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 出軌 高H) - 懷不了孕

周浩強回到船艙里還在想著周楚臣剛才的那句話:
父親對他還有期許?
他當然知道周老爺子對他的期許是什麼。
周家人丁單薄,周老爺子也就他和周楚臣兩個兒子,前些年身體康健的時候還好些,近幾年他年紀上來之後,越發的想要含飴弄孫。
雖然說他上面有個年長的周楚臣,但周楚臣向來不受周老爺子管束,人又有本事,可以不靠周氏集團吃飯,自然不怕催。
更何況,他和李麗結婚都不到半年,周老爺子就算要催生,也催不到周楚臣頭上。
可周浩強就不同了。
他為人軟弱,向來很聽家裡人的話,事業上又全仰仗著周氏集團,周老爺子就算只是對他皺皺眉頭,都能影響到他的後半生。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在他在周老爺子心裡的地位。
然而,他和蘇棠結婚五年,連顆蛋都沒下過,也難怪周老爺子近來對他態度越發冷淡。
想到這裡,周浩強坐在沙發上煩躁的扒了扒劉海,卻在這時一身後一個嬌軟的身子沉沉的壓到他背上,撞得他往前晃了晃。
“阿強,你下來了?看看這個,好不好看?”
女孩雀躍的從沙發後面抱住他,瑩白的臉貼在他的頸間,眼睛里揚著的笑想淌過的清泉,清澈明亮。
她把捏在手上的一顆紙折的小紅心伸到周浩強面前,語氣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送給你的,喜歡嗎?”
周浩強對蘇棠這種小孩把戲完全不感興趣,他推開她的手,沉聲問道:“今天的葯,你吃了嗎?”
蘇棠的笑滯在臉上,眼珠左右轉了轉,很乖巧的回答:“我吃過了。”
“吃過了?”周浩強皺著眉,撥開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顯然不太相信。
他沒說什麼,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提前煎好的中藥包,擠到玻璃杯里,又拿過旁邊一張黃色的紙符,點燃之後丟了進去。
明黃色的符紙燃著藍色的火焰,在墨色的汁液中沉浮半晌,還未燃盡,便升起一緲白煙,緩緩沉了下去。
蘇棠看著周浩強端著那杯東西向她走過來,她不由得後退兩步,希望他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
“這杯也喝了。”他把杯子伸到蘇棠面前,瞬間打破她的幻想。
玻璃杯里,紙張的灰燼混著成分不明的黑色汁液,上面還浮著一截沒燒燼的明黃色符紙,看起來讓人倒盡胃口。
“我...”她偏過臉,試圖跟他商量:“我可不可以不喝這個?我已經喝過家裡帶來的那副中藥了。”
“不可以。”
周浩強將蘇棠的提議一口否決,看到她不情願的樣子還是努力緩和下面色,耐心哄著:“這個我是找港區一個很出名的大師拿的方子,很有效果的,我們試試,好不好?”
蘇棠盯著那杯混合物,實在咽不下去,她搖著腦袋,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浩強,我真的不想喝那個,我可以再去開一副中藥,真的,別讓我喝那個,求你了。”
看她連翻拒絕,周浩強頓時失去了耐性,他板起臉,一種大人訓斥小孩的口吻:“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乖一點,好嗎?這個是大師調好的方子,很管用的,你喝一口。”
他說著一面強硬的扣著蘇棠躲避的後腦勺,舉著杯子就要往她嘴裡灌。
在杯子傾倒的那一刻,蘇棠聞到黑色汁液那股強烈的腥臭味,頓覺反胃。她難受的推開他的手,力道一重,杯子哐當一下被甩飛出去,玻璃碎了一地。
黑色墨汁蔓延在地毯上,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手,揪著地上那些散亂無章的玻璃渣子,生生撕扯出一個炸裂的世界。
“你又在鬧什麼脾氣?!”周浩強的火氣立刻冒了出來,聲音也跟著大了幾分。
“我沒有鬧脾氣。”蘇棠的倔脾氣也被他惹起來了,她瞪著那雙大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只是不想喝那個。”
周浩強倒想不到向來乖巧的蘇棠居然還會頂嘴,原本還刻意壓低的音量越發的不受控制,幾乎是沖著她在怒吼:“你想不喝這個?那你怎麼懷不了孕?!怎麼生不出個孩子?!”
蘇棠瞪大的眼睛立刻盈滿了淚水,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指尖掐住手心,失去理智的沖他吼回去:“生不出孩子為什麼怪我?又不一定是我有問題!”
她這話一出,周浩強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被她點著了。
他把手裡的東西重重的掄到地上,瘋了一般的沖她嘶吼:“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有問題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問題?!我哪裡有問題?!”
蘇棠被他的樣子嚇到,囁嚅著嘴唇想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你有問題,也許...也許只是我們運氣不好...”
“什麼運氣不好,我們結婚五年了,不是五天!”
周浩強氣得大吼,聲音彷彿要把房頂掀翻,他指著蘇棠的鼻子大罵:“別把你的問題甩到我身上來,懷不了孕的是你,不是我!”
蘇棠倏然僵住,她愣愣的抬起頭看著他。
頭一回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陌生,陌生到恐怖的地步。
四周的空氣稀薄而壓抑,她再也受不了,哽咽著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
周家的遊艇不算小,但此刻對她來說卻沒有任何容身之處。
蘇棠捂著臉跑上甲板,蹲在角落裡無聲的哽咽。
她和周浩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周浩強雖然算不上頂優秀,但一直以來對她都很好,從來也沒有對她大聲說話過。
蘇棠就是看上了他的好脾氣,才決定嫁給他的。
可結婚之後,卻發現事情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變得很忙,逐漸不再包容她的喜好,甚至將那些貶低為“幼稚”,“小孩玩意兒”,尤其最近幾年,因為要孩子的事,他變得越來越暴躁易怒。
今晚更是為這個吼她。
蘇棠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黑沉沉的港灣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就連遠處亮著零星燈光的海岸也靜默了,夜裡的海風吹得人木木的,思緒在這樣深沉的夜裡不受控制的飛漲。
蘇棠越想越難過,臉埋在掌心裡壓抑的哽咽。
“怎麼在這兒?”一隻溫熱的大手忽然壓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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