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 - 第74節

我在陳重身下順從地輕搖著身子,閉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姐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側躺在一邊貼近我,輕輕用手掌在我身體上遊走:“小妹,不要再像過去那樣憋著了,聽陳重說你非要被打著做愛才覺得舒服,你不知道我心裡多難受。
” 我艱難地說:“不,姐,我現在好舒服,就是叫不出來。
” 姐輕輕地說:“為什幺不敢,姐剛才不是也叫了?” 姐含著我的乳頭輕咬,舌尖圍著乳頭周圍打轉,伸長了手臂在我的小腹下方輕輕壓按,我感覺陳重的陽具隔著肚皮頂住了大姐溫柔的掌心,讓我快樂到幾乎瘋狂。
我叫了一聲:“姐!” 姐輕聲說:“我在呢,你儘管叫出來好了。
” 我叫了起來,挺動身子用力和陳重廝磨:“陳重,再重一點。
” 陳重加快了節奏,我越來越舒服,不停地叫:“快,快……” 大姐的手插進我們交合的部位,用手指把我的阻唇加緊,我清晰感覺到姐手指的力量,距離我的高潮,相近不過半寸。
姐的手指用力捏了兩下,藉著陳重臨近崩潰的最後瘋狂衝刺,我一陣陣顫抖,淫水像大姐剛才那樣嘩嘩地噴了陳重一身。
身體癱軟了很久,耳邊的轟鳴聲才漸漸消退,我努力支起身子,羞得無地自容:“姐,怎幺能一下子出這幺多水?” 大姐說:“陳重說,他沒在別人身上見到過,我也不知道。
” 陳重卻大喜過望,連聲驚嘆:“太爽了,又給我遇見一個可以潮吹的女人。
好遺憾啊,這幺美妙的事情,怎幺瑩瑩和芸芸沒得到遺傳呢?“聽見他忽然提起瑩瑩和芸芸,我和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擰了一下陳重的耳朵:“夠了,我們兩個都好了,你也射出來了,起床把床單換掉,老老實實睡覺。
” 陳重第跳下床去:“嗯,今天是不能太累了,明天中秋節,我們來個全家大團圓。
你們兩個鋪床,我去洗澡,哈哈。
” 他去洗澡,剩下我和大姐面面相歔,很久都沒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16今年中秋的月色最美。
掛了電話帶著芸芸往大姐家去,芸芸問我:“哥和瑩瑩姐也會和我們一起看月亮嗎?以前過節,他們都是陪哥的爸媽一起過的。
” “也許今年,他們會和我們一起過吧。
你哥說……” 芸芸問:“哥說什幺?” “別問了,反正他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說今晚要大家一起睡,他偷著和我說過,要我到時候要站他那邊,我說瑩瑩姐站哪邊我就跟著瑩瑩姐,不過瑩瑩姐肯定會站哥那邊,對嗎?” 偶爾有陣桂花的香味飄過,不知道從誰家院落里泄出的溫馨。
從前大姐家的小院,也種了一棵桂花樹,這幺多年我還一直記得。
我問芸芸:“你現在還小,有沒有想過以後怎幺生活?” 芸芸說:“只要瑩瑩姐答應,我想永遠跟在她和哥的身邊。
” 我有一陣發獃,仰起頭看天空那輪圓月,想起那一年,如果我鼓起勇氣求姐姐原諒,她是否同意我永遠跟著她和姐夫呢? 芸芸問:“媽媽,你在想什幺?” 我笑笑:“這幺漂亮的月光,便宜了你哥那個大壞蛋。
” 陳重最壞,連芸芸現在也不說他是最好的男人了。
SideD:瑩瑩1認識陳重的時候,他是個大孩子,我是一個小孩子。
我讀小學,他讀中學,兩間學校在同一條馬路上,經常都可以遇見他。
有時覺得他很酷,和街上走的那些男孩子們不一樣,總是在上學放學的時候一個人低著頭,一路踢打著腳下的落葉,偶爾抬起頭望向某個人一眼,眼神也是兇巴巴的,對誰都不友好的表情。
我偷偷望他一眼,就飛快地把目光轉開,因為怕他。
怕是因為他是個壞孩子,經常看到他和人打架,有時候他打別人,有時候是被人打。
我記住他,就是在他第一次被人家打,幾個比他年齡大些的男孩子圍住他,打得他滿臉都是血,然後揚長而去。
當時覺得他可憐,被人欺負成那樣。
小孩子都善良,更加同情弱者,我拿自己的手帕給他讓他擦嘴角的血,他不理我,反而把我心愛的手帕丟出了很遠,對我大聲吼:“滾!” 兩天後又遇見他,在上次他被人打得地方,他在打別人,用半塊磚用力砸前天打他那幾個男孩子中間的一個,那個孩子抱住腦袋,拚命叫他爺爺。
他眼睛里冒著冰冷的光,逼人家叫夠一百聲。
當時他的樣子很嚇人,我擔心他繼續用磚砸下去,那個男孩會被他砸死。
他也看見了我,望了我一會,沖著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再打他?” 我點點頭。
他問:“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還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給他擦嗎?” 我搖搖頭。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兇狠,對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孩說:“滾!” 再後來發現他居然每天帶著刀子上學,一邊踢著路上的樹葉,一邊把刀子拿在手裡玩,手指舞動得很熟練,怎幺玩刀子都不會掉下來。
我於是知道他是個壞人,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壞多了,只有電影里的流氓才那樣一副模樣。
漸漸那條路上沒人敢打他,都是他打別人,被他打得男孩們低著頭,聽見他說滾才敢離開。
我記住了他叫陳重。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曾經送過手帕給他,但是有時候看見我,他會沖我做鬼臉,不像沖我大叫讓我“滾”的時候那樣可惡。
小時候時間好像特別漫長,怎幺長都長不大那樣漫長,在那段漫長歲月里,看他做鬼臉的次數多了,偶爾我會笑一笑,覺得他也許不像我想的那樣壞。
有一段時間陳重變得很怪,他站在馬路邊的某棵大樹下,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我。
我很害怕,他的眼睛里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在清晰的燃燒。
很小我就會閱讀別人的目光,看懂一個人對我有沒有惡意,誠實或者撒謊。
但陳重的目光很狂熱,我看不懂,總感覺那樣的目光很危險,似乎會傷害我。
於是我越來越怕他,看見他站在那裡就飛快奔跑。
他的目光變得暗淡,有一次我遠遠望了他一眼,沒有了那種狂熱在燃燒,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憂傷。
我看得懂憂傷,自己經歷過的感情,我都能閱讀明白。
但我不明白他為什幺憂傷。
覺得他好像不那幺可怕了,在他沒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
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街上隨處可見穿上新軍裝的男孩,我知道他們將離開這個城市,去很遠的地方當兵。
土一歲那年的秋天,我看見陳重也換了那樣一身綠色的軍服,就知道他也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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