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搞事簿[GL] - 風水師搞事簿[GL]_分節閱讀_135

後來師父抓准了痛點,替費夷吾開出優越條件:只要夜狩願意,不用一直窩在羅盤,在保證繼承人人身安全的前提下,隨便想去哪兒去哪兒。夜狩這才勉為其難和費夷吾一道下山。
每個守山人都有守護者,避免守山人孤身涉險,無人搭救。但守護者通常又是犯下大錯被判無期徒刑的罪犯,本性難免乖張暴戾,是以每一任守山人都有束縛和釋放守護者的咒語,用以調遣使役。——師父給的小冊子上這樣寫。
費夷吾看的時候夜狩也在場,沒等她看完下半部分,夜狩一爪子糊爛小冊子,擠出兩個字:“放屁!”
總而言之,費夷吾雖然撈著了鐵飯碗,也見識了外掛本體,日子比之前只壞不好。
不知外掛是脾氣古怪的白貓時,她尚有天塌下來自有長的撐住的勇氣。
但現在……
白貓不會吃繼承人,但不代表不會吃小魚乾。
洛魚道行不高,只看到費夷吾肩頭一團蓬鬆白光,沒認出夜狩本體。但夜狩看到小魚兒,磨牙霍霍,生動演繹了《我要把你吃掉》。
費夷吾對夜狩竟然聽過網路口水歌並且準確還原其旋律深表震驚。
野草匍匐的荒地跋涉了半小時,隱約看得見前頭高樓,費夷吾不甘寂寞地呼喚:“夜……”
夜狩啪一爪子拍她後腦勺上,后爪蹬肩膀,躥出去七八米遠落到地上,渾身白毛炸開,體型擴大兩圈有餘。
“快點!”
聽到夜狩不耐煩的低吼,費夷吾心裡一緊。
這段時間她一直捂著對越老闆的芥蒂不讓它生根發芽。但人近情怯,來路上芥蒂不受控制地長成樹苗,結出一串串興師問罪的小果子。
然而越老闆棋高一著,為了洛魚把自己置入險境,讓她除了擔憂焦慮,竟沒有多餘心力採摘果實。
師兄說得對,人真的很複雜。
夜狩帶路,長驅直入黑黢黢的地下室入口。一進門洞,費夷吾渾如盲人。
“你——”白貓在前面無聲無息走了半層,回頭看費夷吾摸索牆壁無處下腳似的,一聲低吼,“眼瞎了!?”
費夷吾愁悶:“我夜盲啊。”
夜狩四爪攀牆,卧上費夷吾頭頂,抻直前爪在她左右眼各拍一下。費夷吾吃痛,流了兩滴淚水,再一睜眼,前路灰濛濛的,卻依稀辨認得出構造。
下了一層,轉角再下一層,到了用做車庫的負二樓。
爛尾樓空置了太久,來客的氣流掀起積塵,空中瀰漫著刮擦鼻腔的粗糙氣息。
費夷吾頭負大貓,脖頸僵硬,動靜不小。但她在樓梯附近轉了好一會兒,不僅沒找到地下三樓的入口,也沒遇到任何戒備放哨的。
小魚兒說地下室里至少有七個人,一個領頭的要跟越老闆聊聊。越老闆讓對方先放人質走,領頭的為表明誠意,特意派人送她上去。
這樣看來,小魚兒被綁架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負二樓寂然無聲,費夷吾定了心神,忽然意識到即便沒自己來搭救或許越老闆也能逃出生天。
她本事大著呢。
正想著,污濁沉重的空氣里多了一絲絲血腥。
費夷吾狠狠打了個噴嚏。
一聲響,一聲應。
是男性粗重的喘息。
夜狩看著她瞎轉八轉,總也不往正確的方向走,爪癢難耐,撓她。撓完揪一綹劉海往左前方拉扯:“來都來了。”
也是。
費夷吾不再掙扎,順從夜狩的指引往前走。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喘息的來源。
地上橫七豎八,排隊似的或躺或趴,離入口近的尚在喘息,後面聽不到響動。隊伍盡頭影影綽綽看到一團黑影。
費夷吾一眼掃過去,辨認出那是把椅子,上頭坐著多日未見的越老闆。
心情複雜。
她挨個檢查地上躺的人。
頭頂夜狩嘖嘖點評:“全都抽了一魂一魄,夠狠。”
費夷吾沒聽懂前半句,有后兩個字做註解,連蒙帶猜也能想明白躺下的都遭遇了什麼。
視頻里越老闆特意解說過,她為父母報仇的方式就是抽去人的生魂為自己所控。殘忍,不留痕迹。
所以這些人也是吧。
“哎。”夜狩變了變聲,“在那兒呢。”
椅子后三米的地方是兩堵牆的夾角,三十個光暈惶惑不安地團成一團。
魂魄被抽出身體,如果能在三個小時內塞回去,最多一場病,倒是沒生命危險。
“手下留情了嘛。”夜狩舔了舔爪子,若有所思。
費夷吾也檢查到最後幾個人。
血腥味更為濃重。
越老闆現下腦袋低垂,長發散亂。手和腳都打了死扣綁在椅背和椅腿上,血珠自手腕滴落,地上積了一灘。
夜狩懶洋洋問:“心疼嗎?”
費夷吾抽了口涼氣。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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