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瑪麗醫院
凱西和迪諾下了SUV,走進了聖瑪麗醫院的大堂,在跟服務台說明了來意以後,服務台的護士給寧舟打了內線電話,讓他們稍等一下。
凱西下意識的舔舔嘴唇:“你覺不覺得這樣有些尷尬?”
迪諾盯著他水潤的嘴唇,漫不經心:“哪裡尷尬?”
“呃,我也說不好,”凱西揉亂了自己的頭髮,“你知道,寧遠的哥哥,也是醫生,還是證人;奧斯頓,他的愛人,就坐在觀審席看著自己庭審的全過程;文森特,他原來的好上司,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畜生;而他自己要被盤問、質詢、羞辱……我覺得上庭的時候,克萊恩會很尷尬。”
迪諾笑了笑:“你對他態度轉變的還挺快的,之前對他可不是這樣。”
“之前我什麼也不知道,哪知道他經歷了這些,”這下變成凱西尷尬了,他聳了聳肩,“我猜現在我們大家應該都是朋友了,”
“不。”
迪諾吐出的一個字讓凱西很驚訝:“你這樣會讓奧斯頓很難做——”
“不關奧斯頓的事,”迪諾湊近了他,壓低聲音,“我不想當你的朋友,我想當你男朋友。”
【注1】雞姦罪:指稱男性之間的刑事犯罪,有時甚至指稱男性與女性之間的非法性行為。雞姦的英文辭彙是sodomy,該字被創造於公元1050年左右。從歷史的角度,這個字的意思因時間地區的不同而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指男性間的肛交。
【參考文獻】
滿. (2017年03月20日(最新更新)). 雞姦罪. 檢索日期: 2017年11月18日, 搜狗百科: /v67037323.htmfromTitle=%E9%B8%A1%E5%A5%B8%E7%BD%AA
第160章 人證與開庭
凱西唰的一下臉紅到耳朵根。
迪諾勾勾嘴角,嘴唇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擦過凱西的額頭。
凱西眼神放空的盯著前面的一個護士,把小姑娘盯得滿臉通紅。
但實際上,他真的開始在心裡考慮和迪諾的事情。
索性第一步都邁出去了,他這樣猶猶豫豫真的還有意義嗎?
這個時候寧舟穿著白大褂過來了,把凱西從自己的思維中撈了出來。寧舟是很明顯的混血兒長相,和寧遠相同的姓氏,卻是不一樣的種族。
他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把還沾著血的醫用手套摘下來放在助手拿著的托盤裡,很疑惑:“警官們,你們找我?”
“是的,”迪諾笑笑,把警徽給他看了一下,“我們是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的警官,我是迪諾埃斯波西托,這位是凱西巴倫。”
寧舟恍然:“我知道你們,我弟弟跟我談起過。”他立時緊張起來,“他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凱西趕忙道,“我們來是想問一下關於克萊恩瑞德的事。”
寧舟的心剛放到肚子里笑了笑,聽到克萊恩的名字笑容卻消失了。他微微側頭:“來我辦公室說吧。”
進了寧舟的辦公室,他把門關上,倒了杯水:“你們想問什麼?”
凱西道:“在克萊恩被文森特奧斯特里強姦后的第二天,是你去他家照顧他的嗎?”
寧舟點了點頭:“他的狀態很差,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我建議他去醫院,可他死活不去,我只能在家裡盡我所能的幫他治療。”
迪諾問了一針見血的一句話:“在你看來,那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粗暴性愛,還是一場強姦?”
寧舟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絕對是暴力強姦!那種血量,那種場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為那樣是一種性愛!”
“這就夠了,”凱西點點頭,又問了一句,“你願意出庭作證嗎?”
“作證?”寧舟還是有點驚訝,“克萊恩終於願意起訴了?”
“終於?”迪諾抓到了他話里的關鍵詞。
“我很多次都勸他去起訴,他都沒有同意,”寧舟解釋,“他現在終於想通了,我當然會去作證。”
“謝謝,”凱西拍拍他肩膀,“我們時刻保持聯繫。”
“現在我們有物證、人證和可靠的受害者,”在聽完凱西和迪諾找完寧舟的過程后,沈烈倒是很高興,“這場戰役我們的籌碼比我想象的要多。”
迪諾問:“辯方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一個接一個的動議,”沈烈微微皺了眉,“但是問題都不大,被多諾萬法官打了回來。”
凱西笑了起來:“看來他們這次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也不一定,”沈烈倒還是很冷靜,“我覺得他們憋著勁在克萊恩身上,不知道會挖出什麼事情來羞辱他。總之不管怎麼說,這場仗馬上要開始打了。”
第三法庭
多諾萬法官和十二名陪審員都已經就位,沈烈坐在檢方的位置,寧遠由於要做證不能出現在觀審席,而奧斯頓、凱西、迪諾、格洛瑞婭和傑瑞都坐在了觀審席上。被告文森特奧斯特里和他的律師里昂斯諾克也已經西裝革履的坐好了。
多諾萬法官對里昂點了點頭:“你們可以開始開庭陳述了。”
里昂斯諾克站起身,面朝著十二位陪審員,一開始就問了個問題:“女士們先生們,這是我當事人第三次坐在這裡了。你們一定會疑惑,為什麼?”他指了指文森特奧斯特里,“奧斯特里先生,高收入,高社會地位,為人友善,所有人都喜歡他。第一次坐在這裡,是因為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的警官和檢察官助理沈,一致認為他犯下了可怕的罪行。可我們開庭了,法官受理了,最後我當事人無罪釋放。而這似乎讓警官們和檢察官無法接受,於是他們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又對我當事人提出了第二次指控,感謝上帝,他也認為這是錯誤的,是騷擾,於是第二次荒謬的指控沒能到達庭審的階段。而現在,是第三次。”
里昂踱步到第一排陪審員面前,微微倚靠著他們面前的桌子,看著每一個人的眼睛:“而這些指控的所謂的罪名,一次比一次荒謬、隨意以及無理取鬧。到了這一次,他們竟然試圖以一級雞姦罪來起訴我當事人,只是因為一次你情我願的一夜情!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我當事人被輿論、法律、政府的權威步步緊逼,嚴重影響了工作和生活!請問,正義何在?在接下來的庭審中,你們會詳細看到紐約警局和地檢辦公室是如何迫害一個正直的人。小心點,我的同胞們,”他具有說服力的眼神掃過陪審員,“如果你們不制止他們,那麼下一個被如此迫害的人,就會是你,你,還有你。”他按個指過陪審員,“只因為你真的不是他們眼中的兇手。”
凱西皺眉,低聲跟旁邊的迪諾說:“斯諾克的言辭未免也太有煽動性了吧?這簡直是不要臉的惡意上綱上線!”
迪諾拍拍他的手:“先別急,我覺得沈不會坐以待斃。”
里昂回到了座位上,示意他的部分結束了。沈烈把筆放到桌子上,出人意料的附和了里昂的一個觀點:“我認為剛剛辯方律師有一句話說的非常正確,正義何在?”他站起來,扣好昂貴西服外套的紐扣,慢慢從座位上走出來:“在知道一個本該在一年前就認罪伏法的兇手逍遙法外一年多甚至還犯下了更多罪行的時候,我這麼問過我自己,正義何在?辯方律師的開庭陳述非常感人,非常發人肺腑,會讓你們非常認同。但是女士們先生們,你們不是來聽一次演講比賽,而是來判定一個人是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辯方律師拋給了你們一道思考題:‘為什麼警局和地檢偏偏死抓著文森特奧斯特里一個人不放?’斯諾克先生對此的解釋是騷擾,是瀆職。而我的解釋恰恰是尋求正義。正因為被告在不停地犯罪,所以我們只能不停的尋求正義。正義不屬於紐約警局,不屬於地檢辦公室,也不屬於我,正義屬於你們。在接下來的庭審過程中,你們會看見的不是一個‘高收入,高社會地位,為人友善,被所有人喜歡’的成功人士形象,你們只會看見一個、強姦、犯。”
“這裡不存在什麼迫害,只是有這麼一群人為了我們的國家和社會的和平穩定而付出的不懈努力。”沈烈難得的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而我相信你們也是這樣的人。”