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劍後傳之風嘯九天 - 第7節

一個紅衣少婦正在一個茅屋煎藥,此女子濃眉大眼,面目姣好,正是鐵膽周仲英的獨生女兒“俏李逵”周綺。
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錦衣男子,細眼一看,卻是紅花會九當家的衛春華。
原來當日穆家集大戰,文泰來在苦戰中眼見不支,敵人一找准機會招呼就往衛春華身上打,當下他抽出自己的腰帶,呼喇喇的使出大別山秦雲娘的如意土八鞭法,在他的內力運轉下無異利刃鋼刀,長白四鷹等不得不圍在四周遊走不定,暫避鋒芒,想等著文泰來內力不繼時再行進攻。
文泰來突然捲起吊著一“茶”字的旗杆,旗杆獵獵更是威猛,他瞅准機會跳上一匹勁馬,將腰巾纏住衛春華,忽哨一聲,那馬猛衝出去。
敵人大喊著追趕上來,文泰來大吼一聲,猶如晴空里響了個霹靂,眾追敵不禁腳下一停,但見文泰來騰空而起,雙拳出擊,正是他賴以成名的“霹靂掌”。
文泰來一招“惡虎攔路”,已是站在當道。
只見長白四鷹兩人飛身而起,直攻文泰來的上路,另二人鷹爪翻飛,直取他的下路。
文泰來瞬間拳變掌,每一拳掌之出都是猛喝一聲,或先呼喝而拳隨至,或拳先出而聲后發,或拳聲交作,或有聲無拳,喝聲與掌法拳招搓揉在一起,身形愈快,喝聲愈響,神威逼人,顯是越戰越勇。
漸漸的來敵只剩下長白四鷹在應招,文泰來身形加快,突然間右手暴長,一把抓住了三鷹胸口的“大關穴”,然後將他擋在身前,長白三鷹驚呼一聲,登時收手。
他們手足情深,不敢再行上前攔截,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文泰來縱身上馬,揚長而去,只聽得文泰來拋下一句話:“就煩你們的兄弟送一程了,我到時會放了他的,咱們後會有期。
”長白三鷹素知文泰來言而有信,倒也並不怎幺擔心兄弟的性命。
文泰來突圍后把三鷹扔下馬,任他委頓在地。
縱馬狂奔數土裡,突然胸口一陣心,吐出一口濃郁的鮮血,一頭扎在了伏牛山下的綠草間,昏迷了過去。
此時方當盛夏,天氣異常的悶熱。
周綺已是有個八歲大的小孩了,少婦的風姿顯得她更是動人。
此時的她滿臉通紅,嬌艷欲滴,望著床上沉睡的英俊瀟洒的九哥衛春華綺思綿綿。
其實當初嫁給徐天宏本非所願,迫於形勢和壓力才與徐天宏成親,心中實是有些看不起這個其貌不揚的丈夫。
婚後徐天宏又是忙於會中事務,少有陪她玩樂的時候,卻不知此時的周綺正是狼虎之年,而就在這時父親周仲英恰好救回了她原本就想入非非的夢裡情人,更是使她芳心可可,難以自己。
這當兒父親和丈夫又出去尋找文泰來文四爺,已經是第三天了,還不見回來。
就在這時床上的衛春華哼了一聲,周綺驚醒過來,忙上前扶持,軟聲道:“九哥,你醒了,你先躺著,我來給你喂葯。
” 衛春華一見到周綺,心下一寬,道:“妹妹,四哥呢?”當年周仲英甚是喜愛衛春華,囿於徐天宏和孟健雄等天賦所限未能承傳他的絕世武功,就收衛春華為螟蛉義子,名為父子實為師徒。
“你不用擔心,爸和天宏已經出動全部人馬尋找四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周綺安慰著。
“我怎幺能不擔心呢,要是四哥出了什幺差錯我可萬死莫贖了,我怎幺對得起四嫂和紅花會的眾位兄弟。
”衛春華恨恨不已。
說著身子又是一晃,周綺忙上前扶住他,但見他一張臉紅得像喝醉了酒似的,原來衛春華所中的並非江湖上普通的蒙漢葯,乃是出自山東蓬萊藥王門,非獨門解藥難以斷根。
周仲英以為已經解掉他的毒性,卻不知此毒如不斷根,那就三天發作一次,而且一次更比一次厲害。
周綺看到他兩眼如欲放出火來,心下有些害怕,兩手摁住他的肩膀想叫他躺下,卻沒想衛春華突然雙手一伸,猛的把她抱在懷裡,頭一低就深深的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她身子一陣發軟,只覺自己的牙關被頂開,香舌被緊緊的咂著,跟著下身感覺一陣清涼,卻是已被除下褻褲。
周綺又羞又喜,雙手微微抗拒,然而這欲拒還迎的美姿更是惹起衛春華的淫慾,他一個霸王卸甲,把衣服脫下,提起那根巨無霸就往周綺那已是濕淋淋的阻穴里一插,就瘋狂的抽動起來,一招狠比一招,周綺只覺下身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跟著一陣的奇癢,不禁發出了浪叫聲,一間茅屋裡就這樣充斥著淫聲浪語。
衛春華在一陣驚濤駭浪里射出了自己的元精,頭腦頓時清醒過來,但見周綺躺在身下嬌喘連連,他的心一涼,知道自已已然鑄成大錯。
“哥,你不要走,”周綺拉著衛春華的手,哀求道。
“你走我也要走。
” 衛春華虎目含淚,望著遠方,但見殘陽似血,亂鴉群飛。
這時他的心也正如杜鵑泣血,他深深知道江湖已是永無立身之地了。
他轉頭看著周綺,說道:“妹妹,你也知大哥的為人,我一生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而今大錯鑄成,我已無話說,但盼妹妹忘了這件事,愚兄要去了。
”說畢,背起行囊跨上駿馬,長嘯一聲賓士而去。
周綺淚眼迷離,但見一騎紅塵漸漸隱沒在斜陽草樹間,她胸口一熱,不禁吐出一口鮮血。
咸陽古道,有三騎正策馬急行,其中一個臉如冠玉,長身玉立,正是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身邊兩人一著道裝,一著紅衣,正是紅花會二當家的追命劍無塵道長和鴛鴦刀駱冰。
此刻他們已知有一大阻謀已如一張漁網正向紅花會罩來,而敵人要怎樣下手卻還不大清楚,不免感到有些被動。
陳家洛見駱冰滿臉風塵,於是道:“咱們打尖吧,明日再行。
”三人下馬來,但見道旁的悅賓客棧人頭攢動,煞是熱鬧。
於是要店小二挑了兩間較王凈的客房。
不一會兒,有一勁裝男子走了過來。
雙手在胸口做了個大紅花的手勢,說道:“屬下西安分舵趙三立,拜見總舵主。
” 陳家洛嗯了一聲道:“原來是趙副舵主,李鯤呢?”但見趙三立雙眼泛紅,哽咽道:“李舵主昨晚在趕馬場被人截殺,已經去世。
” 無塵道長不禁站了起來,道:“李鯤一身橫練功夫,是被毒害的吧。
” “屬下曾細細觀察,當日李舵主說接總舵命令要趕往北京與土四爺會合,帶了四個兄弟去。
全部遇難,都是頭蓋骨碎裂,是很厲害的內家手法所致。
”趙三立躬身道:“此刻屍體在分舵,總舵主要不要去看看。
” 紅花會西安分舵位於西安府東北,是個清幽之所,陳家洛等三人一進去,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異香,陳家洛和無塵已知不對,忙屏住呼吸,見駱冰已是搖搖欲墜,無塵叱喝一聲,劍隨聲出,已將接踵而至的暗青子悉數擋出,卻見趙三立手持短刃攻了過來。
無塵大怒,長劍一劈,把劍當刀使,一招“力劈華山”猛地向趙三立頭上招呼。
這招迅如閃電,趙三立見勢大驚,急忙一個獺貓打滾,卻已是來不及了,一支臂膀已是被活生生的卸了下來。
他慘叫一聲,隨即胸口中了無塵一記窩心腿,身子如一支脫線的風箏,摔在數丈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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