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今晚酒店的種種狀況,費夷吾有理由相信,這全是窮神帶來的。
費夷吾刻意不去看葉紅真。但周圍客人竊竊的討論聲不時傳入耳中。
“哎, 那不是搞耐特幣的那個嗎?”
“是啊,他怎麼還有臉出來。”
“他找誰呢?”
……
快逃啊!窮神來了!
費夷吾在心中吶喊。
苗助理下盤穩, 任費夷吾生拉硬拽, 自巋然不動。
費夷吾試了兩把, 放棄了。轉而尋找出路。正常來說,餐廳的一端和后廚連接,她四下巡視,看到一名侍者正端著酒水從后側經過。費夷吾丟開苗助理,問侍者:“這裡有沒有其他出口?”
苗助理觀察了她一會兒, 見她方向明確,之前羅盤的異變歷歷在目,她也不由警惕起來,追上費夷吾。
五星級酒店也會有不幹凈的東西混進來嗎?
這邊侍者問:“去哪裡的出口?”
費夷吾想說樓上,但最終決定還是儘早離開這裡比較好。
“去停車場。”
侍者指向後廚入口:“那邊有電梯直通大堂。在大堂換乘電梯就好。”
費夷吾眯起眼睛看到了一扇不起眼的單門,點點頭:“謝謝。”回頭見苗助理也來到身邊,費夷吾沒時間多做解釋,“走走走走,快走。”
苗助理問:“去哪兒?”
“離開這兒。”
出後門,來到一條狹長的走廊,費夷吾說:“你跟楊總說,改一下會面地點,不能在這家酒店。”
“為什麼?”苗助理可以跟著她沒頭沒腦到處亂跑,但不代表她需要聽從費夷吾的每個指令,“你說清楚,我不想跟你瞎胡鬧。”
費夷吾咬手。
天機不可泄露,所以不能直接告訴她葉紅真是窮神。
窮神的影響力巨大,也不能冒險和他住同一酒店。
“那你等會兒再打電話吧,先離開這裡。”
她悶頭往前之際不忘去看羅盤的情況,羅盤的色澤正慢慢恢復,或許這代表著窮神的威力也隨著距離拉開而逐漸消退。電梯飛速下行至底樓,羅盤基本恢復往常的金色。費夷吾鬆了口氣,指著羅盤:“看到沒,那個……姓葉的,不好。自殺可能跟他有關。”
苗助理一副想配合但無法背叛理性的為難表情。
因為越總的關係,光怪陸離的事情她見識過。但本真實業的葉紅真是渭城有名的青年企業家,十年前開始就活躍在財經新聞界,即便這次炒幣失禮,欠下巨額債務,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是髒東西,更不可能讓人隨便自殺。
“費……先生,你之前不讓越總接觸他就算了。隨便說一個人導致別人自殺,可能會被判誹謗的。”苗助理條理明晰,“我知道越總信任你,但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
費夷吾不想跟她講話。
這種時候,她才由衷感受到和流光相處多麼輕鬆自在。她一句話甚至一個表情流光就能領會到含義,不需要她多費口舌。
至於苗助理,深刻地詮釋了什麼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苗助理是流光的得力助手,就算再不情願,她也得讓苗助理心服口服地離開這家酒店。
費夷吾絞手指。
絞了一會兒,她想出一個絕妙的理由:“我剛才在房間見鬼了,是流光的朋友。”
苗助理居高臨下俯視她。
費夷吾接著說:“搞清楚之前,我不想回那間房間。”
這倒是實話。
她本來就是為了逃離流光特意為她準備的道觀小屋才出來的。
苗助理判斷她說的話是否可信,有幾分可信。
費夷吾擺擺手:“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我打個電話。”
她不是成心擠兌苗助理,但女強人頭一次出現吃癟的表情。
苗助理說:“我去停車場等你。”
費夷吾撥通了流光的號碼。
“出什麼事了?”
清凌凌的聲音和著柔柔的語調,彷彿春天剛融化的溪水流淌,費夷吾心中一暖。
“嗯……想你。”
隔著電話,費夷吾聽到流光像是屏住了呼吸。
簡簡單單兩個字說出來其實蠻肉麻的,費夷吾感覺到手臂上鼓起一片細碎的鳥肌,但話說出口,思念突然俘虜了她。
師父說傻人有傻福。
師父還說,讓你喜歡的人,就算有千萬種缺點,但在你面前也會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她對流光近乎無條件信任。而且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讓流光企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