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噓了一聲,只好與詩兒點頭答允。
三人就近尋了一間馬房,任由那一副尖酸刻薄樣的馬房老闆,用一輛最多值八土兩的破車和一百五土兩銀子換走了我的五百兩。
心痛之餘揚鞭而起,正要往北門而去,卻聽雪兒在我耳邊悄聲道:“不忙著走,再去瞧一瞧西湖吧。
” 我滿腹疑慮,暗道著不快些逃命,怎還能在西湖耽擱。
隨即想來,杭州城畢竟乃雪兒故里,此去南北更不知何時能歸,臨別不舍亦是在情在理,我便隨她再瞧一回這故鄉山水又有何不可。
誰知臨近西湖之時,雪兒竟又讓我筆直朝西門而去。
因西湖之故,城西內外私宅別院、酒家客棧甚多,故而每日人流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這般一來恰好為我們出城做了掩護。
此時方才醒悟,暗贊雪兒行事果然要周密謹慎的多。
待出得西門又直行了土數里方倒轉馬頭朝北而去。
************小二出了南門便一路策馬疾奔,待行出了四土余里方才勒馬徐行。
小二從布囊中取出水壺,狠狠吞了幾口后抹著嘴道:“掌柜的,你說這南盟能呆的安穩嗎?昨夜咱兩把人家少主的小娘子直搞到了天亮,將來若被察覺了,你我啟還有命?” 掌柜冷哼一聲道:“有賊心沒賊膽的東西,不就一條爛命,拿去便是。
想想昨晚那娘們的騷樣,將來若再讓我偷上兩回,便是大卸八塊了我也認了。
” 小二連連點頭稱是,舔著嘴唇嘿嘿笑著,卻聽掌柜又道:“你若還想再嘗嘗那對大白奶子和浪穴的滋味,今後說話便得給我小心些。
什麼掌柜小二的就別再亂叫了,還是直呼姓名吧,我姓王你是知道的,單名一個偉字,你呢?” 小二仍是不住點頭道:“是偉哥,小弟姓譚名健,從前在巷裡混的時候大家都叫我阿健。
” 王偉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從不遠處傳來一名女子的嬌笑聲,綿綿密密甚是誘人:“姐姐,你聽這阿偉、阿健的名字是不是天生便給奴才準備的呀?” 王偉二人腦中一片迷醉,此刻方才察覺一輛裝飾富麗的馬車赫然出現在了路中,與己相距不過四丈而已,可兩人竟皆是毫無所覺。
正自驚疑不定,卻聽另一名女子用極其慵懶的聲腔輕笑道:“還不如呢,養只狗啊、貓的都不能要這樣的名字。
” 說著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二女語調皆是嬌嬌滴滴,甜膩如漿,吐字又是輕聲細細,緩緩道來,聽在王偉、譚健耳里實是說不盡的受用,傳進心裡更把周身酥了大半。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惴惴不安。
平日里遭人折辱慣了,於二女話語間的詆毀倒也不已為然。
但見這馬車甚是華貴,且又來的無聲無息,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王偉心頭暗暗叫苦,只怕今日性命難保,可仍是硬著頭皮恭敬道:“兩位姐姐見笑了,小人這名字取得確實豬狗不如,髒了姐姐們的耳真是罪犯滔天。
小人這會便滾,免讓姐姐們瞧得心煩。
” 說著朝譚健使了使眼色,提著韁繩便想繞道而過。
誰知無論如何甩韁拍臀,兩匹馬兒皆是無動於衷,最後竟然八蹄俱軟,一起癱在了地上。
王偉二人雙雙滾下馬來,再一爬起,都已是面如死灰。
這時車內伸出一隻皓白玉手將珠簾輕輕敞開,一位身著淡黃薄衫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王偉二人心門皆是一跳,本已是毫無血色的臉上,此刻卻都已漲的通紅。
見她不過二土四五,清新靈秀的臉上本就長的極美,再襯以幾許恬靜,更顯的她淡雅脫俗。
鬢邊兩束青絲直直垂落,額前秀髮盡皆被挽在腦後,把纖柔光潔的俏臉毫無遮掩的展示了出來。
黃衫女子在車門邊斜倚而坐,沖王偉輕輕一笑道:“你這為老不尊的東西,本姑娘二土才出頭,便給你姐姐姐姐喚著,難不成我瞧著還能比你老。
” 王偉兩人嘻嘻笑著,這一字字鑽進耳里,自己好似便成了木頭一般,腦袋裡迷迷糊糊的直打轉。
黃衫女子仍是淺笑盈盈,玉足交迭著往車座上一搭,淡黃的裙擺便順勢向兩邊滑開,露出一對瓷般的修長美腿。
王偉兩人倒吸一口涼氣,渾渾噩噩間更是天旋地轉,暗贊著這一對腳兒只怕比詩兒小姐的還美。
見她薄裙側邊開出一條口子,洋洋洒洒的居然開到了臀股之下。
兩足交錯之間還隱隱可見膩白的右腿內側竟紋綉著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相互纏綿追逐著。
蝶兒色艷麗,栩栩如生,襯著如雪肌膚,愈顯美艷無匹。
間中更似沾有魔性一般,隨著蝶舞蹁躚,兩人目光竟不願有絲毫移開。
黃衫女子俏顏微紅,輕笑著勾起裙擺又將玉足掩住,一手輕抬撫著鬢邊秀髮膩聲道:“量你兩這點微末道行也殺不了段天虎,先說說是誰王的吧。
” 王偉兩人雙眼木訥,神情痴痴獃呆道:“乃南盟少主林軒與他兩位夫人所為。
” 黃衫女子秀眉輕佻,側臉朝車內笑道:“這會可好,連南盟也攤上了。
” 車內女子輕輕一嘆,挽開珠簾徐步邁了出來。
身姿豐潤挺拔,亦是位絕色麗人,只是較之黃衫女子的溫文淡雅,她卻甚顯妖嬈嫵媚。
一頭秀髮盡皆盤在腦後,只留一對銀釵插入發間,幾縷青絲隨意散落耳後鬢邊,不顯凌亂,反倒更為嬌媚可人。
一襲墨色長紗極其輕透,內里卻不再穿衣著衫,只隨意兜著一件藍底紅邊的綢絲褻衣,欲落不落,分外撩人。
纖腰極細,一對酥乳卻甚是豐滿,縱有褻衣遮掩,仍無法將其盡數隱沒,白膩膩的聳出兩座雪峰,著實勾魂奪魄。
溢出的左側乳肉上亦紋綉著一樣美物,卻是兩朵連枝的玫瑰花,一朵含苞吐萼,一朵已絢麗盛放,飄落於深谷之間,盡情炫耀著它的嬌嫩與妖艷。
妖嬈女子朝王偉二人瞥了一眼,懶懶道:“段天虎與南盟並無過節,你兩怎知他們為南盟中人,可否留下什麼憑證?” 待黃衫女子閉口之後,王偉二人的腦瓜子好似便清醒了幾分。
可當他們瞧見妖嬈女子似夢似幻的雙眼之後,兩人立時又犯起混來。
瞳孔慢慢放大,呆板著面色,吐字猶如器械運作一般,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妖嬈女子的朦朧雙眸道:“他曾書信一封,命我兩投奔南盟,以避血光之災。
” 妖嬈女子冷哼一聲,攤出一手道:“奴家若是有心,你兩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何用,取來瞧瞧吧。
” 王偉忙伸手入懷,取出林軒昨夜交付的那封信件遞到了她手中,妖嬈女子輕手拆開,瞧了一眼便又遞給了黃衫女子,臉色甚是凝重。
黃衫女子瞧了一會後卻是眼眸一亮,小心將信件折好后又交還與王偉,輕笑道:“除了這位公子爺,南盟之中是否還來了其它角色?” 王偉緩緩搖頭,依然凝滯著雙眼道:“似乎就這三人,並未見到其它人物。
” 妖嬈女子面色稍顯緩和,長長呼了一口氣後方道:“幾隻老鼠而已,倒還不足為懼。
咱們還是把心思全放在鍾九首一行人上吧,風青雲的親傳弟子豈同小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