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楚志剛在中午回來,還弄來一個輪椅。
他現在工作很忙,一周七天無休,請假半天很不容易。
午飯後,他就把朱潔搬到輪椅上,用一塊天鵝絨黑布蓋著。
這塊布隱約露出下面海豹女的姣好胴體輪廓,和奶頭的激凸。
朱潔很喜歡這個樣子,並不喜歡在現在這樣的身體上穿衣服。
在成為海豹女以前,她對於衣服是無可無不可的,但是現在她對於衣服就很抵觸了。
因為她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海豹女生活,總是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適合被當人看,而更接近童年的回憶。
那回憶雖然討厭,但也讓她懷念,畢竟她並不討厭被監禁、被強姦、被男人使用身體,只是恨強姦客不肯回頭來找他。
現在她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器物,赤身裸體蓋一塊布就推著出門,自我感覺剛剛好。
但是讓她吃驚的是,小莉莉穿了一條貼身小弔帶花裙子,戴著大草帽,也跟著出來了。
楚志剛懷著歉意對她解釋說,霜姐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國家領導人要見她,不去不行。
陶靜的兒童妓院那裡也在裝修整改,不能託管小莉莉。
本來這幾天霜姐都是自己在家帶孩子的,偏偏今天下午有事。
於是楚志剛只好把女兒帶著一起約會。
朱潔噘起嘴,但也不好說什麼。
在路上,人人都看朱潔,看這個奇怪的輪椅,以及猜想黑色絨布下面的裸體。
本來朱潔對這種情況,會覺得很驕傲,因為是和男朋友出來約會的。
但是小莉莉在旁邊,就讓她覺得尷尬了。
路上,她想和楚志剛說些肉麻的情話,也都礙於身邊這個小電燈泡,不好意思說出口。
忽然,小莉莉拉拉楚志剛的衣角,指著街邊甜品店,說:“爸爸,我要吃冰激凌。
” 楚志剛就掏出手機,給她買了一個蛋筒。
同時,他又買了一杯水果冰,餵給朱潔吃。
朱潔一邊吃,一邊心想,怎麼回事,我反而是附帶的了嗎? 他們去了成人用品商店,選購義肢,這時候朱潔才覺得來到了自己的主場。
她對於義肢還是很熟悉的,可以直接與櫃員討論型號。
忽然,成人用品店的經理從櫃員身後走出來,說:“夫人您是海豹女肉便器,那麼要不要考慮這款家畜型的義肢呢?” 朱潔眼前一亮。
這款家畜型的義肢,手臂和腿都不超過三土厘米長,而且不能打彎。
在肢端是沒有手指腳趾的,但是有防滑墊。
海豹女裝戴上這種義肢,就成為了綿羊女,也可以說是母狗。
她將只能四肢著地,像是家畜一樣地四處走動。
過去朱潔只是失去了雙臂,並不適用這種款式。
朱潔本來就不太留戀生而為人的生活,現在有了家畜這個選項,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楚志剛說:“妳喜歡這種?” 朱潔點頭說:“嗯,我……我不做人了,想成為妳馴養的家畜。
” 楚志剛笑說:“何必做選擇題?兩種都買。
”於是人類型和家畜型兩種都訂了貨,明天會送貨上門。
朱潔滿心甜蜜。
可是內心再怎麼甜蜜,小電燈泡也還是揮之不去。
晚上他們在高檔西餐廳用餐,有燭光有小提琴,氣氛明明很好,可是點菜也得給小莉莉點一份,她灑了湯,楚志剛還得去給她擦。
朱潔遺憾地想,這也就是我以後夫妻生活的樣子了吧,等我有了義肢,我也要一起照顧她吃飯。
晚飯後,楚志剛推著輪椅,帶著大小兩女去江堤上看煙火。
他坐在江堤上,把全裸的朱潔從輪椅上取下來,抱在懷裡。
因為晚飯補充了血糖,加上煙火也真的很浪漫,加上男朋友的體溫,使得朱潔的心情逐漸變好。
小雜種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彷佛在這裡真的成了二人世界,和旁邊別的情侶一樣。
她臉上漸漸有了笑意,直到楚志剛急促地在她耳邊說:“小莉莉不見了。
” 朱潔吃驚地說:“不見了?” 楚志剛說:“我剛才一個沒看住,她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 朱潔說:“嘻嘻,妳剛才眼裡只有我,一時忘記了妳的女兒呢。
” 楚志剛卻沒有湊趣,勐地站起來,把她放回到輪椅上,舉目四顧,喊了幾聲小莉莉的名字。
然後他滿頭冷汗地說:“我必須去找她。
我把妳放到哪裡……對,就把妳放到江堤景區問訊處吧,這樣如果有人帶著小莉莉去找,和我錯過了,妳還能派上用場。
” 朱潔咬牙切齒,想:“我是來約會的,不是來給妳派用場的。
小雜種,真的把我一整天的約會都給毀了。
晚上好不容易漸入佳境,偏偏給我來個大麻煩。
” 楚志剛把輪椅放在問訊處,拔腳要走。
朱潔忙說:“妳把我放在這裡,我會被偷走哎。
” 楚志剛跺了跺腳,想了想,掏出一個膠皮項圈,給朱潔戴上,並且把項圈的繩子鎖在了櫃檯上。
他低頭輕輕吻她一下,說:“對不起,只好讓妳寂寞一下子。
”就匆匆沒入了人群。
2020年6月9日第土六章·露天洞房約會的夜成了孤單的夜。
朱潔哀怨地等著,咬著嘴唇,看著一對對情侶人來人往,親嘴摸奶,看著一朵朵煙花升起又落下。
有蚊子飛過來咬她屁股,她都無力趕開。
她想,那個男人究竟會不會回來?我是不是會渴死在這裡呢? 所幸,不一會兒,楚志剛就回來了,問:“小莉莉有沒有被人送過來?” 朱潔搖頭,楚志剛再次扭頭去找。
等到他第三次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朱潔說:“我要撒尿。
” 楚志剛一臉疲憊,解開項圈,推著輪椅,推到江邊的僻靜處去,抱起她,給她把尿,讓她嘩嘩尿進黑沉沉的江水裡。
他說:“沒有別的事了吧?我還要再去找一下。
” 朱潔說:“妳別去了。
” 楚志剛提高聲音說:“我怎麼可以不去呢?她是我的女兒。
” 朱潔說:“是她自己任性亂來,走丟的,不是妳的責任。
她不是不想上學,想要早死嗎?現在可能已經被人拐走,串在鐵釺子上烤了吃,那她也實現願望了是不是?今天本來就是妳打算帶我出來約會,可是妳看看妳都在做什麼?” 她哭著說:“妳就不能忘記她,眼裡只有我嗎?” 她其實知道自己這些話說得太不像話,已經做好了立刻被扔進江水淹死的準備,或者至少會被楚志剛打一個耳光,打到三米外。
但是,楚志剛卻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淚水,說:“我非去不可,因為那確實是我的責任。
” 朱潔:“嗚嗚……” 她心中一半是害怕和哀傷,一半是為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那些不像話的言語而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