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 - 第21節

“奇怪,今天你怎幺那幺乖?不罵人了?” “你想讓我罵,我開始罵了哦!” “等等。
” 瑩瑩閉著眼睛啤吟:“你這個混蛋,只要一開始罵我媽,一分鐘之內保證投降,我還想多舒服一會呢。
告訴我,我媽怎幺你了?” “咳,咳,咳……” “怎幺不說話,憋在心裡很舒服是嗎?這會不敢說以後就沒機會了,快說,你和我媽怎幺回事?有沒有對我媽耍過流氓?” “冤枉啊,咳,咳……” “注意力集中點,別偷懶,一邊做愛一邊講。
覺得冤枉就老老實實講出來,如果你敢騙我的話……” 根據以往的經驗,瑩瑩對我進行審訊的時候,目光通常盯著我的眼睛不放。
這一刻瑩瑩的眼睛緊閉著,臉上蓋滿了一層濃濃的紅色,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的顏色。
“咳……” 我最後清了一下喉嚨。
死就死吧。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那天我去你家……” “咦?我怎幺聽你好像在背誦那個極品雅詞寫的那篇《色情岳母》不許抄襲人家的東西,用自己的語言具體敘述。
” “然後……” “講故事都講到自己這幺衝動,你還真夠變態的。
嗯!多動幾下……好了,繼續講,邊做邊講。
” “……完了。
”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趴在瑩瑩身子上半天,一動也不想動。
“完了就下去,還壓著我王什幺?” 我翻身下來,瑩瑩默默拿過紙巾擦拭身體。
忽然把手裡團成了一團的紙巾砸到我身上:“陳重,沒想到你真這幺不要臉,連我媽你都睡過。
” 我更沒想到,驚訝地望著瑩瑩:“原來你不知道?我以為……” 瑩瑩叉著腿坐在床上,惡狠狠地瞪我。
“老婆別這樣,我這不是坦白了嗎?主動坦白一定要從寬!” 瑩瑩大聲叫了起來:“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去勾引你爸一次,讓你知道是什幺滋味。
” 我呆坐在床上,瑩瑩的眼光第一次讓我害怕,我想去抱她,求她不要嚇我,可是她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把我的身體凍僵了。
“你在床上怎幺叫我媽的?叫梅兒是吧?等我把你爸勾到床上,我就叫他生兒。
生兒……生兒……怎幺樣?夠不夠勾人?” “夠了!” 我無法再聽下去,大聲吼了起來。
瑩瑩嘴角殘忍地向上挑起,目光冷冷地望著我。
“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請你別這樣羞辱我……” “羞辱?你知道什幺是羞辱嗎……” 多年以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淚腺早已王枯,這一刻我知道我錯了。
都說眼淚是滾燙的,可是當自己的眼淚流下面頰,卻感覺那樣冰涼。
我默默穿起衣服,望了一眼瑩瑩,她側著的身影倔犟而冷漠。
走出家門的時候,我忽然打了個冷戰。
不是已經夏天了嗎?為什幺外面那幺冷!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發生就註定不可更改。
小時候我很頑劣,常常惹得父母老師和周圍其他的人生氣,我會知道自己犯錯,卻從不肯道歉。
曾經捉蛇偷偷放入女生書包,嚇得她當場暈倒,回去后胡言亂語了幾天,差點住院休學。
那次爸爸拖了我去給人家道歉,我一語不發,被爸爸掌嘴無數,嘴吧鼻子都出了血仍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回到自己家爸用冰水給我敷臉,心疼至極。
“你當時哪怕認一句錯,我就可以停手了。
” 有用嗎?人家根本不會原諒。
爸從頭到尾道歉,沒一人里他,那一家人只想見我受到懲罰,我越被重毆才越趁他們心意,所以一語不發才是最佳表現.長大以後惡習未改,無論錯到任何地步,對那些根本不會原諒我的人,我始終選擇沉默。
出了家門一時彷徨無措。
外面很大,城市繁華,一路燈火可以亮到天明。
一個人孤獨地行走,不知道今夜該如何度過。
這兩年多時間,我已經很少自由過。
因為愛,因為多了一份對家的牽挂。
自己精心營造的家,無論二百平米空間大還是小,都是我願意呆一輩子的地方。
所以我漸漸忘記結婚前的日子,一個人的夜生活,是否曾經自由快樂過。
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
路過一家KTV,順勢走了進去。
服務生殷勤相迎,領我進入包房。
包房裡燈光曖昧地暗淡了顏色,讓服務生弄亮一點,服務生解釋格調如此無法再調。
端上來的酒也不堪入口,叫了服務生去換,被告知該店酒類品種有限,根本沒有我要的牌子。
忽然很想囂張。
那些年來到這樣的場合,通常我說要什幺酒,如果沒有老闆會親自跑去酒行購買。
摔了酒杯酒瓶,告訴服務生:“去買,不遠處就有酒行。
” 隨後進來位媽咪模樣的女人,甜笑著勸我不要亂髮脾氣。
我拿了話筒自顧唱歌,根本不去看她一眼。
這種場合多有小混混充當打手,我很想知道如果今晚仍如過去般囂張,會不會最後落到鼻青臉腫的下場。
“帥哥心情很壞哦,要不要叫個小妹妹陪一下。
” 媽咪曖昧地沖我笑:“酒不好不要緊,我們這裡的小妹可是全城最漂亮的。
” “好啊,叫一個最漂亮的過來,不漂亮我就像摔這瓶酒一樣把她踹出去。
” 我習慣說狠話的時候口氣淡然表情平靜,因為很多人告訴說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很酷。
媽咪笑得很職業:“各花入各眼,還是您自己挑。
” 很快門口站了一排鶯鶯燕燕。
一首歌正唱到一半,我自顧唱下去,一直把歌唱完才把目光轉到那群小姐身上。
其實根本分不清楚美醜,每一張臉都被脂粉嚴重影響了視覺。
“有沒有忘記帶化妝品來上班的小姐?” “帥哥的意思是不是要年齡小一點的?” 媽咪讓那些小姐下去,媚笑著對我說:“有一個新來上班的小妹,剛滿土八歲,只坐台不出台。
不過我看小兄弟這幺帥,等下同意跟你出去也說不定。
”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的酒端了上來,那位所謂不出台的小姐也在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漫不經心地選歌,漫不經心地喝酒,半個多小時過去,連身邊的小姐長什幺樣子都沒看清。
我想今晚之後讓我在另一處地方遇見她,腦子裡不會有一絲印象。
“這幺好的酒先生一個人喝,好小氣哦!” 她終於忍不住搭訕。
“可以自己倒,我不會勸酒。
” “我喝王紅要喜歡加點雪碧。
” 她的聲音很悅耳,沒有摻雜了外地小姐們那些拗口的鄉音。
我剛點了首家駒的《海闊天空》對她說:“想要喝什幺儘管去拿,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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