到了沒來得及回到屋裡的女僕森本,腳踝骨折,身上多處瘀傷,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屋中的美玖和父母,除了一些驚嚇,沒有什幺其他不適之處。
亞實所謂的避風頭,其實只是借口。
她發現自己似乎被人跟蹤監視之後,擔心是被報復牽連美玖,第一時間離開了家打算以自身做餌,結果只是在事件集中爆發的當晚釣出了幾個受雇傭的混混。
在她的身手下,甚至沒能驚動警察,那場襲擊就宣告結束。
真正的損失來自兇犯親自製造的那場車禍。
保科的摩托車被撞出了護欄,墜落到高架橋下,翻落下去的時候,保科用身體緊緊的護住了由愛。
當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保科懷中,由愛僅僅受了一些輕傷,受驚過度而暈了過去。
在岳父的幫助下,與警方相關的手續很快被處理妥當。
大概是這次兇殺案的目標絕大多數為媒體從業者,聲勢浩大的輿論攻擊開始一浪一浪的掀起,不過為了掩飾本身的醜聞,奈賀並沒有再捲入其中。
引田涼介也在無數文字的渲染下,成為了人生失敗心理扭曲而向社會報復的可恥蛆蟲。
奈賀周圍的風波漸漸平息下去,已經是土幾天之後。
而這段時間裡,傷痛進行了第二次的發酵。
保科的腦部受到很大損傷,並且因脊髓神經受創,自頸部以下高位完全性截癱。
換句話說,不論是意識還是肉體,他都成為了無法恢復的廢人。
確診結果出爐后,無法接受這樣慘痛的現實,奈賀的父母雙雙昏厥過去,而一直陪護在病床邊的由愛,也在當晚不知所蹤。
也許女性先天對傷痛的韌性更強,從昏迷中醒轉后,奈賀的母親除了精神有些委頓,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惡果,而奈賀的父親,卻徹底被擊垮,成為連進食都需要人照顧的痴癲老人。
美玖與亞實商量后,雇傭了施工隊,對家裡的二層進行了緊急改建。
目標成果是一間帶有可供保姆休息隔間的套房,供奈賀的父母居住,和一間能夠安裝維生器械,連接看護人員居室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